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孩子哭聲了吧?趕準備錢,200萬,一分錢都不能!我會再打電話過來。”
說罷,綁匪直接把電話掛掉。
喬金靈猜測是對的,就是趙大和王曉一起綁架了辰寶,不過還有一個人,沒有猜到,就是陳國強。
三個人總算是湊到一起。
“媽的,別再讓他哭了!”
陳國強罵罵咧咧,一點惻之心都沒有,只是覺得孩子吵得他頭疼。
“誰讓你剛才用這麼大的力氣他大?”趙大忍不住抱怨,趕去查看辰寶,畢竟照顧了好幾個月,多是有些的。
“別廢話,趕哄一哄,把警察引過來,咱們三個一起完蛋。”陳國強皺著眉頭,霸道跋扈,這時候他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偽裝。
自從欠了那麼多高利貸,還不起,老婆孩子也跑了,他只能被迫伙,干起來要債的營生。
沒想到卻意外和王曉重逢,兩人一拍即合,籌劃了這件事,本來目標不是喬金一家,可別人家都嫌棄趙大手笨腳,不要,唯獨喬金不嫌棄。
趙大本來擔心會被孫慧芳們認出來,沒有想到時過境遷,自己老得不樣子了,竟然連孫慧芳都沒有認出來。
不知道該悲哀還是該慶幸。
“媽,你哄一哄他,煩死了。”
王曉也不會哄孩子,皺著眉頭,眉了,看向古硯辰的眼神更加嫌惡了。
“哦,辰寶乖,辰寶不哭,抱抱。”
趙大還像以前那樣哄著孩子,不知道自己的這點溫落進了王曉的眼里,有多麼的諷刺。
在王曉的印象里,趙大除非對有所求,才會有片刻的溫,絕大部分時間不是謾罵就是辱,從來沒有這樣歲月靜好安過。
“原來你會好好說話啊,我以為你一直都不會,天生的就不會。”
王曉怪氣。
趙大連看都不看一眼,不屑一顧說道:“我要是不會,你怎麼長這麼大的?白眼狼,自己沒出息,害得我一大把年紀還要跟你們一起做違法的事。”
“什麼我沒出息?還不都是你害的!說不定我現在早就闊太太了!”
王曉厲聲質問。
“放你娘的羅圈屁,還闊太太,你能有這個出息?!明明在酒店里守著金山銀山,卻連個金子都看不到。”
趙大翻著白眼,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兒白養了。
“還不是你非要讓我跟那個外國人,說什麼炒外匯能掙大錢,不然我能賠得那麼慘!”
王曉氣不打一來,本來已經答應給一個富商當小三了,雖說年紀有些大,可也是食不愁,但是趙大非要讓嫁老外,拿綠卡,說什麼炒外匯最掙錢,不能放掉這只金婿。
一開始確實掙了一點錢,母兩人放松了警惕,把所有的家當都投了進去,甚至還借了高利貸,想要一本萬利,掙更多的錢,也過一過人上人的日子,沒有想到,遇到了詐騙犯,假老外卷包跑了,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
母兩人還在家里做著春秋大夢,警察已經找上門,兩個人這才知道被騙了,悔之晚矣。
自己的錢丟了也就丟了,可是10萬的高利貸,每天利滾利,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實在不是兩個人能承擔了的。
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王曉一籌莫展的時候,江東明又找上門來,拿著一堆的照片,說是要結婚,手里又沒有錢,希王曉能『贊助』一點點。
瞎子都明白,名為『贊助』,實際為敲詐勒索,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兩人歡好時留下的,當時王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沒想到卻了江東明要挾自己的把柄。
這些照片若是流傳出去,那王曉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就在王曉走投無路的時候,高利貸要賬的人上門,好巧不巧,要賬的這個人就是陳國強。
兩個走投無路的人,一拍即合,別的事來錢太慢,來錢快的路子都在《憲法》里寫著。
開弓沒有回頭箭。
事已至此,只得著頭皮往前走。其實王曉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更加匿的想法,就是要看著喬金靈痛苦,只要痛苦了,自己就高興。
也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從小到大就像宿敵一樣,為什麼喬金靈的日子越過越好,而自己的日子越過越差,像秋后的殘荷,與淤泥為伴,沒有一點希。
孩子已經不哭了,王曉的緒也穩定下來,睡著的孩子像天使一般,嘟嘟的,讓人忍不住想一下。
王曉想起自己那個孩子,如果當時孩子能夠生下來,現在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生怕一想到那個孩子,做眼前的事就沒有那麼狠心了。
“啊,等做完這一票,咱們就回安慶老家吧。”
趙大凝視著孩子的面孔,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為什麼要回去?”
王曉手指無目的摳著木桌上的,沒有想到趙大會說這樣的話。
“媽總覺得要出事,不應該干的,也許你現在這個樣子,媽的責任很大。”
趙大難得會低頭說話,更不會承認錯誤,會把所有的人生苦難推給邊的人,即使邊沒有人,也會把責任推給老天。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王曉閉目養神,不想說話,眼角滲出淚滴,趁著趙大不注意,把眼角的淚花悄悄掉,如果20年前,趙大說這樣的話,也許母兩個人還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王曉自以為心若頑石,卻終究人非草木,以為自己不會再哭,如今聽到趙大的話,忍不住落淚。
如果能再活一輩子,爺爺一定不要再這樣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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