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李世民的詔書來了。

李恪需要現在就前往蜀之地，不得推遲。

李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帶著淵蓋蘇文，坐在馬車上，準備出發。

“李祐弟弟，為什麼要給我那些東西？”

李恪終于問出來這句話了。

“你明知道那些東西，將會是毀天滅地一般的存在，可你還是給了我。”

李恪不理解，難道他就不擔心以后萬一出現了一些不可抗拒的命運之事，他們兄弟兵戎相見？

李祐淡淡一笑，背著手，上的棉袍被吹的飄起來。

“皇兄，你打小就保護我，如今，是時候讓我保護你了。”

“淵蓋蘇文將軍，一路上，靠你了。”

“你手底下那些人，已經準備好出發了，這次是五千人，他們會帶著皇兄需要的一部分東西，在你們之后出發。”

淵蓋蘇文翻下馬，朝著李祐恭敬的行禮。

“齊王殿下，你放心，淵蓋蘇文活著，殿下必然活著！”

“哪怕刀山火海，我定然將殿下送到吳州！”

李祐擺擺手，丟過去一包華子：“別這麼悲壯，這是去封地呢，是好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到了那邊，沒事就寫信回來。”

“對了，你那兄弟，我再用一年半載，到時候定然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淵蓋蘇文鄭重行禮之后，翻上馬。

風雪之中，人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滿天白之中。

馬周給李祐披上皮裘，嘆息一聲：“王爺，不是我說，這三殿下去了吳州，怕是以后見不著了啊。”

古代，路途很長，車馬很慢，通常一別，就是一生。

“沒事，有的是機會。”

馬周搖頭嘆息：“王爺，您為什麼要把那些東西都給三殿下啊。”

“若是以后三殿下用來做了一些事的時候，把您說出來了，怎麼辦？”

李祐角揚起：“到時候，他說出來都沒人信。”

“人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比如，有人看到了他的士兵手里拿著那些毀滅的武，看到他的人從他的王府之中抱出來一個個炸藥……”

馬周不知道想起來什麼一樣，突然說道：“王爺，最近在北方發現了一種能燒著的墨水。”

“突厥人管這玩意兒什麼……確勒或多？”

李祐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就想明白那是什麼了。

古人不知道石油，看到之后，以為是最天然的墨水原料，通常用來制作筆墨紙硯一類的東西。

其中的味道也是跟正常的墨水有一些不同的。

“那東西地方遠不遠？”

“不遠，就在幽州跟前。”

李祐清楚的記得每一個石油井所在的位置，華夏大地上，石油很多。

其中有一個，就在幽州更北的地方，似乎已經靠近了高句麗。

扶余人占據那個地方已經很多年了，現在是時候將那個地方放在大唐的版圖上了。

就算是不為別的，也得把石油搞回來才行。

“淵蓋余男到哪里了？”

“他們到了幽州了，在那邊住了三天之后，繼續出發了。”

“好，咱們的人，隨時關注著他們的行蹤，過了年，給高建武整個大活得。”

馬周不知道李祐會給高建武準備什麼樣的禮，或許是火藥炮彈，或者是火槍，不管是吃炮火，還是吃槍子兒，高建武一定是招架不住的。

狗蛋一家子正在雪地里玩耍，李祐專門給它們搭了個雪人形狀的小屋子，狗蛋狗剩鉆來鉆去，小哈似乎也想要鉆進去又出來，可奈何它太小了，鉆進去，就得有人撈出來。

長孫沖和程默雪摔斷了胳膊，正在家里養傷，養傷的時候也不閑著，晚上去青樓之中大顯神威，吹牛不帶打草稿的。

李祐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好也回來，正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狗蛋一家子樂呵呵呢。

長孫沖覺得屁涼了，就從一旁出來一個棉墊子墊在小凳子上，程默似乎堅持自己的風格，發揚了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熱的大唐軍人神，此時坐的筆直。

等到兩人想要起來的時候，程默已經起不來了，屁麻了。

李祐喂了狗蛋一家子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爬上了王府之中的閣樓，看向了最遠的那座山。

大喵就是去了那里。

聽人說，最近山中有老虎出沒，沒事就嚎幾聲，甚至不止一只。

看起來，大喵在那里遇到了一些事。

李祐很好奇，人家其他都是春天搞事，你大喵不一樣，非要大冬天搞點事。

沒聽人說過麼，冬天這個時候，就該休養生息。

天氣寒冷的時候，最適合看的就是金瓶梅這種文學巨著。

“咦？對了，孔家老頭最近的更新不行啊，是不是得給他寄個刀片過去。”

李祐坐在閣樓之上，揮筆寫下三個大字：金瓶梅。

平生不堪金瓶梅，逛遍青樓也倒霉。

平生不知潘金蓮，走遍天下也枉然。

此時的李祐，心澎湃，就像是一個從未盜過墓的小賊，即將踏人生之中第一個甬道。

……

齊州城中，工坊門外，哪怕下著大雪，依舊有無數人排著隊，他們等待著貨出現，等待著命運垂青，等待著一夜暴富的機會。

在齊州，這樣的人很多，他們不相信躺著就可以賺錢，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努力。

幾個書商早早就聽到了消息，一個個站在門外，焦急的探著腦袋。

今日天氣放晴，腳下的積雪沒有融化的意思，空氣之中，風吹過，帶著猛烈的寒意，寒風起來的那些雪沫子鉆進他們脖子的時候，那種寒意穿脊背。

“來了來了！”

一個正在華子的書商突然站起來！

“馬周先生，這里這里！”

馬周笑呵呵看著排著隊的長龍，淡淡一笑：“劉掌柜，好久不見啊。”

“馬周先生，今日有什麼新書？”

“嗯，是有了，而且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你看了就知道了，王爺說了，現在預訂，九折……”

“馬周先生，我先訂一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