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走出了一段路,玉笙額上已經沁出不冷汗。
但鞋子踩在干草上的聲音,還是讓玉笙不由擔憂,擔心被對方聽到。
玉笙知道,只要繞過前面的大棚就能看到方曦跟龍哥,所以這一路走得更加小心。
為了安全,還撿了一塊石頭抓在手里。
好一會兒沒聽到方曦跟龍哥的聲音,玉笙的心也不由跟著揪。
一步步,走到了大棚邊緣,隨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令玉笙沒想到的是,下一秒,黑的槍口便抵在了的額上。
“終于忍不住出來了?小老鼠。”龍哥冷笑看著眼前的玉笙,隨后視線落到流的耳朵上,“嘖嘖,怎麼這麼狼狽?要是被你那個總裁老公見了,得多心疼啊。”
頂著額前的槍口,玉笙走出了遮擋的大棚,視線也瞧見了不遠躺在地上的方曦,“你把怎麼了?”
“一個叛徒,我還不至于對做什麼。”龍哥說著,視線卻從玉笙的脖子往下移了三寸,“與其擔心,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才對。”
察覺到他眼底的念,玉笙一驚,“我是你們家主要的人,你別忘了!”
角勾著笑,龍哥了自己的干的,“是啊,家主是要你。不過,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
玉笙神冰冷,冷然道:“如果你敢我一下,你就別想帶我去見你們家主。你也說過,一個活人總比一尸有價值吧?”
“你舍得死?你想想,你還有兩個孩子,你舍得他們這麼小就沒了媽?”龍哥明顯不相信玉笙敢尋死,嗤笑道。
“有什麼舍不得?”玉笙沉聲道:“如果我死了,我先生就沒了顧忌。殺妻之仇,足夠支持他把祁振澣那老東西干趴下,到時候你以為你們能落得什麼好下場?特別是你,死是很容易,但恐怕到時候你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玉笙但凡表現得弱勢一些,龍哥也不擔心,畢竟如果他真做了什麼,玉笙才是那個不敢讓人知道的。
但眼前的玉笙太強勢了,讓龍哥忍不住就有些信了的話。如果他真做了,或許真的會死給他看,那結果,就真的套了……
比起自己的命,這種能管束的東西,就顯得不是那麼必須了。
就是有些可惜了,這張臉。
正當龍哥思緒有些恍惚時,突然,持槍的手腕一陣劇痛,因那子劇痛,手上一松,槍也順勢丟了出去。
玉笙在挑石頭的時候,就是專門挑了一顆有尖銳棱角的石頭。
“啊!臭人!”龍哥忽逢劇痛,眼睛都氣紅了。
但槍這種東西太重要了,所以在幾乎同一時間,玉笙跟龍哥同時朝著槍掉落的位置撲了過去。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承認玉笙的運氣好了,剛剛的那一下,將槍的位置打到了這邊,所以在搶槍這件事上,占了優勢。
可的腳腕了傷,而龍哥本高長,一下子將優勢又給拱手讓了出去。
所幸,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龍哥在跑的時候腳下踩著的土塊一個不穩,讓他下意識地趔趄一下,以至于搶到槍的人是玉笙。
把槍搶到手里,玉笙坐在地上就急忙轉頭槍口對上龍哥,“別!”
面對槍口,就算玉笙并不會用槍,龍哥也不敢大意,當即雙手舉起,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看著玉笙警惕的模樣,龍哥笑著道:“別張,你如果覺得我離得近了,那我走遠一點。槍無眼,你可得小心點……”
龍哥離遠了些,玉笙確實覺得安心了些許。
眼下槍在手,玉笙也有了底氣,“我不殺你,你現在就走。”
且不說沒有勇氣去殺一個人,單單就一顆子彈,玉笙也不認為自己能打死他。何況也不知道車上另外幾人的況,就算真的僥幸殺了龍哥,萬一隨便來一人,也是危險的。
所以的想法是,讓龍哥走,然后借機醒方曦一起離開。
龍哥舉著雙手一步步后退,很快就退到了方曦躺著的地方,“別沖,你放心,我馬上就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剛退到方曦的后時,猛地上前就將方曦抓起來擋在了前,一只手更是直接扣在了的脖子上,“放下槍,不然別說你打不打得到我,我這手上一用力,這人的命肯定是沒了。”
“放開!”玉笙沉聲道。
“你先放下槍,我再放開人。”龍哥眼下有個方曦擋著,一點也不擔心玉笙那槍能運氣表打到自己。
玉笙知道槍是現在自己唯一能倚仗的,自然不肯放下,而龍哥也坦然跟對峙,以至于兩人一時間誰也不肯妥協。
見狀,龍哥笑了起來,“總裁夫人,這槍雖然厲害,但也看到了誰的手里。在你手里,可威脅不到我。這人可是為你做到這份上,你確定不管死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替你把殺了!”
“你敢,我也會殺了你!”玉笙道。
不住笑出聲來,龍哥道:“那咱們就試試,看看你的槍是打著,還是能打著我。”
他幾乎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方曦后,只有一個腦袋是出來的,玉笙但凡槍法好點也敢試試,但其實并不會開槍……
在這樣的況下,想要避過方曦殺了龍哥,難如登天。
玉笙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不自覺間,手心已經出了不汗。
偏偏,覺到玉笙的張,龍哥越發囂張起來,“來啊!開槍啊!看看到底是誰死。我把的命放你手里,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被挾持中的方曦緩緩睜開了眼睛,而龍哥也意識到了的蘇醒,手上一個用力,方曦一聲悶哼。
“曦姐……”玉笙看到方曦醒來,趕喊道。
“別管我,開槍!”方曦咬牙說道。
玉笙拼命搖頭,不敢開這一槍。
因為知道,如果真的開了這一槍,不說打空的可能,就算打實了,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打中的也是方曦。
這個概率,賭不起。
龍哥滿意地看著玉笙倔強的模樣,“不敢開槍,那就把槍放下,我也不殺,你們兩個都能活。”
“開槍!”方曦固執道。
“我打不中。”玉笙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那就賭一把。”方曦道。
龍哥不像方曦想賭這一把,見到一直慫恿玉笙開槍,他其實也怕哪怕一的概率,當即手上用力扣住的脖子,“閉,你廢話怎麼那麼多!就那麼想死?”
這下子方曦說不出話來,但看著玉笙的眼睛依舊著同樣的訊息:開槍。
開不開,開的話有一線生機,但也有可能是方曦的死局。如果不開,那跟方曦都會被抓回去,但至都能活著。
就在這時,方曦用力喊道:“就算回去,我也活不了。”
“艸!臭婊子!”龍哥簡直要被方曦給氣死了,他都看出來玉笙有妥協的念頭了。
終于,玉笙下定了決心。
“砰”地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夜空。
脖子上力道一松,方曦不住咳起來,“咳咳……”
聽著方曦的咳嗽聲,玉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原本站在后,此時不敢置信倒地的龍哥。
“我……打中了?”玉笙依舊覺得有些懵,但龍哥倒地了是事實,方曦也活著。
所以,真的是打中了?
“不是……”方曦止了咳,隨后轉看向后的夜中。
只見祁鈺清正帶著一行人走過來,劉手里正拿著一把槍,顯然剛剛他開槍了。
玉笙在看到祁鈺清等人時,也猜到剛剛應該不是自己打中龍哥,而是劉開的槍。
但不管怎麼樣,結果是對的,那就行了。
看到祁鈺清,玉笙正想要走過去,卻忘了腳腕的傷,頓時整個人跌倒在地。
祁鈺清也注意到了玉笙的樣子,當即快步跑到旁,蹙著眉頭看向腳腕。
今天出門時,本就是參加聚會,穿的是應季的子,腳上的也是漂亮的高跟鞋。
當之前為了跑得順利,把高跟鞋給丟了,所以現在是著腳。月下,玉笙右腳腳腕腫得老高,兩只白的小腳此時也是臟了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劃破腳底皮。
當即,祁鈺清下外套蓋住玉笙,替遮擋夜間的寒意,隨后直接將抱了起來,“別怕,我來了,我們現在就回家。”
“嗯。”玉笙是真的怕了,祁鈺清不在的時候,可以自己努力扛著,但是祁鈺清出現了,就覺得自己變得脆弱了。
會難過會委屈,傷了會覺得疼,會覺得想哭……
“這尸怎麼辦?”一旁,陳煒問道。
“帶回去。”祁鈺清聲冰冷道。
方曦已經恢復了不,雖然上中彈不好走路,但還是拒絕了其他人的幫扶,固執地自己往前走。
劉知道方曦的想法,畢竟玉笙了傷,誰也不知道祁鈺清會不會怪到頭上。
不過祁鈺清沒有說話,但懷里的玉笙顯然還記得方曦,過祁鈺清的肩頭看向后面自己走著的方曦,對劉說道:“劉哥,曦姐大傷了,你扶著點。”
先是看了眼沒做聲的祁鈺清,劉才點了下頭,“好的夫人。”
有了玉笙的話,方曦這才沒有拒絕劉的幫扶。
很快,一行人穿過蘆葦地走到了路邊,除了最開始玉笙他們來的那輛車,還多了另外兩輛。
而在龍哥的尸旁,還躺著另外幾個人,不過他們口還有起伏,顯然只是暈過去了。
保鏢們手,把昏迷的幾人都捆住了手腳,然后丟到了他們的車上。最后,才把那個龍哥的尸丟在了后備箱里。
玉笙跟著上了祁鈺清的那輛車,三輛車浩浩地掉頭回a市。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玉笙在車上靠著祁鈺清睡著后,一覺睡醒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此時天外大亮,據說他們的車到a市時,就已經是早上八點多的事,而直接被送到了醫院,還有方曦也是。
眼下醒來,雙腳都被纏著紗布,據說是腳底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深的還進行了合。
而腳腕的傷也理好了,不過損傷有點嚴重,恐怕有段時間站不起來走不了路了。
玉笙醒來時,坐在病房里的祁鈺清便發現了,當即放下文件走了過來,“覺怎麼樣了?有不舒服嗎?”
搖了搖頭,玉笙笑了起來,“看到你,什麼都覺得好了。”
“這回是我不好,讓你傷了。”祁鈺清低聲說著,他不怕承認自己的錯誤,只慶幸這次的錯誤,沒有釀無法挽回的后果。
是他被那麼多次的勝利蒙住了雙眼,卻忘了祁振澣,從來不是簡單的一個人,他是只老狐貍。
“沒關系,失敗乃功之母。”玉笙抬頭輕笑著,眼底一點也沒有怨怪他的霾。
祁鈺清抬手將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后,“我讓人買了你吃的早餐。”
聞言,玉笙著自己的肚子,“你一說,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啊。”
“那就多吃點。”祁鈺清幫支好小桌子,然后將早餐一一放在小桌上,最后打開。
聞著食的香氣,玉笙開心地笑著,隨后將一雙筷子放在祁鈺清的手里,“你陪我一起吃點。”
“好。”祁鈺清沒有拒絕,玉笙沒有醒來,祁鈺清也沒心思吃東西。而他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了。
而玉笙,其實也猜到了。
早餐在溫馨的氛圍下被消滅干凈,玉笙吃飽喝足,著自己微凸的小肚子,揶揄道:“像不像剛懷孕的孕婦?”
祁鈺清抬手了玉笙的肚子一把,笑說道:“你當初懷孕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小。”
撇了撇,玉笙無語了,“我當初懷的是雙胞胎。”
笑著將早餐袋跟打包盒收拾好,然后拿出病房去扔掉,等回到病房里,祁鈺清沒有去忙工作,而是走到了玉笙的病床邊。
坐在床沿,祁鈺清上前將抱在懷里。
明明他什麼也沒說,但這一刻,玉笙卻覺到了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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