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五年后。
魏清和小朋友已經和助理僵持了將近十分鐘。
助理輕聲哄著他,嘗試把魏清和小同學哄回去:“先生說了,最近工作忙,才讓我來接你回去。”
雖然才五歲,但魏清和小朋友已經備了基本的辨別能力;小手握拳頭,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圈更紅了:“他能在外面忙那麼長時間嗎?你說謊!”
魏清和的眼睛像極了梁雪然,但其他五以及臉型都像和魏鶴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魏鶴遠邊的幾個助理都偏這麼個古靈怪的小家伙,漂亮可又懂事的小寶寶誰不呢?
但唯一的問題在于,這個小寶寶沒有那麼容易上當騙。
助理額頭冷汗幾乎腰滴了下來,現在沒辦法向小家伙解釋他的爸爸沒辦法親自來接他的原因——
兩天前,魏鶴遠和梁雪然一起去度假了。
預計今晚六點才能抵達華城。
這樣真實的原因肯定不能告訴這個小家伙,助理請示了魏先生之后,決定就拿“先生工作忙”做借口。
魏清和眼睛紅紅地看著助理:“你和我說實話,我爸爸是不是要和我媽媽離婚了?”
絞盡腦想怎麼瞞過這個小家伙的助理一愣:“什麼?”
魏清和心很低落:“前兩天晚上,我聽到爸爸和媽媽在吵架,爸爸還把媽媽氣哭了。”
助理心想這不應該啊,畢竟出游的規劃還是他親自做的,兩夫妻倆走的時候還很親呢;以魏鶴遠那個寵妻無度的格,舍得把梁雪然氣哭?
助理安魏清和:“可能是你在做噩夢呢?先生怎麼可能會和太太吵架呢?”
魏清和噎噎的,點點頭,眼睛里還包著一團淚,默默地拿手背了。
被助理勸上車,魏清和仍舊堅信自己昨天沒有聽錯——他很小就和父母分開睡了,前兩天半夜里口,喝完水后習慣地想要去找媽媽。悄悄推開臥室門,卻聽到里面媽媽在哭,哭的很可憐。
魏清和剛想過去安媽媽,又聽到爸爸在說話;他聲音沒有平時那麼高,像是刻意低后一樣,像是在哄。魏清和沒聽清楚,一種強烈的求生又讓他默默地退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他已經忘了這件事,卻不小心看到媽媽手腕上的痕跡,又覺著昨晚真的被爸爸欺負了。
沒等魏清和開始安媽媽,兩個人就都離開了家,說是有工作要出差。
但之前沒有過這樣的況呀,魏清和小同學不過思考了兩天,就給爸爸媽媽的行為找到了合適的解釋。
一定是那天晚上爸爸媽媽吵架了!他們不回家就是在商量離婚!
被助理送回家中,魏清和一臉嚴肅地思考,如果爸爸媽媽分開的話,他肯定是跟著媽媽的吧。
雖然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魏鶴遠照顧魏清和,魏清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第一次主親的也是魏鶴遠的臉頰;但隨著小不點長大,魏鶴遠開始拿魏家人教育兒子的那套來嚴格要求魏清和。
相反的是梁雪然,很喜歡這個如同魏鶴遠翻版的小家伙,反正有魏鶴遠嚴加管教,平時就縱著;不到半年時間,魏清和開始全面倒戈,完全投媽媽懷抱。
期間管家笑著問魏清和晚上想吃點什麼,魏清和以一種小大人的姿態嘆了口氣:“多做一些蛋撻吧,趙阿姨做的蛋撻最好吃了。”
一想到跟媽媽搬出去之后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蛋撻,魏清和還有點難過。
管家哪里知道魏清和的想法,笑著應了一聲。
直到管家告訴他爸爸媽媽來了之后,魏清和都已經做好了和父母攤牌的準備,一臉凝重地出門去迎接父母。
梁雪然是被魏鶴遠抱進來的。
在溫泉里做的太開心了,一不小心扭傷了腳腕;幸虧是行程最后一天,梁雪然現在還是一走路就疼,索讓罪魁禍首把抱進了家門。
只是還沒落地,兒子就噠噠噠地跑了過來,看著自己的媽媽,仰臉問:“是爸爸又打你了嗎?”
梁雪然:“……哎?”
魏清和鄭重其事地把手放在手腕上:“媽媽,我支持你們離婚,我們什麼時候走?我書包都收拾好了。”
剛剛回家就慘遭兒子離間的魏鶴遠著魏清和的臉頰,笑了:“小伙子翅膀了啊,竟然敢說這樣的話?我什麼時候打你媽媽了?”
魏鶴遠牢牢抓住重點,沒放過那個“又”字。
管家早就得到消息,心地推來了椅;魏鶴遠將梁雪然小心翼翼地放上去,聽到自己兒子的淚控訴:“那天晚上你都把媽媽欺負哭了!我都聽到了!”
魏鶴遠:“……”
管家立刻十分識趣地避開,梁雪然臉瞬間漲的通紅。
啊啊啊啊為什麼會讓兒子聽到!
魏鶴遠平淡地告訴自己兒子:“你做噩夢了。”
魏清和不信:“第二天媽媽的手腕都是紅的!膝蓋也是!”
“沒有,”梁雪然說,“你記錯了,媽媽沒事。”
沒想到媽媽也會反駁,魏清和狐疑地看著自己媽媽,梁雪然回他一個溫的笑容,慈地他的頭發:“小蛋撻最近在家里乖不乖呀?在兒園里有和小朋友們好好相嗎……”
不過幾句話,輕而易舉地把魏清和給哄走了。
魏鶴遠看著如同自己翻版的兒子,有些頭疼地按著太。
或許是傳自他的父親,魏清和運細胞格外發達;九個月,別的小朋友還在地上爬的時候,他就歪歪扭扭站著要學走路。
小家伙也格外地會說話,甜,才四歲,就能哄的一家子長輩齊齊心花怒放。
魏鶴遠頗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這小家伙在口才上到底是隨了誰;兩歲的時候,和小雪球玩著玩著,忽然轉稚聲稚氣地告訴梁雪然:“媽媽,我想要個小狗一起玩,你生個狗狗吧。”
梁雪然被孩子的心弄的哭笑不得。
同魏鶴遠鮮表達自己不同,魏清和從了解到“我你”三個字的含義之后,就開始頻頻地朝著自己喜歡的所有東西示。
家里面上到魏鶴遠,下到一盆玫瑰花,都被魏清和鄭重地表達過意。
而現在,魏清和得知了媽媽扭傷腳之后,直直把矛頭指向魏鶴遠:“爸爸怎麼沒保護好你?他真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
梁雪然都不知道小家伙從哪里學來的這些話,笑著說:“但總會有意外的呀。”
魏清和小同學一臉認真:“我不會讓你出一點意外。”
旁聽完整個對話的魏鶴遠一聲不吭,看著自己妻子溫地拿紙巾干小家伙邊留的一點果。
魏鶴遠問:“小蛋撻,爸爸媽媽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在家里覺怎麼樣?”
“很好,就是很想你們,”魏清和回答,“就是中間宋烈哥哥和小魏爺爺來了一次。”
他口中的小魏爺爺是魏容與,按照輩分,也的確該一聲爺爺。
魏鶴遠問:“他們都說了什麼?”
魏清和興致:“他們都想讓我他們爸爸,我沒!”
養了這麼久的兒子,直到現在,魏鶴遠才察覺到原來兒子也是心的小棉襖。
魏鶴遠很滿意兒子的態度,夸贊:“你做的很對。”
誰知道魏清和轉臉看向梁雪然:“我覺著宋烈哥天天一驚一乍的不適合做我爸爸,小魏爺爺以前朋友好多哦也不合適;現在的爸爸也太嚴格了,天天管著我好煩啊。媽媽,要不你別給我挑爸爸了,咱們倆一起過好了。”
“……”
魏鶴遠確認了,這的確是個小棉襖。
冬天里的小棉襖。
氣的魏鶴遠當天晚上毫不留地給魏清和多布置了兩份作業,讓他一下無私的父。
晚飯后,梁雪然地瞄了好幾眼,魏清和始終乖巧地坐在自己房間里寫作業;那專注勁兒讓有些不忍心,悄悄地拉了拉魏鶴遠的手:“我們不告訴他跑出去玩已經很不好了……只是玩笑話而已,言無忌,你干嘛這樣懲罰他?”
魏鶴遠梁雪然的頭發,嘆氣:“乖,你先去睡覺,我一會就過去和孩子談談。”
梁雪然的腳腕還腫著,魏鶴遠親力親為照顧著梁雪然,哄睡著之后,才徑直推開魏清和的房門。
魏清和已經圓滿完了魏鶴遠布置的作業,正在看漫畫,聽見靜,飛快地試圖把漫畫書藏好——
魏鶴遠先他一步把書拿走,垂眼看著封面。大風小說
是先前梁雪然送他的一套,專門畫給1到3年級孩子看的繪畫故事書。
魏鶴遠心平氣和:“躲什麼?又不是不讓你看。你知道爸爸今天晚上為什麼懲罰你嗎?”
魏清和搖頭。
小家伙已經換了睡,他眼睛太像梁雪然了,這讓每次魏鶴遠懲罰他的時候都有些不忍心。
“因為你只會有我一個爸爸,你也不該相信爸爸會傷害媽媽,”魏鶴遠第一次和孩子談起這種事,他盡量用孩子能聽懂的措辭來談,“爸爸也很你和媽媽,你今天晚上說的話很讓爸爸傷心。”
魏清和很快想通了其中關節,抿著,不說話。
為了減輕梁雪然的負擔,魏清和幾乎完全是魏鶴遠一個人照顧大的;這是他和雪然的結晶,也是他唯一的孩子,魏鶴遠在這個孩子上傾注了不心,自然希孩子也能夠長為一個/包容的人。
魏清和說:“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嚴厲呢?你我的話,不應該懲罰我。”
魏鶴遠笑:“做錯了事就該接懲罰,這難道不對麼?”
魏清和反駁:“但是你我啊。”
“正是因為,才不能讓你頻繁犯錯,才會來糾正你的行為,”魏鶴遠徐徐說,“你是個男孩子,未來該和爸爸一起保護好媽媽,你難道不應該要求做的更好嗎?”
魏清和小豆丁一個,哪里說的過自己的父親,很快,思維就被他功帶偏,重重點頭。
魏清和出小手,抓住自己父親的角,仰臉祈求:“那媽媽能不能再給我生個小妹妹呢?我想要個妹妹。”
魏鶴遠完全沒有想到兒子會這麼說,停頓片刻,他俯,手搭在兒子肩膀上,與他平視:“生小寶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當初媽媽為了生你,十個月沒有吃過一口冷飲,沒有吃一口最的紅辣椒,好多喜歡的服不能穿;你快要出生的時候,媽媽的一直在筋,每天晚上都會被痛醒。媽媽那麼堅強的人,在生你的那天哭了好多好多次,你舍得嗎?”
小孩子心思單純,哪里想得到這些東西?聽到爸爸這麼說,魏清和慌忙搖頭:“那不要媽媽生了!”
魏鶴遠孩子的腦袋:“乖,想要妹妹的話,也可以等叔叔或者伯伯家的妹妹呀;媽媽當初生你的時候那麼痛苦,你要好好的護媽媽才對。”
魏清和鄭重點頭。
“今天的談話是我們倆之間的小,不要告訴別人,”魏鶴遠與他約定,“咱們倆共同保護好媽媽!”
大手勾住小手,魏清和同自己的父親鄭重許下這一約定。
功地教育完小家伙,魏鶴遠神清氣爽地離開。
梁雪然還沒有睡,魏鶴遠摟著,雖然有些心猿意馬,但諒不適,最終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親吻著妻子的脖頸,引得忍不住了,抱住他,有點委屈:“以后一定要鎖好臥室門呀,再被小蛋撻聽到或者看到……我都沒有做母親的尊嚴了!”
魏鶴遠哄了好久,才把哄睡。
照顧著一大一小兩個寶貝,魏鶴遠認為自己此生已經再也沒有憾。
次日,魏鶴遠早早起床上班,梁雪然今天無事,尚在被窩中睡覺。
迷迷糊糊,覺到有個小東西拱進懷抱里;梁雪然睡眼惺忪,一把抱住小蛋撻:“怎麼了?”
魏清和極小聲的說:“媽媽,我你。”
小家伙大早上的就這麼粘人,還真的有點見。
“媽媽也小蛋撻呀。”
梁雪然親了他的臉頰一口。
魏清和的手抱著媽媽,嚴肅地說:“昨天晚上,我知道了爸爸的。”
“嗯?”梁雪然興致盎然,“什麼?”
“他說要給我一個妹妹,不是媽媽你生的,”魏清和努力回想昨晚上爸爸說的話,零星地陳述著,“還說要保護好你,不要讓你知道這件事。”
梁雪然:“……”
此時,魏鶴遠坐在辦公室中,忽而覺著脊背一涼。
或許是天氣轉涼了吧。
兒子在格上原原本本地繼承了他的然然,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
全然不知兒子完全曲解他的話并且火上澆油的魏鶴遠,愉悅地打開助理呈上的報表。
(寶寶番外二)
魏清和小朋友惹出來的子,一直到了當天晚上,才被魏鶴遠察覺。
梁雪然當時被魏清和小同學稚里稚氣的話氣到了,晚上紅著眼睛問魏鶴遠有沒有事瞞著。
魏鶴遠哄了好久,才知道了自己兒子的坑爹行為。
魏鶴遠哭笑不得,力圖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已經做了手,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孩子呢?”
他伏低,兩只手在肩膀上;梁雪然今天休假,生理期快要到了,連帶著心也十分低郁。
“誰知道你是真的做了手還是又的疏通了呢……”梁雪然小小聲抱怨一句,仰臉看了眼魏鶴遠,又補充一句,“反正你有時候騙我我也看不出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魏鶴遠失笑,的臉頰,打趣,“怎麼今天脾氣這麼壞?嗯?是誰又惹我們大小姐生氣了?”
梁雪然不肯再和他說話,剛剛洗過澡,頭發還帶著一干凈的香氣;魏鶴遠解開領帶,他今天稍微喝了一些酒。
除非特殊況,避不開的場合也只是喝。
梁雪然不太喜歡酒的味道。
梁雪然正在仔仔細細地著,還是甄曼語強烈安利的新品牌。
半坐在床上,膝蓋微彎,手掌心各了一團,住小腹往下,剛了沒兩下,魏鶴遠坐在旁側,拉著,放在自己上:“我幫你。”
魏鶴遠現在已經做慣了這種事,他手大,甚至可以一手握住梁雪然的腳踝;實在是太瘦了,當初懷小蛋撻的時候也是,四肢幾乎不會長多,始終纖細瘦弱。梁雪然任由他著腳腕,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我總覺著這兩天有點犯困。”
“春困秋乏,正常現象,”魏鶴遠安,“你這兩天工作又有點太拼命了,其實完全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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