睡了半個小時, 趙恪跟蘇梅起來洗把臉,他去隔壁上班, 小瑜兒拿著本書過來照看和暄, 蘇梅去后院跟茶大娘清洗撿拾回來的鴨蛋鳥蛋。
汪師傅將一個個新買來的陶罐刷洗干凈,外澆一遍滾水殺菌,倒放涼的海鹽水, 然后將晾去水份的鴨蛋鳥蛋分類放進不同的陶罐, 倒一勺白酒封口。
陶罐搬進西廂,放在涼通風的地方腌制個月把, 就可以吃了。
早上熬一鍋白粥, 切盤咸鴨蛋就著吃, 胃口瞬間就被打開了。
地上生長的各類鳥兒和野鴨特別多, 千上萬, 這已不是蘇梅和茶大娘第一次撿拾, 上月、上上月,就分別撿拾過一次。因為大多數鳥兒屬于保護,撿拾時, 兩人都特別避開了可孵化的鴨蛋鳥蛋。
前兩次撿拾回來的, 這會兒都可以吃了。
蘇梅打開一只陶罐, 拿盆取了20個咸鴨蛋, 準備明早煮了給小瑜兒路上帶著吃。
院里的西紅柿紅了一片, 汪師傅摘了一盆, 熬了一小鍋西紅柿醬, 分裝了一小壇和兩罐頭瓶。
壇子收起來,留著冬天下面條吃。兩罐頭瓶,一瓶放了糖調甜的, 另一瓶放了鹽和五香, 制咸的,都給小瑜兒裝進了藤箱。
除了這些,汪師傅還給他裝了兩瓶醬,一瓶蘑菇醬和一包蒸咸魚。
咸魚雖咸,卻可以帶上幾個月不壞。
備好吃食,蘇梅跟茶大娘又給他整理要帶的服,這會兒已是初秋,轉眼天就冷了,厚服也得帶上幾件。
秋秋、、襯衫外套、棉棉、軍大、圍巾帽子手套和單鞋棉鞋等。
顧老擔心他的學業,讓蘇梅將他的課本作業裝上。
整理好東西,蘇梅接過小瑜兒懷里的和暄,進屋拿了個荷包給他。
小瑜兒打開看了看,十元的大團結有五張,剩下不是五元、兩元、一元的紙鈔,就是各式票和幾分的鋼崩,算下來有小一百。
另有全國糧票六十斤,票十斤,皂票五張,布票七張。
“媽,國家什麼都管了,我花不著這些。”
“以防萬一。”
“分開放,”顧老提醒道,“大里裝幾張,腳上的鞋子了,鞋墊下面藏幾張,再放幾張在書包里。”
怕他藏不好,茶大娘接過荷包,親自給他一樣一樣裝好。
小家伙不比上面三個哥哥,早早就離開了家,跟著教、老師全國各地的跑,有見識有膽量。
他第一次出門,一走最數月,還沒有的目的地,猶如小魚海,家中沒有一個不擔心的。
顧老檢查了一遍,想了想打開藥箱,常用的藥丸各拿了一瓶給他塞進了藤箱的夾層里。
蘇梅帶著和暄做了八個木頭子,兩個拉桿,分別給他裝在了兩個藤箱上。
晚上趙恪回來,拿了疊蓋了章的空白介紹信給他,這樣萬一學生證或是學校開的介紹信丟了,亦或是跟同學老師分開了,也不怕寸步難行,無可去。
“去了一個地方,先找臺電話往家報個平安。”趙恪倒沒那麼擔心,小瑜兒雖沒出門歷練過,可打從一歲多便跟著他訓練,一般人想制住他難。這麼要求,不過是為了安妻子和顧老他們的心。
收好空白介紹信,小瑜兒一口應承道:“好。”
卻不曾想,因為電話,徒增了許多波折。
翌日一早,趙恪請了假,開著拖拉機帶著蘇梅和閨一起送小瑜兒到前進中學與大家匯合,同行的還有錢樂水的弟弟錢樂喜,何珊娘家的侄子何慶生。
校門外,楊場長的兒子楊建修早早就提著行李等在了路邊,看到他們過來,放下東西一溜煙跑過來,攀著車幫爬上了后面的架子車。
“嗨!蘇姨、和暄。”楊建修揚手沖母倆打了聲招呼,各拍了記錢樂喜、何慶生的肩,在小瑜兒邊坐下,撞了撞他的胳膊,“你爸開車過來,是不是要送咱們去佳市坐火車?”
“校長不是找你爸借了農場的卡車嗎?”
“一車五十人,都死了。”
小瑜兒白了他一眼:“知足吧。”
和暄盯著他前的mzx像章,手將路上小瑜兒給揪的一朵野花遞了過去:“換。”
楊建修著花捻了捻:“換什麼?”他跟小瑜兒玩得好,暑假有一半時間都是在蘇梅家過的,遂對和暄有那麼幾分了解,這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
和暄指了指他前的像章:“要。”
楊建修手取下像章給別在小外套上,“蘇姨,現在人人佩戴zx像章,家家都要有一本hb書,去哪都要說語錄,你們要不要去佳市書店買一本hb書和幾個像章回來?”
蘇梅看向小瑜兒:“你帶hb書和像章了嗎?沒有的話,咱就去書店買幾套。”
小瑜兒剛想說hb書上的容他都會背了,楊建修一把捂住了他的:“沒有,他什麼也沒有。”
蘇梅莞爾,“趙局長,咱們去趟佳市吧?”
“好,”趙恪停下車子,回頭問楊建修,“幾點的火車。”
“中午12點。”
趙恪抬腕看了看表,這會兒早上六點,四個小時到佳市,也才十點,一個多小時買東西夠了:“跟你們帶隊的老師說一聲,咱們先走,11點半在火車站進站口跟他們匯合。”
楊建修歡呼一聲,扯著小瑜兒跳下車子,先跑去跟老師打了個招呼,然后去拿行李,錢樂喜、何慶生下車幫忙。
一到佳市,氣氛立馬就不同了,目所及人人佩戴像章,迎面相見,張先說語錄。
車子到了書店門口,小瑜兒帶著錢票跟楊建修三人進去,買了二十幾本hb書和一百多枚像章。
這是為鎮上的人家準備的。
蘇梅取出六枚像章,自己佩戴一個,給趙恪戴上一個,另四個給了小瑜兒他們,隨之出一本hb書,飛速翻了一遍,將上面的一些經典語句記下,跟趙恪對了對。
收了東西上車,蘇梅了和暄的小肚肚:“不?”車上幾個小時,小丫頭就吃了兩塊點心喝了幾口白開水。
“,”和暄委屈地癟了癟,“要香香。”
這是又惦記上紅燒了。
蘇梅打開包看了看,還有一斤票:“行,吃香香。”
趙恪待四個小子爬上車,掉轉車頭朝火車站附近的國營飯店開去。
還沒到呢,遠遠就見國營飯店門口聚集了大批的學生,戴著紅領巾和zx像章,排列隊在跳“忠”字舞。
雙手按在前,大家唱道:“敬的m……我們有多知心話兒對您講”隨之兩手放在腮旁,仰頭天,手指呈放狀一閃一閃,“我們有多熱的歌兒要對您唱……”
人太多,前面是走不通了,而且看這架勢,國營飯店未必還有飯。
趙恪剛要掉轉車頭,后面又來了一支幾千人的方隊,他們載歌載舞,逶迤而行,狂熱而又,跳的亦是“忠”字舞。
得,這下是徹底不了。
和暄左看看右瞅瞅,跟著比劃道:“心心給你……”
“不是心心給你,是千萬顆紅心,獻給您。”小瑜兒說著站起來,兩手于前比個心狀,單跳躍,另一條不斷后踢,雙手將心形向右上方一下一下地送道,“千萬顆紅心,獻給您……”
和暄“哦”了聲,驚奇地打量著小瑜兒,隨之“啪啪”鼓了鼓掌,為他點贊道:“棒棒!”
蘇梅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
“媽,”小瑜兒跟楊建修三人跳下車,隨著大家的作邊跳邊對車上抱著和暄的蘇梅道,“你趕記下來,回家練練,每天早中晚帶著鎮上的人跳幾遍,這‘忠’字舞,大家都要會的。”
趙恪小心地將車子停在路邊,過來接過閨,看著蘇梅笑道:“學吧,就當鍛煉了。”
說話間,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了過來,有從火車站、汽車站過來的,也有從各鄉鎮來的,前后相連,已有近萬人,其聲勢之浩大,氣勢之磅礴,大家神之,對于佳市的市民來說,史無前例。
蘇梅和趙恪什麼沒經歷過啊,定力在那呢,倒不覺得有什麼,可小孩子誰能把持得住?
“爸,下……”和暄嚷著讓他爸放下地,跟著學。
地下哪還有腳的份,好在車幫沿做得寬,趙恪扶著站在上面,張著手小心地護著。
和暄似模似樣地跟著抖抖手啊,抖抖腳,再哼幾句:“唱啊唱……心心給您……”
“你唱的不對,跳得也不對……”有學生經過,糾正道。
和暄停下手腳,看著對方,一指前的像章:“歪。”
十五六歲的姑娘低頭一看,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跳舞時手臂蹭到像章,一下下將它蹭偏了。
蘇梅知道這時的人較真,不就上綱上線,忙跳下車往前一擋,示意趕正過來。
孩抖著手戴正像章,抿著低聲對蘇梅道了聲謝,沖進人群,跟著前進的步伐走了。
和暄轉頭就將這事忘了,跟著大家的高歌又哼著蹦跳了起來。
蘇梅抬腕看了看表,11點09,吃飯是別想了,這麼多人,等會兒便是到了火車上,也難有東西吃,在這之前得給孩子們找些吃的帶上。
四下了,附近有住戶,跟趙恪說了一聲,蘇梅帶著錢票進小巷,找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市民買了二十幾個窩頭。
拎著布兜回來,蘇梅提起車上小瑜兒的行李,催促道:“該走了,馬上就到11點半了。”
“小瑜兒、建修、樂喜、慶生,走嘍。”趙恪朝人群喊了一嗓,手一舉將和暄架坐在脖子上,叮囑道,“小暄抱住爸爸的頭。”
和暄沒跟爸玩這游戲,聞言兩手一張揪住了趙恪的雙耳,小一蹬:“駕!”
蘇梅看得直笑:“該給你閨配條小馬鞭。”
趙恪晲了一眼,收了搖把和車鑰匙,提起楊建修三人的大件行李,招呼道:“走吧。”
小瑜兒等人意猶未盡地抹了把額頭的汗,拎起剩下的行李,連忙跟上。
人人,真不好走。
好不容易跟大部隊匯合了,又是一番搶,一眾孩子才上車,還有十來個是被趙恪和楊場長等人抱著從窗戶塞進去的。
蘇梅抱著和暄站得遠遠的,待火車緩緩開了,方踮起腳尖過車窗朝里看了看,跟沙丁魚罐頭似的,過道里都滿了人,上廁所都難。
還有很多沒有上車的聚在站臺前,三三兩兩地又跳起了“忠”字舞,好像還沒有從方才的盛況里走出來。
“蘇同志,”楊場長隨趙恪朝這邊走來,招呼道,“走,找個飯店,咱們吃點東西。”
蘇梅點點頭,一行人出了火車站,接連找了幾家國營飯點,別說飯了,白開水都沒有,庫房里積存的食材都煮吃干凈了。
最后,大家去供銷社買了幾包點心,一人吃了兩塊墊墊肚子,另找人討了點熱水給和暄沖了瓶。
車子走到前進農場,楊場長邀夫妻二人帶著和暄去家里吃飯,兩人看了看天,沒敢停留,去郵局取了各地寄來的包裹,找熱水又給和暄沖了一瓶,便開車回了家。
到家天都黑了。
和暄一見顧老三人就抱著肚肚喊,哎喲把三人心疼的,全圍著轉了。
顧老抱著就差喊小心肝了,茶大娘溻巾忙給臉手,汪師傅端了蛋羹喂。
趙恪提著包裹進屋,蘇梅拿條帚掃了下上的灰塵,洗了把臉,去后面端飯。
三人也沒吃呢,就等他們了。
用完飯,蘇梅拿出hb書給三人看,讓他們挑著簡單的記上幾句,另拿了像章讓他們從明天開始別在前。
和暄吃飽了,興致地給三人表演在佳市學到的“忠”字舞。
里哼著“把心心給您”,手腳抖得跟只蟲似的。
三人看得一頭霧水,卻不耽誤他們鼓掌“好”。
得了鼓勵,和暄越發來了興致,扶著顧老的胳膊,翹著小腳腳,舉著手,唱道:“心心給您,心心給您……”
趙恪收拾好廚房,沖了個澡回來,看這樣好笑道:“和暄知道心在哪嗎?”
和暄拍拍肚肚:“這兒。”
蘇梅驚訝道:“那不是西瓜嗎?”
和暄放下小腳,嗦著手指含糊道:“想吃。”
趙恪二話不說,轉去院里的瓜地挑了一個回來。
汪師傅拿了把刀給他,另給了和暄一把小勺子。
吃了西瓜的后果就是,當晚和暄尿床了。
蘇梅依著習慣坐起來給把尿呢,手了半天,了一手,沒找到人。
拉亮燈泡才發現,小家伙正趴在他爸口打著呼嚕睡得正香呢。
蘇梅小心地掉尿的小被子,搭在炕下的椅子上,打開炕柜又重新拿了條鋪上。
趙恪被吵醒,手擋了下眼上的,睡意正濃道:“怎麼換被子?”
“你閨尿床了。”
和暄小子一僵,手捂住了雙耳。
趙恪著上的靜,愣了一瞬,抬頭看向前裝睡的小家伙,止不住笑道:“和暄你沒睡著啊?”
和暄下意識地回了句:“睡了。”
“哦,”趙恪挑了挑眉,“那現在誰在跟我說話呢?”
“我啊。”
“你是誰呀?”
“你的心肝小寶貝。”
“哈哈……”趙恪被可的模樣逗得不行,抱著坐起來,讓蘇梅給重新拿了條睡,給小家伙換上。
蘇梅瞥了眼趙恪的白背心,下擺了一截,給小家伙拿服時順便給他也拿了一件。
父倆換服,蘇梅下炕洗了洗手,拿起妝臺上的手表看了看,給和暄沖了半瓶。
蘇梅把瓶遞給和暄,在炕邊坐下,了的鼻尖:“我說你今兒怎麼打呼了,原來在裝睡啊。”
“爸爸,”和暄一手抱著瓶,一手托腮學趙恪睡覺道,“呼呼……”
“跟你爸學的啊?”
“嗯,”和暄吸了口,得意地抬了抬下,“聰聰。”
“對,我們和暄聰明。”
和暄眉眼飛揚地沖蘇梅咧一笑:“媽媽棒!”
趙恪輕點了記閨的額頭:“爸爸什麼時候睡覺打呼了?”
和暄危機意識極強地雙眼一轉:“爺。”
蘇梅輕嘆一聲,看著趙恪道:“這見風轉舵的本事,跟誰學的?”
趙恪笑道:“這不見風舵,這聰明,我們和暄聰明著呢。”
“嗯,”和暄松開,點頭附和道,“聰明!”
蘇梅白了父倆一眼,看向窗外,“這會兒,小瑜兒該到冰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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