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基本上猜到了真相、差不多能夠確認的問題問完后，衛平安接下來又問了許許多多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題。

沒辦法，對方只能給出點頭又或者搖頭這樣的回應，沒辦法直接告訴他敏的答案，這導致他對于那些完全沒有線索、又或者毫不了解的事，本無法進行指向明確的詢問。

于是乎，掌柜的徹底化為搖頭娃娃，對于后續衛平安所詢問的那些荒唐的問題，大部分都給出了否定的答復。

只有極數的一部分問題，掌柜的才會點頭進行確認。

和那些給出了否定答案的問題比起來，掌柜的點頭進行確認的問題，還不到十分之一……

這讓掌柜開始有些懷疑人生起來。

甚至由于需要搖頭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導致衛平安不斷進行詢問的過程中，掌柜有時候會因為習慣的進行搖頭，從而對一些正確的問題也給出了否定的答復。

盡管面對著這些正確的問題時，即便給出了否定的答復，掌柜也總能第一時間察覺，然后再立刻進行點頭糾正。

可這先搖頭再點頭的做法，同樣會讓衛平安到疑不解，客觀上延長了不詢問的時間……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衛平安的詢問才終于徹底結束。

由于在之前的被詢問過程中，連續犯了好幾次錯誤，導致掌柜不得不高度的集中注意力。

對抗著習慣本能的同時，還要一邊抵擋來自于制的反噬、一邊全力以赴的回答衛平安的問題，這顯然讓掌柜的消耗甚巨。

以至于當衛平安終于說他問完了的時候，掌柜竟是直接一屁坐到了地上，同時手起了額頭上細的汗珠。

看著掌柜那發白、臉發青的模樣，衛平安多有些歉意，于是開口道：“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帶出去，在當鋪的大門口，我會把放下，至于后續你打算如何安排，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至于娘親的死，我沒什麼好說的。娘親的所作所為符合幫會街的生存法則，可娘親終究只是普通人而已，眼力價差了太多，以至于竟是敢打我的主意，從這一點來講，娘親死的并不冤枉。

我知道因此而非常的恨我，但看在你如此配合，也確確實實給我提供了諸多有用報的面子上，我這次可以放過，不過也希你能明白，沒有下一次。

如果無法放下仇恨，并且不走運的再一次犯到我的手里，那對不起……即便我并不害怕，也依舊不喜歡麻煩，我會斬草除，聽明白了嗎？”

掌柜的趕忙用力點頭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約束的行為，并且讓再也不對您抱有任何敵意！”

“很好，那麼……暫時別過，咱們應該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衛平安說完，提溜著小姑娘便離開了無憂當鋪。

在無憂當鋪的大門口，將小姑娘直接放到了石貔貅上后，衛平安發現小姑娘此時看向他的目中，其實已經沒了多恨意，更多的反倒是茫然之。

略一思考，便明白了為什麼會如此。

想來是爹之前的表現，給造了太大的沖擊。

原本在的眼里，爹應該是一位無比強大的存在。

起碼在這幫會街，爹有能耐搞定一切麻煩。

結果不曾想，在面對著他時，爹卻老實如同一只鵪鶉。

別說為娘報仇了，哪怕是表現出一一毫的敵意，爹都做不到。

在小姑娘簡單的世界觀中，爹這樣的表現讓意識到了想要報仇的難度，可能更甚于登天。

所以小姑娘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有理會小姑娘的這種認知上的變化，衛平安轉朝著最近的主街走去。

雖然夏初晴暫時沒有新的消息傳來，但通過和掌柜的通，衛平安大致上能夠確定，陶東林離開了無憂當鋪后，應該是去了太歲書院！

盡管由于無法進行太多指向明確的詢問，導致從掌柜里得知的消息，并不算特別多。

但一些備著關鍵價值的報，衛平安終究還是搞清楚了。

比如厲通天確確實實還活著，他們是利用法寶的威力，將厲通天活捉的。

比如厲通天前來幫會街進行調查時，陶東林自告勇的跟在了厲通天的邊，并且在活捉厲通天的過程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比如將厲通天活捉的那件法寶，此時仍然在太歲書院的山主上。

借助著那件法寶的威能，太歲書院的山主其實才是幫會街里最強的那個人。

比如掌柜的制，山主和陶東林的里都是沒有的。

因為山主和陶東林已經完全被洗腦了，絕對服從于天機殿下達的一切命令，從不過問其他、也從不懷疑其他。

當然，洗腦是衛平安自己猜的，掌柜的意思是，山主和陶東林對天機殿和皇室絕對忠誠。

再比如幫會街沒有人知道掌柜和山主之間的關系。

絕大部分的況下，掌柜和山主在四大頂級勢力聚首商談一些重要事的時候，都會表現出明顯對立的狀態。

再加上幽冥府和三圣堂之間的敵對關系，整個幫會街就一直保持著這種脆弱的平衡。

當然，對于掌柜、山主以及陶東林在天機殿里的職位都是什麼，衛平安就不清楚了。

掌柜沒辦法進行明確的回答，而猜測的話……衛平安連天機殿部的組織架構都完全不清楚，本猜都沒法猜……

以上獲取到的那些重要報雖然不多，卻實實在在的能夠起到頗為關鍵的作用。

衛平安已經決定，暫時不對陶東林采取行，以免打草驚蛇。

他要趁著明日里天機殿的人前去無憂當鋪運送那些絕當的機會，看看能不能對運輸人員進行跟蹤，瞧一瞧那些絕當究竟被運到了什麼地方去。

雖然大概率是被運到了皇宮里，可萬一不是呢？

如果能借此找到厲通天的行蹤，豈不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