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藥，蘭若給杜若找了件輕薄的褂子披在杜若的后背上，免得杜若著后背被人看見，傳出去對杜若的名聲不好。

“你先休息，”蘭若安杜若，“一會兒吃飯時，我把飯菜給你端過來。”

杜若點頭道，“好！”

等蘭若出去，杜若卻沒有休息，而是開始修煉《北冥神功》。

杜若本就聰明，在練武一道上也格外的有天分，不一會兒就覺到了一熱流游走全后，匯集到自己丹田...

不知不覺，已到了中午。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十歲梳著雙丫髻的漂亮小丫頭端著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

杜若聽到聲響，回頭看到來人，臉上自然而然出一個淺淺的的笑，“小春！”

小春甜甜地喊了聲，“杜若姐姐，”然后走到床邊，把托盤放到床邊的桌子上，出雙手上前，想要把杜若攙扶起來。

但小丫頭年紀小，力氣不大，杜若趕道，“我沒事，我自己起來！”

修煉一上午，的力雖，但上的疼痛已減輕不，杜若忍著疼，坐起，臉依舊有些蒼白。

小春擔憂地看著杜若，“杜若姐姐，你還好吧？”說著，眼圈一紅，就要落下淚來。

小春是戲班子來京時，在路上撿的，班主不是有善心的人，若不是看小春長得好看，班主才不會多管閑事。

杜若手輕輕拭掉小春眼角的淚，笑著安道，“放心吧，姐姐沒事，”怕小姑娘哭，杜若趕轉移話題，“今天中午吃什麼？”

小春聞言，立刻忘了哭，趕說，“今天班主心不好...”說到這里的時候，小春還瞄了一眼杜若，才小心翼翼道，

“所以，今天中午的午飯，只有饅頭和咸菜。”

這段時間，戲班子靠著杜若和蘭若掙的錢，頓頓能吃，大家的都被養刁了。

杜若之前每天唱三場，能給戲班子掙不錢，若不是杜若想逃跑，班主才舍不得打。

但杜若逃走，班主若不重重罰，那以后，他還在怎麼得住下面的人？

沒錢賺，班主心自然不好。

杜若輕輕點頭，沒說什麼，拿起桌上的一個白面饅頭，饅頭掰開，杜若把咸菜放到饅頭里面，咬了一大口。

白面饅頭松，有著濃濃的小麥香氣，只是咸菜味道不太好，湊合著也能吃。

杜若一邊吃，一邊隨口問小春，“你蘭若哥哥呢？”

小春一臉天真無邪，“我聽別的哥哥說，財政廳的李主任很喜歡蘭若哥哥唱戲，接他去府上唱堂會去了，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杜若一聽，咀嚼的作一頓，面也一點點沉了下來。

這話，小春或許不懂，但杜若豈會聽不明白。

唱堂會倒是不稀奇，但晚上不回來......

小春見杜若臉不好，有些不安地問，“姐姐，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杜若見小春有些害怕，忙收起臉上的表，語氣重新變得溫和，右手抬起了小春的腦袋，

“沒有，姐姐是想到的別的事，小春你去把你翠蘭姐姐過來。”

小春答應一聲，“好的，”就出了門。

翠蘭比杜若大五歲，是戲班子里的管彩匣人，負責管理凈、丑的勾臉所用的、紙張、筆墨、油料等。

戲班子養不起那麼多人，翠蘭平日還會兼職上臺演一些丫鬟、宮之類的角。

翠蘭為人爽利，心思不壞，跟原主和蘭若的關系都不錯。

沒一會兒，杜若就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門簾子被掀起來，一個穿著紅翠花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人長相明艷，右角有一顆黑痣，越發顯得嫵人。

“杜若？”翠蘭幾步走到床邊，先看了眼杜若的后背，見后背已經上了藥，消了腫，這才問，“你找我？”

杜若點頭，警惕地看了眼門外，翠蘭低嗓音道，“你放心，我來時看過了，你門外沒人。”

杜若這才問，“我聽小春說，蘭若去給一位財政廳的李主任唱堂會，晚上不回來了？”

翠蘭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低垂著頭，不說話。

這是默認了。

杜若沉默片刻問，“那位李主任，為人怎麼樣？”

翠蘭嗤笑一聲，“臭男人不都那德行，這位...尤喜...龍！”

喜歡男人！

杜若知道，蘭若雖然子有些、有些、還是個哭鬼，因唱的是旦角，跟普通人眼中的男完全不同，從小模仿，到如今，行走坐臥簡直比人還要。

但他的確是直男。

杜若抿得的，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翠蘭見了，趕安，語氣著深深的無奈，“杜若你如今傷這樣，可別再做傻事了。”

“我知道你從小跟蘭若好，不忍心他...”

“但那位李主任，咱們得罪不起。”

說到這里，翠蘭自嘲一笑，“咱們是什麼東西？在那些大人眼里，不過就是下九流，隨意玩弄的玩意兒，咱們若敢說個‘不’字，這戲班子，明天就得從京城滾蛋。”

“咱們...好不容易來了京城，有了落腳地，每天能吃上飽飯...”

杜若哼笑一聲，“所以，就要犧牲我跟蘭若，把我們送到那些大人的床上去伺候他們？”

翠蘭抬起頭，眼眶中已經瞧見淚，笑了笑，可笑得比哭都難看，反問杜若，“不然呢？”

“前兩年，戲班子沒來京城之前，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都忘了嗎？”

“每天吃不飽，一天能有一頓飽飯，已是謝天謝地，極了，別說樹葉子，就是觀音土，咱們都吃過。”

“跟肚子相比，陪那些大人睡覺，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了，你以為就你跟蘭若這樣？”

杜若驚訝地看向翠蘭，卻見翠蘭別過頭，嗓音低低道，“我十四歲那年，班主為了討一個員的高興，給我們一個登臺的機會，就把我...送了出去，那個員都五十多歲了，滿頭的白發，你知道我當時多害怕嗎？”

杜若不忍在聽下去，低低道，“...對不起！”

“沒什麼，”翠蘭握住杜若的手，“咱們都是苦命人，杜若...認命吧！”

如果是原主，沒能力反抗，或許只能認命。

但現在的杜若，已經備了說‘不’的資格。

杜若沒有正面回答翠蘭的問題，而是問，“你知道那位李主任住在哪嗎？”

翠蘭蹙眉，不贊同地看著杜若，“你還不肯罷休？”

杜若垂眸，沒有直視翠蘭的眼睛，“不是，我只是想明天早上去接蘭若回來。”

“你？”翠蘭眼神復雜地看著杜若，同時又有些心疼和慨，“你們的關系可真好，不過...，你傷這麼重，明天怕是起不來。”

杜若語氣堅定，“起得來！”

翠蘭嘆息一聲，就把那位李主任的住址告訴了杜若。

等翠蘭走后，杜若趴在床上，繼續修煉，必須抓時間療傷，不然...

晚飯依舊是小春給杜若送的，晚飯索連白面饅頭都沒了，吃的是雜糧饅頭配咸菜。

這年代，晚上沒什麼娛樂活，人睡得都早。

晚上十點，外面已經安安靜靜，所有人都去睡了。

杜若從床上爬起來，把門閂好，然后翻從窗戶出去了。

據翠蘭給的地址，二十分鐘后，杜若終于找到了李主任的家。

李主任的家占地面積頗廣，杜若直接來到后門墻下，這里恰好有一棵大樹，杜若三兩下爬上樹；

靠著樹葉遮擋，杜若從空間里拿出一套黑休閑裝換上，并拿出一張狐貍面，戴在臉上；

“嘶！”

后背的傷口又扯開了，杜若為防止傷口崩裂，來時纏了好幾圈紗布，此時疼得齜牙咧。

杜若深呼吸好一會兒，才覺疼痛消散了一些。

杜若沒有貿然進李府，而是拿出小型無人機，控無人機進了李府。

杜若躲藏在樹上，眼睛盯著屏幕，尋找著蘭若的影。

李府確實很大，古古香的大宅子，足足有四進，青磚碧瓦、雕梁畫棟、五步一景、十步一閣，好不致漂亮。

看來這位李主任很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