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要是看誰順了眼,那就什麼都覺得好。
長公主此時也是如此。看王晨的目都和煦了不。等到彼此賓主盡歡地從春風樓出來,長公主更是直奔大覺寺。
自從靈寺出事之後,大家還是覺得大覺寺更佛祖的庇護,大覺寺的香火再次鼎盛起來。
大覺寺來不及封寺,住持親自在儀門迎接了長公主。
陳珞一聽就覺得大事不妙。
他是不信僧道不信佛的人,對於那些連字都沒認全的和尚給人算命解卦向來抱著懷疑的態度,更別說好多地方的寺廟都做行騙之事,壞人姻緣,壞人命的事屢見不鮮。
難道欽天監的那幫子文人墨客不比大覺寺的和尚有水平?
陳珞不由在心裡暗暗慨,覺得他母親也有不理智的時候。
可如今一百步都走到了九十九步,他是不會讓人去破壞他的好事的。
他立刻趕往大覺寺,去見大覺寺的住持。
大覺寺的主持正在和長公主說話。
知道長公主是來給陳珞的婚事排算八字,住持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們是常給人看吉日,可這排算八字,他們不擅長啊!
但大覺寺的住持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今大覺寺想把真武廟下去,比往常更需要達貴人的支持,那就得讓達貴人們對他們滿意。
長公主到底意如何,他們就如何說,如何做。
大覺寺的住持立刻找了個對易經頗有研究的長老過來和長公主擺龍門陣,自己卻悄悄出了廂房,吩咐手下的僧人去打聽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他沒有等到僧人們的迴音,先等到了陳珞。
陳珞太知道他們的德了。開門見山就說明了來意。
大覺寺的住持聽得直皺眉。
他對陳珞還是有點看法的,覺得當初若不是陳珞帶著大皇子在真武廟避禍,真武廟也不可能過大覺寺,如今了能和大覺寺分庭抗禮的寺廟了。
陳珞著大覺寺的住持直冷笑,說話是半點都沒有客氣:“你也別在那裡給我整那些有的沒的,不要說我信不過你們寺裡那些七八糟的和尚了,就算是我信得過,你覺得我把大皇子帶過來了,你們能救他命嗎?
“還是說,你們願意和大皇子遇刺的事拉上關係嗎?”
大覺寺的住持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珞漫不經心地道:“如今立誰做太子宮裡還沒有個定論呢,若是大覺寺想立個從龍之功,我倒可以幫幫忙。”
大覺寺住持的額頭立刻冒出汗來。
誰不知道陳珞今非昔比,已然站到了皇上的對立面,皇上好像有什麼忌諱,到如今了不敢真刀實槍的置他,這就有些令人深思了。
大覺寺百餘年只認正統,也就是誰是皇上他們跟著誰,其他的人一律不沾不惹。
若是從他手裡打破了慣例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他要能站對隊。
京城的形勢複雜如此,他現在連慶雲伯府是何打算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是宮裡的形勢了。
“陳大人言重了。”大覺寺的住持立刻就改變了主意,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決擇了,“這都是您和長公主的家事,哪裡就這麼複雜了呢!常言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若是陳大人的婚事因我們而起,陳大人結婚的時候,還陳大人允許我去道個賀。”
也就是說想趁著陳珞的婚事再給他們大覺寺洗洗上的污垢。
陳珞似笑非笑地道:“那就要看這樁婚事能不能了!”
並沒有明確地答應他們能不能行。
大覺寺的住持卻誤以爲這是換的代價,忙笑著:“原本就是天作之合,哪有不的道理。”
“記著你說的話。”陳珞道,端了茶盅。
大覺寺的住持就去陪了長公主說話,說王晞這八字極,極旺,不管是誰遇到,都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能鎮得住。”
長公主聽了非常高興,覺得的預果然沒錯。
重重地打賞了大覺寺的僧人,歡天喜地地走了。
陳珞也心愉悅地回了長公主府。
可長公主卻沒有回府。
心激盪,緒高漲,從大覺寺回來,顧不得天已晚,直接地去了江川伯府,請了江川伯府的太夫人去王家提親。
江川伯府太夫人覺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給人做,特別是給那些兩家都願意的做,那是在做好事。
歡歡喜喜地答應了,第二天就照著長公主給的地址去了王家在京城的總鋪,給陳珞來提親。
王晨之前還有點擔心長公主出太高,目下無塵或者是行事跋扈,見面後發現長公主雖然有些架子,但對這門親事卻是真心實意的很喜歡,也就把心底的那一點點擔憂放下了,江川伯府太夫人來提親也就是走走過場,很快就拿到了王晞的八字。
私下拿了王晞的八字去給大覺寺的和尚算運勢,畢竟是件不太說得出口的事,長公主這次是讓欽天監給王晞和陳珞合的八字。
欽天監那邊陳珞早打了招呼,只是陳珞沒有想到長公主會先去大覺寺,再來欽天監。何況這八字也沒有什麼不對的,欽天監那邊說的自然全是好話。
長公主越發的欣喜,就讓江川伯太夫人帶話,想趁著王晨還在京城,把兩家的親事定下來。
王晨覺得不用這麼急,明年開春等王晞的大嫂進京了也不遲。
王家之前沒想到王晞會嫁到京城來,有些陪嫁需要調整,還有些需要準備,立刻訂親,時間太倉促了。
長公主卻覺得越快越好。
陳珞年紀不小了,王晞也出過水痘了,早點把婚事定下來,也能早點親。
兩家你來我往的,江川伯太夫人頻頻出門,此時正是立儲的多事之秋,自然引起了京城諸多功勳權貴之家的注意。
等到他們知道是在爲陳珞的婚事忙碌,而且求娶的還是商賈出的蜀中王家的大小姐時,一個個驚訝的下都要掉下來了。
反應最激烈的就是襄侯府了。
他們家一直在給他們府裡的五小姐尋門好點的親事,陳珞自然是榜上第一的人選,可他們覺得皇上和長公主這些年都著陳珞的婚事不放,連尚公主都覺得不太好,他們家就更攀不上了,也就想想而已,誰知道長公主不聲不響的,居然連王家都能瞧上。
襄侯府的太夫人氣得直接躺在了牀上,衝著做侯夫人的兒媳婦發火:“我說什麼事都要試一試才知道吧?你們是怎麼回我的?現在好了,讓王家拔了頭籌,讓永城侯府在我們府的頭上,你們是不是都覺得無所謂?”
侯夫人心裡覺得很委屈,王小姐長得多漂亮,京城裡有目共睹,陪嫁那更是不用說,據說在永城侯府小住,永城侯府藉著的手,把院的宅子都修繕了一遍,他們家的五小姐憑什麼和人家王小姐比?
唯一能勝過王小姐的就是出了。
可京城比五小姐出好的不知道有多。
侯夫人著肩膀回了自己屋裡。
太夫人卻不甘心,爬起來讓的嬤嬤去給永城侯府的太夫人下帖子:“我得好好的說道說道。兩家這麼好的關係,居然也不跟我吭一聲,這是怕我搶了他們家的好姻緣不。”
永城侯太夫人這段時間被二房新進門的媳婦韓氏哄得樂呵呵的,連施珠都暫時拋到了腦後,更不要說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接到襄侯太夫人帖子時還高興的,對韓氏說起兩人如何如何的好,讓韓氏到時候在一旁服侍,還說:“你也認識認識。他們家姻親多,認識了他們一家,就等於認識了京城的所有功勳之家,若是能玩到一,那就更好了。”
韓氏原本就是想借著太夫人之力從侯夫人的打中突圍,如今太夫人願意主介紹襄侯府的人給認識,比那及時雨還要及時。
那甜言語的奉承像不要錢似的往太夫人那裡灑,把太夫人高興的笑個不停。
可等到永城侯府的太夫人知道襄侯府太夫人的來意,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瞪大了眼睛問在旁邊服侍的施嬤嬤:“王家大爺來了京城,我怎麼不知道?侯爺沒有讓他來給我問安嗎?王晞和陳珞的婚事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沒聽人說起?”
問完,還懷疑地看了立在後的韓氏一眼。
韓氏也非常的震驚,忙道:“老祖宗,我也不知道。我天天陪著您一塊兒說話,哪有空理會旁的事。”說完,驚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些不好,又道,“要不,我這就去問問?”
讓個剛嫁進門的孫媳婦去打聽這種事,太不講究了。可太夫人此時已顧不上這些了,連聲催著快去問,還讓施嬤嬤把侯夫人來,冷著臉道著:“我得問問是什麼意思?”
看著兒子不尊重了,所以也跟著翹尾了嗎?
只是不願意做個欺晚輩的婆婆,但不意味著就沒辦法收拾兒媳婦。
襄侯太夫人瞭解永城侯太夫人的子,看這樣子,知道是真不知道,不由頓時心生怠慢之意。
做人能糊塗到這個份上,也真是讓人歎爲觀止了。
偏生還在旁邊火上添油地道:“你啊,就是子太綿了,要不然,老侯爺在世的時候怎麼會有那麼多庶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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