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終曲

回到家，孟曉當晚給自己訂了一張去法國的機票。

法國鬧市路段的聯排別墅，孟曉再一次打開大門，裏面的灰塵很多，嗆的孟曉捂住鼻子才勉強呼吸。

打了水，把整個房子仔細收拾了一遍，同時也沒有發現謝禮所說的「禮」。

換了乾淨床單，孟曉躺在雲朵一般的床上，試圖想起自己到底哪個地方忽略了。

緩緩地想起謝禮給的鑽戒，在這張床上他向求婚時，曾說過浴缸太小。

孟曉立刻起去浴缸，上下翻找，最終在浴缸的底部，一塊相對淺一點的地磚下，找到了謝里所說的東西。

一張卡。

孟曉按照卡上面的信息去到開戶銀行，銀行的開戶人是，而銀行卡碼，孟曉莫名想到謝禮求婚時所說的話。

全部家產在保險櫃，碼是的車牌數字。

果然，碼正確，賬戶里的餘額超出孟曉的想像。

一長串的零，數的孟曉終於崩潰，捂臉痛哭。

五個億，歐元。

換算過來三十多億，再想想電視報道的數字，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趙家和杜家接連落馬，兩家貪污的錢款不翼而飛，原來都在這裏，謝禮把它全部給了。

他給的不止是方曉匠的分紅，還有這些錢。

怪不得他要回去找楊易，楊太太可以有這麼多錢揮霍，但是孟曉不能突然有錢，廉政會順藤瓜找到。

現在案子早就結了，該判刑的判刑坐牢，錢也不用再回去了。

銀行營業員擔心的過來詢問，孟曉哭夠了了眼淚，把卡退出來，面無表的走出銀行。

銀行外面，站著楊易。

他向手，笑道：「出來啦。」

……

兩個人手牽手去了盧浮宮，站在那幅《錢商和他的妻子》面前，孟曉腦海里想的都是謝禮。

多麼諷刺，上一次，還在這裏想著楊易。

「我想辦一個基金，幫沒有錢學畫畫的學生上學。」思慮萬千，孟曉盯著錢商正在稱重的錢，提出了一個想法。

謝禮的留給的錢，花不了，現在將它們花出去，心裏才能正常想起謝禮的模樣。

這樣，他在眼裏還是一個好人，並沒有害過任何人。

「好，回去我們就註冊立基金。」楊易說得灑，彷彿謝禮從來沒有出現在他們之間一樣，對他避而不談，轉而提議道：「我們回去辦婚禮，怎麼樣？還是你想在法國辦？中世紀古堡里怎麼樣？還是花園？海邊？」

他們還沒有復婚，他們缺一個婚禮，他要給一個完的婚禮，慶祝兩個人重新開始。

孟曉任由他拉著走，他帶一路參觀法國的風景，最終來到了他說的薔薇莊園。

窮的時候，沒有簽證，也沒有閑錢。

他口述了這裏，告訴出差的地方有多，可是只能據他的描述，幻想這裏有多。

後來有了錢，卻不想來了。

很漂亮的莊園，開著的薔薇花牆，藤織桌椅還原了野外的原木覺，邊開著各種的繡球花，園丁們在修剪花草，空氣中都瀰漫著花的香味。

一條小河穿過花園，偶爾有一兩隻小魚游過去，楊山南開心的追著魚跑，城追著楊山南保護他的安全。

孟曉坐著看向梧桐樹的路盡頭，會著好的一切。

楊易在二樓開會，兩家覆滅以後，他父親和母親也和好了，現在的億完全給了他和孟曉。

份給了孟曉，權力還在他手上，他給孟曉打工。

重要的文件會議結束，楊易下樓和孟曉坐在一起，看著楊山南玩耍。

楊易看著一個人玩的孩子，道：「南南一個人，太孤單了些。」

若他和孟曉沒有這麼多曲折，現在說不定三胎都有了。

孟曉嘆：「他們說，你蟄伏許多年，不惜委屈老婆，裝自己是個混蛋，才讓億有了今天的突破。」

在海市，億已經有了和周家來往的資本，這意味著未來楊易能在京城立足，甚至擁有政治地位。

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商人，也沒人敢再拿他。

杜家和趙家聯手都沒有達的目標，最後落在了楊易腳下。

楊易卻搖頭，道：「並沒有裝，我就是個混蛋，以前對你不好。我也沒有深仇大恨，本不想推倒前面的大山。走到這一步，完全是那兩家咎由自取。」

就像趙平軒說的，海市的人上人當慣了，妄想踩京城的人上人。

可哪知天高地厚，京城除了周家，還有數不盡的皇親國戚和皇子皇孫。

孟曉不可置否。

「曉曉，我有時候想，我如果沒有家產，我們畢業以後一起努力，我或許沒有這麼多錢，但你一定會為畫家。」這些年孟曉的就，都是自己爭取的結果，與他沒有關係。

孟曉發達了以後不會拋棄他，而他總有一天也可以有所就。

事與願違，他有家產，本該讓彼此更輕鬆，卻讓彼此走了最坎坷的路。

「億因為有你，才能連接通往京城的路，曉曉，對億來說，你比我更重要。」楊易道，一個影響正面，方向正確的大東，給億帶來了許多便利。

他在億領頭，而卻是他的方向。

……

新年，主流電影《戰國》上映，首映那一天開了一個電影發佈會，主辦方請了以孟曉為末尾的三位藝家來接採訪，前兩位師兄為了裝深沉，人手一個藝大冠名保溫杯——那是藝大資歷的象徵。

孟曉來的時間比較晚，還沒混上這個杯子。

院長為了讓合群，把自己的新杯子給孟曉，讓孟曉用。

藝大在國數一數二，因為孟曉的就，現在準備競爭國際上層藝院校，給個杯子是遲早的事。

結果孟曉拿的杯子是資歷最老的杯子，兩個師兄覺得丟范兒，又臨時決定改變策略，用普通的老幹部茶杯。

發佈會上，兩位師兄化段子手，比相聲演員還會抖包袱，完全沒有老藝家的矜持，整場下來孟曉為最有藝氣息的藝家。

楊易在第一排觀眾席看，他是最大投資商，上臺致辭。

「請問楊先生，你是否因為你太太的加，才投資這麼多的資金拍攝這一部電影？」記者提問環節，每個人提出的問題都跑不了孟曉的名字。

楊易也不扭，大方調侃道：「我說沒有，你們會信嗎？」

下方鬨笑。

「有，但也不完全，一開始詹導並未邀請，我就已經接洽電影的投資事項，只是因為後來加，數字變多了而已。」楊易笑道，最後說：「事實上，我太太因為一些原因，在藝大求學期間沒能得到完全的貧困資助，所以這一次電影，我的個人收會直接捐給藝大，使貧困項目的評判標準更加全面，以及人化，讓更多學生能夠施展自己的才華，有更多的空間回報祖國。」

當年李若溪們三人合夥污衊孟曉，讓孟曉在最後一年失去了獎學金和貧困補助，給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力，為他一生的愧疚。

因此，他才想以的名義建立這樣一個助學金，和一起幫助需要幫助的每一個「孟曉」。

楊易這些話說得和孟曉當年大差不離，網絡直播上面還給他們高舉「婦唱夫隨」的大旗，甚至還有人給楊易和孟曉的扶貧計劃取了一個名字——「夢有億」。

夢裏有一億個太。

電影首映很功，孟曉的作畫效果很好，又一次被方點名表揚，的風頭甚至蓋過了原電影的男主。

後來，楊易很喜歡「夢有億」這個名字，想讓孟曉的基金會也取這個名字，卻被孟曉一票否決。

早就有了一個名字。

……

一個平平無奇的保溫杯後癥十足，恩師院長給老院長告狀，說兩位師兄借杯子為由頭「孤立」孟曉。

然而，他們倆本就不是想孤立孟曉，用那個杯子完全是因為它不明，而恩師院長會告狀也不是為了——爺爺輩份的師兄，了恩師院長的絕種大紅袍喝。

孟曉作為「炮灰」，跟著喝過那杯茶，被迫和他們「同流合污」。

楊山南因為上學，沒能參加首映，孟曉等周末帶著他去看電影，不過最後沒有看《戰國》，楊山南太小不合適看。

他們選擇了一部適合兒觀看的畫電影，孟曉坐在中間，左邊楊山南開心滿足，右邊楊易全程睡到結束。

畫電影結束，孟曉和楊易帶著楊山南走出影院，影院門口的金店擴張了店面，巨幅唯的海報，吸引著路人的眼球。

巧，廣告的男主角是汪卓。

孟曉停下，想起了往事。

當年就是在這裏，借肖衍生的錢，買了一個金鐲子，還給了楊易父母，並且向楊易提出分手。

現在想來，自己真是稚，一個金鐲子的誤會，明明自己也有錯，卻全部怪在楊易上。

楊易見孟曉站在金店門口發愣，有些不明所以，問道：「曉曉，怎麼了？」

孟曉搖頭，帶著楊山南進了金店。

麗優雅的店員，見到這一家三口，迎上來詢問他們的需求。

一家三口，肯定不是來買鑽戒，極有可能是給孩子買點金飾小玩意兒。

果然，孟曉給楊山南買了一對小孩戴的金鐲子，一盒銀鎖。

們那裏講究孫子滿月，外婆給孫子買金鎖鎖銀鐲鐲，給他一個好的寓意。

楊山南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但還是想給他補上。

「南南要戴著它，它是外婆給你的禮。」聽到這話，原本想去掉的楊山南乖乖把它們戴好。

見此，楊易接著問道：「曉曉，我們什麼時候復婚？」

他鑽戒都準備好了，他父母甚至連改口紅包的準備好了，可就是不鬆口。

孟曉卻不慌不忙，帶著楊山南往門外走，道：「等我弟弟讓你進門再說。」

這一次孟訓對楊易卡的非常嚴格，甚至還在介紹他們部隊的適齡男青年給認識，楊易三番五次到家裏來，只要孟訓在家，就是被趕出去的下場。

而楊易前途一片黑暗，孟訓這個小舅子比岳父還嚴格，現在見了他還恨的牙，讓他同意比登天還難。

不過，看著手牽手的母子倆，楊易再一次給自己鼓勁兒，沒關係，大不了多挨幾頓打。

「曉曉，等等我。」

楊易追上去，握住楊山南的另一隻手。

楊山南左邊爸爸右邊媽媽，開心的掉勾勾玩。

他終於，留住了他的夢。

——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