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京,九座城門。
東南西北各二三,分屬不同編號。
別說是阿影一拍腦門,想起來忘了提一句夜北冥如今所在的地方。
誰知道月清音竟然直奔著西九門就去了,半點都不見耽擱,仿佛知道夜北冥在哪似的。
……
月清音來的時候,上染了,但不是的。
是真沒想到,這種時候夜景煥竟然還無事不刻不忘了埋伏?
不愧是夜景煥,對他的謀詭計不論前世還是這輩子都是有點佩服在的。
轉念一想,確實。
用最的兵力,倘若能要的命,就能收獲最大的效。
只是不知為何,月清音指尖有些泛白,方才上馬之后就總覺得小腹做痛……
不過月清音覺得大抵是方才哪里的不對有些岔氣了,殊不知看著月清音縱馬而來的一刻,夜北冥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清兒!”
他幾乎是低喝一聲,甚至都來不及猶豫,就要飛向。
看見上有的一刻,夜北冥的呼吸都快停頓了。
果然,看見夜北冥安然無恙的這一刻,月清音心里那塊石頭終于放下了許多。
“夫君,我沒事!”
“是時璇傷了。”
月清音三言兩語代了一句,大局當下,夜北冥也不好多問其他。
而此刻,月清音走上城門,看著下方的清月這一刻,也明白了夜景煥的詭計。
拳握得死……
夜景煥,好,真是好樣的。
當初差點死了,夜景煥想做文章。
后來回來了,夜景煥又想作妖。
現在找了個替清月,拿來訛詐這麼多將士。
倘若今日真因為這個冒牌貨攻破了城門,月清音很難忍住不跟他拼命,同歸于盡那種。
夜景煥就死磕著非要跟過不去了是吧。
走上城門,風自后吹來扶起的長發,拂落的兜帽。
月清音眸清冷,下方卻傳來一片倒冷氣聲。
其實月清音走上了城墻,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也已經劈開了這無忌的謠言。
可月清音來到了城墻,既然識破了夜景煥的謀,又怎麼可能當真什麼也不說。
懶洋洋的吹著夜里蕭瑟的風,再看向夜景煥的眸中,有止不住的得意。
“夜景煥,你等什麼呢?”
笑了笑。
“是不是在等你城里的探子?”
話音剛落,夜景煥和夜北冥紛紛都是一愣!
“真可惜,昨天被本王妃順手一鍋端了。”
之前,找不到楚南城這伙人是因為大于市,何況楚南城的份在當時熾手可熱又沒有可疑跡象,所以所有人都沒懷疑過楚南城。
但夜景煥的探子不一樣。
有目的的搜尋這群人,已經很久了。
從回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起,就在籌謀怎麼篡改今日的結局。
看到唐修遠的到來幫穩住了局面,沒讓夜景煥殺進皇宮,月清音知道,自己的努力不是沒有用。
只是要以一己之力改變前世既定的事實,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近來子又開始不適了,以月清音對自己的了解看來,恐怕又要生病了。
的病,總是沒有由來,周而復始,求遍名醫也無可奈何。
不過,好在還來得及,護住了夜北冥,就是病死也值得了。
夜景煥瞪大了眸子,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月清音。
“不,不可能!你、你怎麼!”
“我還活著,你很意外?”
月清音依舊是那副閑適淺淡的笑意。
“夜景煥,不如你再猜猜,為什麼今日這個況沒有人來幫你打開城門?”
說著,夜景煥也愣了愣。
是,他意識到了古怪。
但今日事發突然,得到老皇帝可能不在皇宮的消息,夜景煥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甚至沒來得及啟所有的謀劃,勢要打夜北冥個措手不及。
他以為是朝臣都被夜北冥控制了起來,沒想到……
這之中,難道也有的手筆?
別說是夜景煥心驚,連夜北冥都覺得心驚!
他們苦等了這麼久對方的底牌,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被月清音走了?
夜北冥就說,以他對夜景煥的了解,有兵臨城下的本事,不應該連這城門都攻不破。
其實夜景煥強攻是可以進來的,但是損耗的兵力未必足夠他殺到皇宮。
所以月清音來之前,他們都在等,等一個時機。
一個,出底牌的時機!
“不可能,月清音,你自小唬人就很有一套。”
孰料,月清音笑了。
“夜景煥,你錯了!是你自小唬人就很有一套!”
說著,秋葵已經端上來一個木匣。
隔著遙遠的城墻,火映照不亮手中的東西,夜景煥卻莫名覺得,這個盒子……很重要,比他想的更重要。
果然,月清音也不在廢話,只是抓起盒子中的紙條,宛如鹽粒一般向天空中拋灑了出去。
聲音有些虛弱,畢竟隔著城墻喊話是需要耗費力的。
于是,只聽秋葵語聲清脆道:
“諸位有興趣可以看看,咱們安王殿下和國諸位大人家中眷的艷史,放在咱們八仙樓可是整整三年都說不完。”
眾人見狀紛紛一愣,下意識撿起來展開,打開卻發現……
令人臉紅發燙的話,或是狷秀或是稚的筆跡,訴說著骨而令人不忍直視的意。
李飛揚角搐。
“詞艷語,詞艷語!”
他仿佛手中的紙條燙手一般,猛地丟了出去,儼然一副純老男的模樣。
而唐修遠則是笑的接過來,看到紙條上這些挑了挑眉。
噢,原來這個夜景煥是個渣男。
他們就說妹妹怎麼突然轉決定跟夜北冥在一起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唐修遠忽然覺得若是如此,他終于開始喜歡這個不善言辭卻無微不至的妹夫了。
修云哥說得對,夜北冥確實對音音很好。
他方才就一直盯著兩人,看見月清音上了城樓,夜北冥的手就沒從肩上放下來過,死死給捂著披風。
這樣的男人,還是可以唐家的眼的。
“月清音,你,你這是誣陷!”
夜景煥面紅耳赤,哪里不清楚,月清音竟不知什麼時候,把這個盒子順走了!
他之前想留著這些人的把柄,到最后一刻用來威脅。
畢竟食也,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拒絕的威脅。
只是如今計劃不曾走到那一步,于是夜景煥也忘了。
月清音這一刀,好狠。
敗壞了他在遼國的名聲,就算他今夜宮功,也遲早會遭人詬病,難以服眾。
不得不說,月清音這些手段風格跟他倒是極為相似。
夜景煥如此想著,看著夜北冥落在肩頭的大掌,只覺得越發刺眼。
原本,月清音才應該是他的安王妃。
是他……
是他搶走了月清音。
夜景煥蹙著眉,看見這一幕,卻毫不慌。
畢竟之后的事,是之后的。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宮!
“月清音,你以為你有這些把戲又如何?”
如今既然撕破了臉,夜景煥也不準備再裝了。
他從懷中出一枚引信,點燃后咻的升上了夜空,炸開絢爛的火花。
與此同時傳來的,是振聾發聵的馬蹄聲。
月清音眨了眨眸,愕然看去,便見到臨城的方向一團黑云穿梭于夜之中,烏泱泱的向了宣京城。
李飛揚見狀,臉已經唰的慘白一片。
而城墻上的眾將士看見這一幕,更是心都涼了一大截……
“本王今日前來,自然有所準備。”
他說著,迎著眾人或是驚愕或是絕的眼,瞇起眼看向夜北冥,出快意之!
“夜北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等什麼。”
“你想等你的遼北軍南援是不是?”
“只可惜,來不及了。”
“因為他們到來之前,我就會將你的首級掛在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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