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寒到了老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原以為老宅會安靜無聲,結果沒想到剛到門外,一陣歡快的笑聲便傳進了周慕寒的耳朵里。
他頓住腳步,約聽到幾個聲在互相恭維辛微:
“還是周太太命好,兒子有本事,兒又乖巧聽話,我們這個圈子里可是誰都羨慕呢!”
“就是就是!周太太的兒子那可是整個安城數一數二的老總,現在集團的影響力除了陸家也無人能比了。”
“陸家資產是大,但可惜只有一個兒,再大的家產早晚也會落在別人手里的,哪像周太太啊……”
接下來又是沒完沒了恭維之詞,周慕寒聽的有些不耐煩,也懶得忍著,起便推門走進去。
剛進大廳,便發現原來家里遠不止幾個人,大概有十幾個富家太太聚在客廳,開了兩桌麻將,另外還余了幾人,都是打扮奢華,珠寶首飾泛著燈,再加上各酒瓶,雖然混但卻并不低俗,還守著所謂上流社會的矜持和禮節,互相應酬著。
聽到門口傳來靜,眾人都跟著看過來,看清楚是周慕寒后大家的討好便又開始來了新的一波,什麼兒子懂事、孝順,工作這麼忙還親自回來陪媽媽等等。
周慕寒聽的頭疼,但礙于在場的眾人也都算是他的長輩,所以雖然臉難看,但態度還算是客氣,打了招呼之后才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而端坐在人群中的辛微則笑容平淡,早就知道周慕寒這幾天會來找,所以并不意外,仍舊像沒事一樣和眾人說笑。
就在這時,辛微娘家的親妹妹辛羽端著酒杯靠了過來,辛羽自便和姐姐關系不錯,嫁人之后丈夫平庸,所以也多靠辛微扶持,因為也對辛微更加衷心,這麼多年很多辛微不方面出手去做的事,也都是辛羽去做的。
今天借著聚會的機會前來,本來也是有話要和姐姐說,此刻看到周慕寒回來,于是便找了理由湊上前:“姐,我打聽過了,陸家的那個小兒陸嫣然會在這段時間回國,你如果想借著白蕊那個小賤人把梁音趕出周家的話,那作可就要快點了,畢竟能和陸家聯姻,也是你心里一直惦記的事。”
“不著急,白蕊還沒把十八般武藝都用出來呢,那個梁音就已經撐不住了。”
辛微輕笑一聲,這段時間獨自一人在家里,想了不的事,也算是想通了一些:“我們不需要出面做什麼,只要把所有的問題擺在梁音面前,自己就會不了的。”
辛羽聞言點點頭:“你心里有數就好,我總擔心慕寒又會像之前一樣和你爭吵。”
辛微聞言朝著樓梯方向看了一眼,面不改:“不用擔心,周慕寒說到底是個商人,骨子里和他爸爸一樣留著趨利避開的,他現在無非是在太平盛世所以才舍不得梁音這個人,等過段時間周氏的況發,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為他準備好的道路的。”
“說的也對。”
辛羽聞言臉上浮起幾分敬佩,也跟著朝周慕寒的方向看了一眼,輕笑了出來。
大廳的聚會足足鬧了有兩個小時,就在周慕寒耐差不多用完的時候,人才終于慢慢散去。
周慕寒下樓,剛走到樓梯,便見周母坐在沙發上,上還是剛剛聚會時穿的禮服,手上搖晃著香檳杯,聽到靜頭也不回,仿佛完全沒看見他一樣。
周慕寒走過去,將香檳杯從手中拿走,在側的沙發上坐下,語氣平靜:“適量喝點紅酒可以,但是也不要太過量,對不好。”
辛微聞言微微抬起頭,角帶著幾分說不出是嘲弄還是不在乎的笑意:“我兒子是在關心他媽媽麼?”
周慕寒聞言皺眉:“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們是母子,脈相連,怎麼會不關心?
辛微仍舊笑,微微低下頭:“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質問我才回來的。”
“你覺得我要質問你什麼?”
周慕寒眼神不變,但卻準的聽出了周母這句話中的其他意思,頓了一下追問道。
辛微臉微變,知道自己是說了,于是立馬又笑道:“我怎麼知道你要質問我什麼,但一般你這麼突然回來,要麼莫名其妙、要麼怒氣沖沖,但為的卻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跟我吵架。”
說到這笑了一下,抬眼看著周慕寒:“說吧,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
周慕寒聽到這話一頓,心里約生出幾分愧疚,盡管周母說的有點夸張,但是這半年來兩人之間的關系的確惡劣的很多,尤其是去世之后,這應該是周慕寒第一次回來老宅。
但既然今天是有目的的,周慕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想知道關于白蕊三年前懷孕的事——”
“是我帶去做手的。”
周慕寒剛一開口,辛微便直接坦承認,沒有任何要瞞的意思,語氣不屑:“我早看出那個人居心叵測,懷孕之后故意而不宣,對任何人都不提起,甚至還買好了要出逃的機票,想要去個其他你找不到的地方生下孩子,這樣就能借著孩子上位,那你不得不承認了的份。”
說起這些辛微眼底都是鄙夷:“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從我爸爸、你爸爸上我都見過,包括那個葉唯辰,也是這麼來的,所以我不可能讓這種事再次發生在你的上。”
周慕寒聽著周母承認這些病不意外,他也相信周母能做出這樣的事,但他今天要來確定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抬眼看著周母:“你是怎麼確定,白蕊當時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就是我的?”
辛微聞言一頓,抬眼看向周慕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段時間只和你在一起,沒有其他的男人,難道這還有錯?”
周慕寒抿了抿,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而是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所以你是僅憑猜測認定那個孩子是我的,并沒有做其他的調查,是麼?”
也就是說,那個孩子也有可能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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