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終于重新抬起了頭。

而這一次，衛平安大概能夠判斷出掌柜的年齡了。

原本籠罩在掌柜面龐上的那層迷霧似乎散掉了許多，從相貌來看，掌柜估著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看來我猜對了，不過關于你的制，究竟是什麼容，我肯定還是猜不到的，相信你也沒辦法給我解答。但從你之前的表現來看，只要是在無憂當鋪典當了的東西，那無論如何，你都必須送那些東西去該去的地方，這應該是你制的核心要求。”

衛平安看著眼前的掌柜，沒什麼緒起伏的接著說道：“我可以不典當你兒，這沒問題，原本就只是順手的事，用來搭個話而已。看來要不要典當，這個權利在來客的手中，而從你方才不敢接話的反應來看，若是我強行要典當，那你就必須同意。”

一邊說著，衛平安一邊觀察掌柜的反應。

以便通過掌柜的緒變化，來判斷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準確的。

即便掌柜是通幽境的大修者，可亞圣境想要在這個層面上對一名通幽進行不痕跡的監視，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果然，隨著他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掌柜的緒頓時出現了非常蔽的起伏。

盡管極為細微，卻仍舊被衛平安敏銳的捕捉到了。

“總之，我覺得你不用擔心，畢竟我不是壞人。起碼跟幫會街里的這些住戶們比起來，我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良善之輩了。你方才不是問我來當鋪有什麼事嗎？我其實是想跟你打聽一些消息的，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訴我。”

衛平安的臉上浮現起了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很是友好。

如果他的手上沒有提溜著那位小姑娘的話……

掌柜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不知您想詢問什麼？有些事我是可以說的，但大部分的事，我其實不能說，所以……我不認為自己能滿足您的要求。既然能驚您這樣的大人，那想來……應該是跟我那些不能說的事有關。”

衛平安想了想，開口道：“那倒不一定，我方才看到有一個渾是傷的人進來了，他在進來時，只是筑基期，可離開時卻達到了開竅期，并且離開后不久便再次返回。他典當了什麼東西？又通過典當換取了什麼？這肯定是屬于能說的事吧？”

掌柜點頭道：“這當然能說，那個人把自己典當給了我，換取了半個時辰的越境之力。因為他被仇家追殺，走投無路，想著反正這樣下去也是個死，倒不如讓自己突然間強大起來，能把仇家反殺，做完這些便任我置。對于他來講，就算不來典當自己，他也活不下去了，能用自己的命，把仇家給換掉，怎麼看都不虧。”

衛平安繼續問道：“那家伙現在在哪？”

掌柜再次沉默了下去。

半晌，掌柜嘆氣道：“這個不能說，但我想……您應該能察覺的到。”

恩……你這確實沒說，但和說了也沒什麼差別。

衛平安思索了一番后，詢問道：“這里的絕當，多久會被送走一次？倉庫的大小有限，能承載的絕當數量必然不會太多。況且絕當的數量積累起來的話，養護就非常的繁瑣。一旦出了點差錯，導致某一件絕當被損毀，對你來講，肯定是麻煩事吧？”

掌柜考慮了下，回答道：“每五天送走一次，距離上一次送走剛好五天，明天會有人來接收絕當，并將所有的絕當全部運走。”

五天一次？

衛平安默默地在心里計算起來。

知當中，無憂當鋪的地牢里，目前關押了差不多四百人。

那也就是說，平均每天會有八十人左右，為無憂當鋪的收獲。

按照之前的預估，京城生活的妖魔總數，大概在三百左右。

這些妖魔每天需要消耗掉一百五十人作為食，

如果無憂當鋪可以解決八十人的份額，那剩余的份額全部由太歲書院去理……應該勉強能夠做到？

不過小孩子的型太小，如果食全部由小孩子組的話，一百五十人肯定是不夠的。

這無憂當鋪的地牢里，關押的基本都是人，以人為主，小孩子和男人都不多。

但關在里面的男人，差不多都是修者。

盡管都是一些筑基期的最底層修者，可修者就是修者。

相比于普通人，妖魔無疑更喜歡吞吃修者。

修者能夠給妖魔提供的飽腹，也遠比普通人強得多，更何況還非常的有營養，對于妖魔來講，簡直是大補之。

那從目前的況來看，就是無憂當鋪主要負責提供人和修者，太歲書院負責提供孩？

用人、孩和修者摻雜著一起進行食的提供，每天需要的食數量，一百五十人差不多就應該夠了？甚至……需要的更？

“陶東林來你這里是想做什麼？他典當了什麼東西嗎？如果典當了，那用典當換到了什麼？”

衛平安一邊聯想著，一邊繼續問道。

掌柜這次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搖頭道：“不能說。”

衛平安揚眉道：“這麼干脆？和陶東林有關的任何事都不能說？”

掌柜點頭道：“不能說。”

“這就奇怪了，你被下的制為什麼會涉及到陶東林？而且我詢問你關于陶東林的事時，你一點遲疑都沒有，便直接給了我答復，你想讓我猜到什麼？一般來說，你不是應該裝作不認識陶東林嗎？

為當鋪掌柜，不認識前來典當東西的客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你是想告訴我，你和陶東林……隸屬于同一個勢力嗎？恩……有意思，陶東林是六扇門副總捕，你是幫會街頂層，你們能有什麼聯系……”

衛平安用空著的那只手挲起了下。

從這位掌柜的表現來看，對方很可能早就積累了相當多的不滿，只是一直尋不到什麼報復的機會。

所以趁著他的到來，這位掌柜似乎想要通過不制的方式，來給背后的勢力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