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城外。

瓦剌人可謂是張萬分，他們帶著忐忑的心前來面見大明太子。

曾幾何時，西安府外，他們差一點就能讓大明永遠失去儲君，從而引得帝國部的混。

可惜寧王朱權阻止了瓦剌人的謀，嚴格來說是幕后黑手的謀。

瓦剌人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要跟大明誠合作，才能避免被帖木兒汗國吞并的命運。

察合臺親自前來，他們兄弟二人至要留下一個。

為兄長的察合臺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大明太子爺不滿，他大可以一死，也要換取大明與瓦剌的同盟。

“誠如朱權所言，大明太子當真來到了此地。”

察合臺不敢怠慢，此番他帶來了駿馬百匹，以示敬意。

絕非以往進貢時，湊數的駑馬，而是部落之中，勇士們都羨慕萬分的良駒。

“我家殿下有請。”

陳石為草原百姓，上前笑道:“太子爺為人寬厚，想必會原諒爾等。”

“不過這般仁的太子，你們都想要去格殺，當真是找死！”

見陳石突然變臉，察合臺有苦難言道:“大人明鑒！當年我們也是接到了神人的報，這才決定前去以犯險。”

“何況雙方本就沒有勝者，我瓦剌在西安府損兵折將，從此一蹶不振，甚至要被韃靼一直制。”

陳石冷哼一聲，不搭理察合臺。

他本想試探當年想要殺害太子殿下的是何人，結果察合臺這廝卻什麼都不知道。

察合臺無心觀大寧城的雄偉，以及城中百姓的富饒繁華，他不斷思考，朱標會如何為難瓦剌。

小心謹慎地邁過王府門檻，看到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以及正在與之談的寧王。

察合臺知道，直面大明儲君的時刻來了。

“臣察合臺，拜見太子殿下，寧王殿下！”

察合臺用漢禮，表明了自己的弱勢地位。

寧王則置之不理，而太子朱標同樣如此，兄弟二人的倨傲態度，先給了察合臺難堪。

“知道為何剛才不搭理你麼？”

朱權突然開口道:“我大哥向來寬宏大量，但我這做弟弟的，卻是個小肚腸之人。”

“若是不晾你一會，本王怕會直接砍了你！”

朱權談笑間，充滿著濃重的殺氣，畢竟經歷過多番大戰，大明寧王就是如今周邊鄰國拜服的軍神。

察合臺清楚，朱權說話向來半真半假，促大明與瓦剌同盟的是他，自己絕不可能死在此地。

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當即跪倒在地:“瓦剌罪該萬死，冒犯了太子爺！”

“還請太子爺看在兩國亡齒寒，同氣連枝的份上，能夠不計前嫌！”

“長生天在上，我瓦剌愿永遠尊大明為主，永不叛逃！”

對于誓言這東西，你不信就是無無義無理取鬧；若是全都信了，難免當個大冤種。

大明與瓦剌的關系，現在可謂是如膠似漆，朱權自然不會說那些掃興的話。

“大哥，你看瓦剌認錯態度誠懇，還送來了良駒百匹，以供我軍將領騎乘。”

朱權慨道:“何況我大明與韃靼征戰多年，瓦剌一直兩部相幫，更不會前去劫掠邊境。”

察合臺心里苦，那是不想去麼？

還不是被你寧王打殘了，打怕了？

弟兄們的命又不是白紙，哪能說去就去？

朱標始終不發一言，輕抿一口茶水，隨后起直接出腰間佩劍。

唰！

劍鋒抵在察合臺脖頸之，后者坦然面對道:“太子爺！帖木兒汗過野心，我瓦剌愿意擋在大明前面，以表誠心！”

“當年之事，我瓦剌也是被人哄騙！若是太子爺難解心頭之恨，大可斬下某之頭顱！”

“察合臺無怨無悔，我弟也不會為此報仇，請太子爺放心！”

唰！

朱標沒有半點廢話，直接揮劍斬去，朱權則笑地看向發生的一切，并未有要阻擋的意思。

一律頭發掉落，朱標笑道:“若是不懲你，孤心中怨恨難消！”

“就讓你割發代首，替你們瓦剌人過孤這一劍！”

“從今往后，大明與瓦剌結同盟，共抗帖木兒汗國！”

察合臺心中，當即叩首道:“太子爺寬仁厚，以后定是天可汗般的人！”

打法走了察合臺，兄弟二人有了獨的空間。

“十七弟，瓦剌戰力如何？”

朱標開門見山問道，“知己知彼，哪怕是盟友，咱們也要清楚他們有幾斤幾兩。”

朱權直言不諱道:“與馬哈木的軍隊戰斗，勝率只在三七。”

“瓦剌人的火，都是大明淘汰多年。不過當時小弟也沒賺銀子就是了。”

朱標埋怨地看向朱權一眼，“孤就知道，是你這個搗蛋鬼在背后使壞！”

“工部那些個殘次品，都讓你拿去當正品賣！”

朱權呵呵一笑，不避諱道:“臣弟這廢利用，就跟對待瓦剌人一樣！”

“別管對長生天，還是長生地發誓，只要他們恢復了元氣，或者有朝一日我大明羸弱，他們依舊會劫掠邊境。”

“所以半死不活，能充當大明屏障的瓦剌，才是好瓦剌！”

朱標頷首點頭道:“所以你要讓瓦剌人打第一仗？可萬一輸了，豈不是會有損我軍士氣？”

朱權擺手道:“大哥此言差矣，瓦剌打輸了，跟我大明有什麼關系？”

“何況，我會去瓦剌幫忙練兵，大哥要不要同往？”

“讓瓦剌人自信棚，然后跟帖木兒死磕！”

“那窩闊臺同樣是野心之輩，小弟可不想讓他崛起。”

朱標皺眉不止，這十七弟的鬼點子當真是層出不窮。

他去練兵也就罷了，還要讓自己同去。

“對了，最好上允熥一起，咱們三人同去，瓦剌定不會有任何遲疑。”

“大哥放心，小弟定會護你周全！”

朱標上前敲打朱權頭部，教訓道:“孤什麼時候怕過？想當年在西安府，孤也曾手刃強敵！”

“對了，此番為了激勵士氣！孤讓龍虎山派遣道士前來祈福！”

龍虎山？

朱權難免想起，那個著道袍的。

——

大明道。

再次來到大寧衛，張宇初已經留了幾縷清須。

“曉符，還惦記寧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