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這場婚宴搞了三天三夜，又是臨近春節，可以說是一場盛大的狂歡。

但是在應天府這邊，皇上和雍王之間的爭斗也已經進了白熱化階段。

書房里，田祥正在向呂承弘匯報最近審訊所得的報。

朝中與此事稍微沾點邊的員，全都被田祥抓到西廠的地牢中審訊，這麼大的事，自然是不可能全都遮蓋得住，很快出來一大串的人，西廠的地牢甚至是人滿為患。

只不過這些人哪怕是刑不過，胡攀咬，整條線索也就止步于戶部的一個郎中。

也就是說，西廠地牢里關著數十名犯，全都是六七品的小，大魚是一個沒撈著。

呂承弘斜眼瞥著田祥，如今的他也蓄起了小胡子，看起來頗威嚴：“查了這麼久，就只查到這些東西？”

雖然呂承弘的語調平淡，但是田祥卻從中品到了一涼意：“啟稟皇上，此案阻力重重，想必是幕后主使在暗中阻撓，想要查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需前往荊州。”

呂承弘哼了一聲：“前往荊州，時間來不及了，不過你說的幕后主使，可有懷疑人選？”

“這……”

其實據目前所查到的線索，所有事都指向雍王府，只不過并沒有實證，沒有確鑿的證據，田祥有幾個膽子，敢說懷疑雍王？

哪怕他明知皇上跟雍王不對付，這話也不能從他里說出來啊，萬一事有不諧，倒霉的可就是他自己。

呂承弘自然是看出了他的顧慮，開口道：“你只管說，朕絕不因此牽連于你。”

皇上都這麼說了，田祥信不信的也只能開口：“回皇上，荊州府同時發多反賊，背后必然有人指使，這條條線索，都約指向雍王府，況且事發地在荊州，這普天之下，除了雍王府之外，怕是也沒有誰擁有如此能量了，只不過……”

呂承弘皺眉：“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臣尚未有確鑿證據，可以證明此事便是雍王府所為。”

呂承弘沉默了，其實他早就猜到，大盛承平已久，近幾年也是越來越好，即便是一時遭雪災，也不可能同時出現這麼多起義軍，這背后之人除了雍王，不可能還會有別人。

他非要田祥說出來，無非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下，此刻在他的角已經撇出一狠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一旁的田祥卻是看得如墜冰窖。

“田祥，你接著查，荊州那邊也派人去查，盡快，朕要的是快，懂嗎？”

“臣必盡全力而為。”

“去吧。”

呂承弘揮了揮手，田祥退下，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陸羽：“陸先生，你覺得雍王此舉……有何意圖？”

按照陸羽的格，他很欣皇上近些日子的進步，只不過稍微有些激進了，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這都是雍王得太，大部分時候都是在被反擊。

而這一次就更不用說了，雍王下這麼大一盤棋，必定是要搞大事的。

“皇上，臣以為，此事若真是雍王所為，怕是要搖皇上的威信，皇上不妨想想，一旦反賊之勢壯大，席卷整個江南，那麼皇上對此便難辭其咎，然后雍王再以此為借口，皇上退位……”

“他敢！”

呂承弘一聲怒吼，不過又冷靜下來：“那咱們當前該如何應對？”

“皇上不是已經在解決了嗎？只需平息叛，再安一番百姓，便不會對皇上的威信有多大影響。”

“朕問的不是叛之事，朕問的是雍王這邊……”

陸羽頓時語塞，怎麼個意思？皇上這是要對付雍王？

他趕勸道：“皇上，如今形勢，咱們只需穩住局勢，便可立于不敗之地，暫時沒有必要針對雍王府吧。”

“針對？”呂承弘道：“朕這是反擊，他都已經騎到朕的脖子上來了，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朕要是繼續置之不理，誰知道下一次他還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朕？”

陸羽說道：“可是皇上，此時對雍王手殊為不智，咱們只需撐過這個年，待來年請太上皇做主，想必太上皇會讓雍王給皇上一個說法的。”

“太上皇？”呂承弘冷哼了一聲：“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你看父皇可曾說過一句半句，我看父皇就是任由我們兄弟相爭，你沒看楊軒的來信嗎，父皇在阿日陶勒悠閑自在，就沒有把朝堂之事放在心上。”

陸羽無言以對，按照楊軒的來信，的確就是這麼回事，要不是太上皇不理朝政，雍王焉敢如此猖狂，挑百姓造反的事都做出來了，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不過生氣歸生氣，直接跟雍王翻臉，說實話，陸羽覺得皇上現在還沒那個實力。

所以陸羽只能接著勸：“皇上，雍王黨的勢力龐大，尤其是江南陳家，其影響力可不僅僅是荊州一地，整個江南都其影響，朝廷員七出自江南，江南士子絕大多數都與江南陳家有著說不清的關系，若是了雍王，怕是會遭到天下士子反對呀。”

聽了陸羽的分析，呂承弘陷了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可是這大盛是朕的天下，不是他陳家的天下，朕為人君，卻還要被他陳家掣肘，朕這個皇帝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皇上，小不忍則大謀，咱們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忍，朕要忍到什麼時候？”

呂承弘忽然大怒：“朕繼位已有一年多，可如今朝政尚不能完全之在手，事事都到雍王黨阻擾，如今是他自己作死，朕要是不把握住這個機會，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權，說不定，朕這個皇位，還要改弦更張。”

陸羽見皇上這個態度，哪里還敢再勸，況且他覺得皇上的做法沒錯，只不過稍微激進了一些，于是他問道：“那皇上可有詳細計劃？”

呂承弘搖了搖頭：“尚無詳細計劃，不過只要田祥那邊能拿到實證，朕就是主出手，也沒人能說朕的不是。”

陸羽聽得出來，皇上說的算是比較婉轉了，那意思分明就是，只要有了證據，估計皇上馬上就會派人去捉拿雍王等人了。

不過這個前提，怕是不能容易達：“皇上，可要是田祥拿不到證據證明此事與雍王有關呢？”

呂承弘頓時一怔，隨即出猙獰神：“拿不到證據就編，總之這次朕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