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暴怒,燕寧都覺得嚇了一跳。
不過更覺得長平長公主喪心病狂。
就算是想要搶男人,可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大放厥詞。
太子不過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怎麼長平長公主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甚至燕寧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長平長公主不遠的九皇子。
哦。
太子不顧忌皇族死活,如果登基大家都好不了,不是一個仁義的皇帝,那誰是啊?
九皇子嗎?
九皇子可仁義了呢。
為了能上位把太子拉下馬,赤膊上陣連馮瑤與嬛姑娘那樣的人都要了,還能跪在長平長公主的面前很孝順的樣子呢。
可是所謂的孝順,難道就是任憑長平長公主胡作非為才好的人麼?
難道為了被傷害的人說一句公道話,就要被長平長公主這樣針對?燕寧真是覺得長平長公主這有點人討厭,皇帝顯然覺得也是。他會照顧長平長公主,可不代表可以這樣點評自己的太子,甚至在張搖太子的威信。
皇帝氣得半死,看著長平長公主沉聲說道,“往日真是朕太縱容了你!”
“皇兄?!”長平長公主大驚失。
“住口!朕讓你說話了麼?一介公主,竟然發放厥詞非議太子,朕沒有殺了你已經是看在你是朕的妹妹!既然你膽敢辱及太子,朕也不能容了你。從今日起,貶為縣君,朕不想再看見你!還有你!妻子無狀,指摘構陷太子,你竟然不愿阻攔,治家不嚴,后宅不修。你連自己的后院都管不著,朕為什麼還要你站在朝堂上?就算是在朝堂上,只怕你也只是個糊涂東西!”
皇帝惱怒長平長……縣君這樣放肆,自然也更討厭端伯。
也不知是怎麼了,或許是周夫人的話帶給皇帝別樣的,前些年的時候,皇帝還覺得著端伯娶了自己的妹妹這麼一個貨實在是很對不住端伯,自然對他在朝中頗有提拔。可是如今皇帝再看端伯,怎麼看怎麼覺得惡心,冷冷地說道,“你給朕滾回家里去好生學學管教人!在這之前,朕不想再在朝中見到你。”
“陛下!”男人的手中如果沒有權柄,那像話麼?
端伯生得俊,可卻不是世獨立的天仙,相反,他很喜歡大權在握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只因為一次周夫人的合離,皇帝竟然厭棄了他,甚至剝奪了他的權柄。
端伯的臉慘白一片,看了一眼周夫人,又忍不住看向長平縣君。
他的目出幾分怒意。
如果不是長平縣君不知份惹惱了皇帝,他怎麼會池魚之災。
可剛剛被貶黜了的長平縣君已經跌倒在地上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陛下,家妻口出無狀,都是的過錯,還請陛下與太子原諒。”端伯顯然更聰明一些,自然知道皇帝怒的原因是因為長平縣君指責太子的那些話。他幾乎要跪在皇帝的面前,然而皇帝卻冷冷地說道,“你與夫妻一,的過錯,自然也是你的過錯。”
皇帝已經被沈家這出戲給惡心了。
他抬手不想聽端伯再和自己說話,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臉慘淡,尚且不敢相信自己被貶黜的長平縣君冷冷地說道,“周氏與端伯即刻合離,從此兩不相干。周氏的嫁妝自己全部帶走,誰敢阻攔,朕就送去大理寺和理國公作伴。”
皇帝的眼睛地看著長平縣君。
長平縣君卻已經淚流滿面。
“皇兄,你怎麼能對我這樣狠心?!”被罷黜,這整個京都只怕都要嘲笑,看不起,把踩在腳下,日后還怎麼翻,怎麼活著?
長公主被貶黜為縣君,這是奇恥大辱,是皇家最大的懲罰。
“還有。沈言江是端伯長子。”皇帝懶得理,看向一旁的沈言江,沉默許久才緩緩地說道,“爵位……”
“父皇,爵位……我和駙馬不要。”要了端伯府的爵位,就一輩子和沈家這群混賬東西分不開了,端伯那麼多的庶子,作為下一任的端伯,既然繼承了爵位,難道還要把那些庶子庶們都拒之門外不?
一旦這樣做固然是痛快了,可只怕也有無數的非議等著呢。
而且十一公主想得明白,沈家那群不要臉的下流東西,難道就因為被拒之門外就乖乖地老實了不?決不可能,只怕更多的會到構陷沈言江,給他們夫妻添堵。爵位固然是好的,可是后面的麻煩卻十一公主覺得,一個爵位抵不上那后半輩子的輕松。
和沈言江都想好了。
等太子登基,就把王嬪從宮中接出來奉養,然后夫妻們與王嬪周夫人一同回去蜀中。
沈言江可以在蜀中為,就侍奉著王嬪和周夫人,還可以陪伴在王老夫人的邊,那多好啊。
何必和沈家的人糾纏在一塊兒呢?
因此十一公主震驚了一會兒皇帝貶黜了長平縣君,就急忙趕在皇帝開口之前搶先一步拒絕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深深地看著和沈言江。
“你們不要爵位?朕只會為你們做這一次的主。錯過這一次,你們不要后悔。”
“皇兄?你不能這麼做!你是當真想要我的命麼?是想要阿卿的命麼?皇兄,你看看阿卿啊!你是阿卿的舅舅,難道要不顧阿卿的死活麼?!”長平縣君見皇帝的意思竟然是貶黜自己后還想把爵位留給沈言江,頓時哭得歇斯底里,撲過去抱住皇帝的擺痛哭起來。
此刻看起來可憐極了,剛剛的尖銳還有小人得志全都不見了,然而皇帝理都沒有理,反而看著沈言江說道,“朕不是在哄騙你們。”他難得想做一次好人,不偏心長平縣君,沈言江卻已經握了握十一公主的手沉聲說道,“陛下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妻子。”
他娶了十一公主,就已經滿足了。
至于爵位……或許年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可是如今比起安穩平和的生活,爵位已經不值一提。
長平縣君絕的哭聲里,皇帝片刻之后輕輕嘆息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罷了。”沈言江不要端伯的爵位,皇帝倒是覺得沈言江算是沈家難得的清流。他本來如今都不想看見沈家的任何一個人了,不過看沈言江倒是多了幾分笑意,緩緩地說道,“不過你到底是端伯長子。既然分家,也沒有你與其他庶子等同的道理。”
說罷,皇帝看向端伯,見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淡淡地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他的聲音淡淡的,端伯卻打了一個寒,敬畏地看向周夫人。
他沒有想到曾經仿佛只能依靠自己的人,如今在君前翻臉,幾乎將他置于死地。
無論是合離,還是將他這麼多年的心事和盤托出,還是指責他是個偽君子,這對端伯都是致命的打擊。
端伯甚至不敢去想象離開后宮,日后他如何在京都勛貴之間行走。
他打了一個寒。
周夫人卻平淡地看著他。
“伯爺,我早就說過,當年你該放我走的。”如果端伯在當年長平縣君下嫁的時候就與合離,放離開,周夫人或許只會默默地離開,永遠不會揭破他的最后這鮮背后的齷齪。
可是他強地留下做他的道德牌坊,然后讓的兒子那麼艱難地拼搏……周夫人想到了當年兒子憑著自己的本領得到了軍中的稱贊,卻被長平縣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終結后的沉默的樣子,便對端伯輕聲說道,“伯爺對我做什麼,我都可以諒。可是我不能原諒伯爺傷害我的兒子。”
因為沈言江,才對他充滿了怨恨,才會在皇帝的面前將一切都說出來,令皇帝厭棄了端伯。
而如今,已經輕松了。
心中再也沒有沉重的負擔。
端伯怎麼想已經不再重要。
在皇帝的面前,他抖著與周夫人寫了合離書,又怔怔地看著長平縣君。
如果不是長平縣君把這件事鬧到宮里,鬧到皇帝的面前,其實他安靜地與周夫人合離也并不算丟臉。
安安靜靜,不驚風雨,甚至他依舊還是那個在朝中春風得意的皇帝的妹夫,還是那個在京都游廣闊的沈家家長。
可是如今,端伯覺得什麼都沒了。
因長平縣君的驕橫與刻薄,他什麼都失去了。
不僅他失去了一切,長平縣君不也失去了驕傲的本麼。
當把合離書遞給周夫人,看見笑了笑,將合離書收到懷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對他沒有半分興趣,端伯忍不住捂住心口,猛地咳出一口來。
“伯爺!”長平縣君哭著撲過來,把他抱在懷里,卻見端伯已經委頓在地上人事不省。這樣巨大的變故長平縣君頓時大哭起來。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沒有興趣,皇帝只是微微皺眉說道,“怎麼吐吐在貴妃的宮里。”
李貴妃的宮中這麼干凈,卻一個男人在的宮里吐了一口。更皇帝惱火的是,第一個在李貴妃宮中吐,灑青磚的竟然不是他……皇帝覺得李貴妃被端伯冒犯了,更何況端伯還是這樣俊的男子,此刻吐昏迷的羸弱引人憐惜,皇帝皺眉不悅了一會兒,去看李貴妃。
李貴妃正微微皺眉。
皇帝不由急忙問道,“怎麼了?他很可憐麼?”難道男子吐,這麼人可憐同麼?
皇帝十分張,李貴妃卻只是看著長平縣君皺眉說道,“太吵鬧了。”深深地看了長平縣君一眼。
長平縣君竟然會說出太子登基之后如何如何的話,李貴妃怎麼可能饒了長平縣君。
只是比起長平縣君,更想知道九皇子究竟是想做什麼。
“朕也覺得太吵了。都出去吧。”皇帝人抬了端伯出宮去,長平縣君跟在后頭哭哭啼啼地走了。皇帝一邊人打水清凈李貴妃的宮中,一邊對十一公主幾個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出去吧。最近朕不想見到沈家的人。”
他不喜端伯,自然也頭疼十一公主與沈言江與周夫人這樣的子。這固然是遷怒,對周夫人這一家子是不公平的,然而周夫人被允許合離自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大的公平,給皇帝福了福也都退出了宮中。
等他們都離開了,皇帝將目掃過九皇子,卻沒有理他,只是轉頭對太子溫和地說道,“剛剛長平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沒有見識,又一向自私刻薄,只看重自己。”他十分溫和,太子一愣,便對皇帝搖頭說道,“父皇不要擔心我,我并未難過。只是……”
他皺了皺眉才緩緩地說道,“姑母太過跋扈,仗勢欺人這一套我冷眼瞧著,仿佛已經是姑母的常態。”太子敦厚寬容,本就不喜長平縣君這樣借著份為非作歹的子,而且長平縣君口而出對他的種種不滿,太子總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就仿佛……長平縣君對他不滿已久了似的。
幸虧皇帝廢黜了。
“的確需要約束了。”皇帝冷冷地說道。
在他的心里太子最重,長平縣君從前借著份搶個男人,欺負欺負妾室之類的,皇帝勉強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長平縣君竟然驕橫到指責太子,敗壞太子的清譽,那皇帝就不能容忍了。
就算是廢黜為縣君也不能他消了心頭的怒火。
只是心里想著這些,他便看見九皇子跪到他的面前,不由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兒臣之前見姑母可憐,因此勸了姑母一些話,姑母沒有聽兒臣的得饒人且饒人,竟反倒怒進宮,令父皇與太子煩心,都是兒臣沒有好好勸住姑母的過錯。”九皇子跪在皇帝的面前十分不安,皇帝微微一愣問道,“你勸長平得饒人且饒人麼?”
他倒是覺得如果長平縣君當真聽了九皇子的話,就不會鬧出今日這麼多的麻煩了,雖然九皇子并未功勸服長平縣君,不過他的這份心倒是皇帝頗為滿意,因此皇帝的目溫和了起來。
九皇子垂著頭,低聲說道,“兒臣只是勸姑母為阿卿考慮。若周夫人合離而去,無論怎樣對阿卿都是好事,至伯爺被周夫人傷了心,也會多關注姑母與阿卿,他們母子的生活能過得舒服一些。只是許是兒臣口拙,雖然勸了幾句,然而姑母卻只將伯府上下當做是阿卿的私有,因此依依不饒。”
他這些話皇帝有些同的覺,因皇帝早前也是經常勸長平縣君善待端伯的二房的,因此皇帝想了想才說道,“你雖然說得有理,可就算是朕勸,只怕也是不肯聽的。更何況是你。”
皇帝便九皇子起來。
九皇子便帶著幾分靦腆地笑了笑。
燕寧在一旁冷眼旁觀,眨了眨眼睛,覺得九皇子竟然靠著長平縣君在皇帝的面前有翻的征兆,不由扭頭看楚王。
楚王卻臉淡淡的,仿佛對九皇子討了皇帝喜歡無于衷。
“兒臣也是心里記掛父皇,本想如果勸姑母安靜一些,父皇也一些紛擾。”九皇子輕聲說道。
皇帝便笑了笑。
“你到底還算是個孝順的孩子。雖然比不得太子仁孝,不過好歹也有些孝心。”
皇帝這話九皇子微微垂眸,就在燕寧覺得有些著急,想要說什麼皇帝認清九皇子的真面目的時候,就聽見皇帝嘆了一口氣了眉心繼續說道,“既然你對朕心存孝順,那朕就把長平這不懂事的東西給你了。你日后就專門勸老實,不要吵鬧,好好地在端伯府呆著,朕不想因口不擇言,將廢為庶人。”
他這話頓時燕寧驚呆了。
才夸了九皇子孝順,怎麼就把長平縣君這麼一個可怕的只知道尖吵鬧的麻煩塞給九皇子了?
一想想日后九皇子每天都要和長平縣君打道,燕寧都覺得九皇子要心口疼。
原來孝順……就要默默接手長平縣君麼?
“……兒臣知道了。”九皇子垂著眼眸,藏在袖子里的手攥,語氣平靜地說道。
“朕就知道你是一個愿意為朕分憂的孩子。”皇帝欣賞地看著九皇子溫和地說道,“不僅不要吵鬧,還要閉。如果日后朕再聽到的里說出太子的任何的閑話還有指責,朕也要算到你的頭上。”
皇帝覺得九皇子不錯……既然這麼能干,還能長平縣君這麼倚重,沈家的事都能參合進來,那就好好地去堵住長平縣君的,日后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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