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微微揚了揚，眼底掠過一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低聲開口，“是啊，惡人有惡報。”

沈瑜守在沈淮序邊，抓著弟弟有點冰涼的小手。

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對不起要是因為我，弟弟就不會傷了。”

“說什麼呢？”沈淮序不大贊同這話。

沈瑜垂眸，疚不已，“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跟你打起來了。”

“不，他這種人就該……”說到這里，沈淮序不說了。

沈淮序怕說了沈瑜會有心理影。

果然，沈淮序一抬眸就看到沈瑜那雙干干凈凈的眼，懵懂又無辜。

沈淮序不再多多說，他看著沈瑜，看到了沈瑜眼底那抹純凈澄澈。

這樣的沈瑜一定是被呵護著長大，才有這麼干凈的眼。

這麼干凈單純的眼，如同琉璃般人。

“弟弟，我下次會、會勇敢一點的，我不會再……”

“沒關系。”

沈淮序打斷沈瑜的話。

沈瑜不理解眨了眨眼，“嗯？”

“不勇敢也沒關系，不漂亮也沒關系，什麼都不做也沒有關系。”

“你是我的姐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以后，沈淮序會保護好沈瑜。

只要他在一起就不會讓沈瑜到任何半點傷害，這可是他的姐姐啊。

從前沈淮序從來都沒有這麼強烈的脈觀念，可相地越久，他就被覺得彌足珍貴。

或許人都是這樣，越缺什麼東西，他對那東西就越向往越珍惜。

“唰啦——！”

病房的門被拉開，沈瑜馬上了自己的眼淚生怕被看到。

沈霆川跟孟音前后走進來，孟音先了沈瑜關心了一會沈瑜的狀況。

沈瑜窩在孟音的懷里，老實乖巧得很。

“你都守了那麼久了，媽咪袋你去吃你最的小蛋糕好不好？”孟音小聲地對沈瑜說。

沈瑜以為沈霆川跟孟音會怪自己呢。

畢竟沈淮序本來就不好，這次又是因為自己沈淮序才跟人打架傷的。

沈淮序的重要在沈家的有目共睹的，沈瑜其實很怕被他們訓斥。

沒想到居然不是訓斥，孟音還帶吃小蛋糕。

“真的嗎？”沈瑜不敢相信。

孟音溫地應聲，“走吧，讓爸爸跟弟弟待一會。”

“嗯！”

沈瑜乖巧地點點頭。

窩在孟音的懷里，心里還是惴惴不安總覺得事都是因為自己。

用小手勾住孟音前襟的蝴蝶結，反復拉。

“媽咪你不生氣嗎？都是因為我，弟弟才會生病的。”沈瑜的聲音低低的。

孟音一怔，隨即溫聲回答，“媽咪永遠不會生你的氣哦。”

沈瑜寵若驚地抬起頭，眼眶熱。

“挑吧吃哪個，不過吃完今天就暫時不能吃了。”

“什麼？！”

沈瑜聽到這個噩耗，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眼淚汪汪，“為什麼吃完這個就不能吃了？”

“畢竟你可是過幾天要當小公主的。”

“吃太多會腫誒，難道小寶貝不想在媽咪婚禮那一天漂漂亮亮的嗎？”

孟音讓店員拿了剛才沈瑜挑選的那個。

沈瑜一聽，驚訝得連蛋糕都忘記接過來。

沈瑜似乎懂了，又好像不懂。

激地著小蛋糕。

“媽、媽咪說的是什麼意思？”

孟音蹲下來，了沈瑜的腦袋，又親了親的小臉。

孟音鄭重地開口，“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哦。”

……

病房。

沈霆川跟沈淮序誰也沒有先說話。

最終，沈霆川打破了這個沉默。

“傷口是你自己弄的？”沈霆川瞥了一眼。

沈淮序沒有否認，“是他先不講道理的，明明先推了姐姐還死不悔改想欺負……”

說到一半，沈淮序發現自己緒太外了。

作為把控一切的人必須隨時變不驚，不能緒外的明顯。

但在沈霆川面前，沈淮序真的沒有辦法偽裝。

他在沈霆川面前簡直無所遁形。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沈霆川輕笑一聲，沒有發表別的意見。

沈淮序臉微紅，“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還是差了一點。”沈霆川如是評價。

沈淮序抿了抿，他抓住了床邊沈霆川的手，“爸爸，我一定會變得更好的。”

沈霆川垂眸，盯著自己是小版的自己。

“我一定會變得更好，到時候就不會這麼差了。”

“我長大了一定可以保護好爸爸媽咪，還有姐姐的。”

說著，沈淮序自己先別扭地紅了臉。

他又小聲，“爸爸多教教我就好了，我不笨的。”

“好。”沈霆川短促地笑了一聲。

沈淮序的傷口不大，他是自己弄的，雖然凝障礙是有些麻煩不過當時及時止了。

現在只是在做些基礎檢查，沈霆川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

“今天大概可以出院了，去訂做一服吧。”沈霆川很自然而然地替他安排。

沈淮序有些訝然，“為什麼要去訂做？”

“場合比較正式吧，你姐姐也會去的。”

“等你檢查完了，一起去。”

聞言，沈淮序還是沒有明白過來。

向來明的眼眸此時卻有點茫然，他眨了眨眼不能理解沈霆川的意思。

仔細品味了一番，沈淮序也想不到什麼場合需要去訂做一。

“是要參加什麼宴會嗎？”沈淮序又問，他提出自己的抗議，“我去干什麼，我不想去。”

沈淮序不喜歡這種場合。

小時候能避免不去就不去，長大不能不去現在先逃避吧。

“不是宴會。”

“那是什麼？”

“是你媽咪的婚禮。”

沈淮序的眼倏然睜大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霆川。

沈淮序以為他們的婚禮早早就得辦了。

沈淮序以為他缺席了沈霆川跟孟音的婚禮，以為他們沒有等自己。

可這些他以為，僅僅是他以為。

沈霆川眼神難得和，“所以，快點好起來，以后也不要生病，爸爸也等著參加你的。”

“什麼啊！”沈淮序臉一紅，拔高了聲音。

沈霆川嗤笑一聲，還想去沈淮序。

沈淮序被逗得急了，拍開沈霆川的手，這一次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