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善吃得面不改,冷白皮依舊如覆霜雪,吃相也文雅,和周圍嘈雜的環境格格不。
“嘶哈,辣死了,宋益善,為什麼你臉一點都不紅啊!”
喬金靈覺得都快辣出火來了,腫得像兩紅香腸,毫無形象可言。
“心里辣,臉上看不出。”
宋益善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哦,我知道,肯定是因為你臉皮太厚了,吃麻辣火鍋都不出來。”
喬金靈嘻嘻笑話宋益善,自己都被辣得慘不忍睹了,還有心笑話別人。
又倔強涮一片白菜葉,綠油油水靈靈的白菜,瞬間被辣油浸染,看著就很辣。
喬金靈著頭皮,咬著紅腫的,瘋狂吞咽口水,這片大白菜要是吃下去,腸胃估計直接筋。
“別吃了。辣這個樣子,我又不和你比賽。”
宋益善實在看不下去了,哪有自己這麼糟蹋自己的。
“對啊,小姑娘,這里的辣椒很辣的。”
隔壁桌坐著一個男人,獨自一個人吃火鍋,估計聽了半天,也好心勸喬金靈。
“謝謝您的提醒,大叔。”
喬金靈決定不再莽撞,浪費就浪費吧,干脆不吃了,沒想到宋益善接過筷子里的白菜葉,面不改,直接吃了。
“靠!”
喬金靈心底罵了一聲,沒敢說出口,完了,以后不能當家了。
宋益善當著喬金靈的面把一盤子白菜都涮了,還意猶未盡了。
“小伙子夠能吃辣的呦,沒想到看著生生的,還是吃辣的好手。”
男人也看到了,忍不住給宋益善豎大拇指,不小心弄掉了手提包,里面的紙張紛紛揚揚灑出來。
宋益善和喬金靈見狀,趕彎腰幫他撿,都是用鋼筆寫的,字跡工整,兩個人掃了一眼紙上的容,心照不宣,相互對視。
原來這個男人是一所小學的校長,紙上寫的容是在向有關部門申請加固教學樓的資金。
“謝謝你們嘍,真是太謝了。”男人忙不迭點頭示意,把一張張紙放好,按照順序重新整理好。
他神嚴肅,像是對待極其珍貴的東西,過了一會兒,他不住嘆了一口氣,自顧自說道:“反正也沒有用,留著干嘛呀?”
“大叔,剛才不小心掃了一眼,您是小學的校長嗎?”
喬金靈小心翼翼問道。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臉上帶著懷疑的神。
“哦,您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一問,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喬金靈的話,讓男人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就是為了申請加固學校教學樓資金而來。
可是有關部門并不重視,他心里著急,一個人坐在這里悶頭吃火鍋,越吃越悶。
“我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到外面聊吧。”
宋益善恰到好提出建議,這里的氛圍嘈雜,確實不適合聊天。
他們結了賬,出了防空,小縣城里竟然有一間咖啡館,看著裝修不倫不類,估計是隨便改造的,與其說是咖啡館,不如說是小飯館。
這時候大家都非常流行在咖啡館里洽談商務,環境安靜,點幾杯咖啡,就可以有相對私的空間。
男人拿不準這兩個年輕人要干什麼,帶他來這麼高檔的咖啡館,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索跟著一起進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干什麼?
宋益善隨便要了三杯咖啡,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讓大家坐下來。喬金靈嘬了一口,皺著眉頭,20塊錢一杯的咖啡喝出了速溶咖啡的味道。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
“您好,我宋益善,這是我朋友喬金靈,我們都是從北京來的學生。”
宋益善姿拔,目如炬,一旁的喬金靈心猿意馬,第一次聽到宋益善跟別人介紹自己是他的朋友,還有一點小得意。
“哦,怪不得你們普通話說得這麼好。”男人歉意笑了笑,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剛才還懷疑你們是壞人,是我想多了。”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夏顯坤,是**小學的校長。”
夏顯坤微微點頭,眼神越發凝重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難題還有誰能幫他,指著兩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嗎?
“夏校長,您是不是在申請加固校舍的資金?”
宋益善單刀直,直接挑明話題。
“是啊,都被你們看到了。其實我是未雨綢繆,這里于板塊界地帶,經常有地震發生,我是不放心那些孩子們。”
夏顯坤臉上出心疼的表,學校里的每一個孩子都是他的命,如今教學樓墻出現那麼大的裂,雖說不影響上課,可經不起東搖西晃,如果哪天發生地震,后果不堪設想。
“夏校長,你真的是想得長遠,不過也沒有那麼巧的事吧?”
宋益善剛問出這個問題,旁邊的喬金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在試探夏顯坤的態度。
“你們還年輕,不懂大地震有多厲害,我是經歷過的,簡直……”
夏顯坤言又止,眼眶有點泛紅,只有親經歷過的人才明白,那種鋪天蓋地的災難有多麼可怕,人像汪洋中的一葉舟,隨波搖擺,不由己,完全不能夠掌控,在自然災害面前,人的力量多麼渺小。
“我明白的。”
喬金靈被夏顯坤的緒,把頭扭到一邊,不讓緒繼續外。
“所以啊,我不允許孩子們有一點意外發生,也許這些事做了是多余的,可我寧愿讓它多余,也不愿孩子們有萬分之一的危險。”
夏顯坤語氣堅定,在他看來,自然災害沒有辦法避免,可是人總要做些什麼,不能把災害擴大化,等到事砸到頭上了,然后再想著補救。
他的學生們就是的命啊。
一個,他都寢食難安。
“夏校長,也許我們可以幫忙。”
宋益善終于亮出了底牌,后續的真實有待考察,可他也被眼前的夏顯坤到了。
真心為別人考慮的人,眼睛里都有,哪怕衫襤褸,眼神都是平和的,話語可以騙人,眼睛騙不了人。
這種人的眼睛里藏著山川大海,眼神深邃,因為他們看得遠,看得深,把更多的人放在心上。
所以一點個人得失上的風吹草,都沒有辦法撼他們堅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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