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雨,下了一天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凌晨兩點,楚又粥打著一把白雨傘站在王朝會所門口,一簡單素雅的紫睡,馬尾高高豎起,出潔白皙的額頭,看上去就像是個迷路的學生。在周圍熱鬧濃艷的氣氛下,顯得孤獨而弱。
“我要見鹿野。”楚又粥對著門口的保安平靜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訴求。
保安不耐煩地吼,“鹿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嘛,滾滾滾。”
“我是他妻子。”
“每天冒充鹿太太的人不知道有多,就憑你也配?滾!”
保安一把推開,楚又粥猝不及防跌街邊的水坑里,雨傘瞬間被風吹走,本就單薄的睡此時濺滿了污水,說不出的狼狽。
楚又粥無奈地嘆氣,要不是出來收拾東西的時候,風把門給關上,也不至于被鎖在外面,大半夜了還得來找他拿家門鑰匙。
可看樣子,是沒法見到他了。
其實也不怪別人不認識。
三年了,自從嫁給鹿野以來,沒有辦過婚禮,更沒有參加過鹿野的任何活。鹿野不常回家,卻也不輕易讓離家出去走。每天都要跟他報備不說,連跟什麼人朋友,他都要干涉。久而久之,就越發不愿出門了。
眾人只知堂堂商城首富,鹿家二爺娶了一個破產的瘋人,卻不知這瘋子到底是誰。
而也只知道鹿野每天晚上都會來會所玩,但到底能不能到,其實也沒底。
今天……唉,不該來的。
只要一跟鹿野有關,就沒有好的時候。
冷風吹得楚又粥胳膊上起了一層皮疙瘩,撐著地想要站起來,此時,會所的門突然打開。
一群人烏泱泱的走了出來。
璀璨燈下,楚又粥一眼便認出了為首的那個人。
薄涼繾倦,英俊非凡。縱然沒有說話,那眼底的倦意依然能直擊人心。
除了宋倦,還會是誰?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
楚又粥有些恍惚,腦海里無數支離破碎的片段閃過。
這個了十年,等了十年的男人,終于回來了!
曾答應會一直等他回來,可世事難料,是人非,太晚了。
他回來的太晚了。
楚又粥慌張地站了起來,想要擋住臉,不讓對方看見自己的狼狽。
但宋倦卻早已發現,快步走了過來。
“又粥?”宋倦驚喜的聲音讓渾一震。
楚又粥回過頭來尷尬的笑了笑,“嗨。好久不見。”
“你怎麼穿這樣?”宋倦皺眉,下了自己的外套想要披在上。
楚又粥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路過。”
“我知道你會來。”宋倦薄涼的眼底漫起笑意。
楚又粥禮貌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這。”
宋倦的目從脖子上掃過,聲音低沉悅耳:“戴著我送你的項鏈卻說不知道?”
“對不起,我結婚了。”
宋倦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后的燈在他臉上投下一片影,那種若即若離的薄涼比這夜雨更冷。
“又粥,騙我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忘了嗎?”
楚又粥怔忪,當然知道。
可是又能如何?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楚又粥看了看周圍,一字一句道:“我結婚了。”
雨忽然之間大了起來。
兩人站在雨下誰也沒有。
宋倦的眼里像有刀,一把把刺向的心口。
楚又粥在他的目里敗下陣來。
“宋倦,我已經結婚三年了。”
“呵。”宋倦忽地笑了,寒氣在周彌漫。這世上只要是他宋倦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他的人,就算結婚又如何?
他不放手,誰也休想占為己有。
楚又粥瑟著,這板自結婚起便一直不好。實在不住這樣淋雨。
宋倦看發抖,也不管后人錯愕的目,將一把摟進懷里就往車庫走去。
這可是在鹿野的會所門口,楚又粥不想惹太多麻煩,正準備把宋倦推開,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后傳了過來。
“宋爺,你要帶著我老婆去哪兒?”
唐箏用了三年去深愛顧憬洲,可直到生產當晚,性命攸關的她連個幫她簽手術同意書的人都沒有,她才知道,別說三年,哪怕一生,她也捂不熱顧憬洲那顆又冷又硬的心腸。她終是累
娶老婆這事,許多人都以爲是祝遇清的惡趣味——比如接他表弟的盤,玩有錢人拯救灰姑娘的把戲。 就連晚嘉本人也是這麼認爲的,甚至起了離婚的心思。 那一天,她揣了離婚協議去公司找祝遇清,隔門聽到他朋友取笑:“真動心的話,當小情兒養起來就成了,怎麼還非娶了她?” “什麼拯救灰姑娘?明明,是想讓她來拯救一下我這單身寡漢。”祝遇清微含起眼,話中帶笑。 晚嘉抱着協議踮腳離開,回家後,又偷偷塞入碎紙機。 沒想到幾天後,她被祝遇清叫到書房。 男人擡着下巴,指了指桌上黏好的離婚協議:“挺有種啊宋晚嘉,還要淨身出戶?是玩膩了我,準備和你前任舊情復燃?” 晚嘉有些慌,只好硬着頭皮說:“我不會再吃回頭草,你知道的。” 聽了這話,祝遇清繃起臉,收回欲拿簽字筆的手——這要是離了,他也是回頭草。 這下子,連嚇唬她的法子都沒了。 他可真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