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直喝到月上中天,大家猜拳行令,好不熱鬧。這些淳樸簡單的人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晚飯時喝上兩口,然後在沉沉睡意中思念家鄉的妻兒。
嶽一翎驚喜的發現自己在喝了一斤白酒後,居然毫無醉意,難道這也是異能帶來的好?嶽一翎想起以前天天混夜場的日子,暗自歎息,要是那時候就有異能,何苦每次都喝得爛醉。
趁著趙老大高興,嶽一翎把昨晚想了很長時間的事問了出來。
“工頭,夜裏拉水的車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關係?和我能有什麽關係?花錢雇的啊!”趙老大被嶽一翎問的莫名其妙。
嶽一翎一聽沒有關係,立刻來了神,“工頭,跟你商量個事,以後工地用水讓我來送好不好?”
“好!就讓你來送。”趙老大打了個大大的酒嗝,轉眼又被人拉到別的桌去喝酒了。
嶽一翎隻能苦笑,趙老大喝多了,你現在跟他說什麽都會滿口答應,看樣子隻能等他清醒之後再說了。
第二天清早,嶽一翎攔住了睡眼蓬鬆的趙老大,將昨晚的話又說了一遍。果然,趙老大把昨天的酒話忘得一幹二淨,他皺著眉問道:“小嶽子,你有水車?可別耽誤了工地用水啊!”
“絕對不會。”嶽一翎急忙拍著脯保證,“要是耽誤了用水,你扣我的工錢。”
趙老大心裏已經把嶽一翎當半個婿看待了,既然他願意攬下送水的活,不如就送個順水人。水不流外人田豈不是事。
中午飯後的休息時間,嶽一翎管小麥借了輛自行車,跑到附近的勞務市場,找到了一輛等活的水車,跟司機談好,晚上開著空車到工地一麵就給他50元報酬。
雖然這個要求比較奇怪,但看在錢的麵上,司機答應的也很痛快。
晚上,小麥拿出課本,纏著嶽一翎給他補習。嶽一翎沒有推辭,先給小麥補習了一會兒英語,又講了幾道數學題。
此時天已經大黑,嶽一翎連哄帶嚇,小麥才不願的回屋睡覺去了。
嶽一翎走到大門口等候,不一會兒,空水車如約而至,嶽一翎將車帶到蓄水池邊,和司機天南海北扯了一會兒閑話,付了50元車費,司機一頭霧水的把車開走了。
嶽一翎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確信所有人都睡了。他藏在攪拌機後,蹲下,兩隻手放在水池上方,心意一,兩洶湧的水流從手心噴而出,落在快要見底的水池裏。
水流又急又衝,打在池底湧出兩朵雪白的水花。半個小時後,20立的蓄水池便被灌滿了。
嶽一翎隻覺天旋地轉,全發,第一次使用異能就變出這麽大量的水,他的有些吃不消。
我還真是掙錢不要命了,嶽一翎苦笑幾聲,蹲在地上息了半天,才勉強站起。打了一桶水,兜頭澆下,這才回複點神。他回到住,撲到自己床上,也不顧周邊震天的呼嚕聲和濃鬱的酸臭味道,倒頭便睡。
這是嶽一翎到工地後第一次在床上睡覺,可能是施展異能耗費太多力的原因,這一覺香甜無比,一夜無夢。
清早,工人們紛紛起床洗漱,嶽一翎猶自酣睡。
趙老大背著手在工地巡視了一圈,看到裝滿水的蓄水池,滿意的點點頭。小嶽子辦事還是很靠譜的,沒有耽誤工地用水,看來以後這個送水的活可以放心的給他了。
工人們捧著碗,稀裏呼嚕的吃著早飯。趙小麥紅著臉,端著一小盆熱氣騰騰的麵條走出廚房,盆中醒目的臥著兩個荷包蛋。在工人們善意的起哄聲中,走進了嶽一翎睡覺的簡易房。
小麥輕輕的把嶽一翎推醒,獻寶似的把麵條往前一遞,“昨晚接水累壞了吧,把麵條吃了再睡,上午你就別出工了,好好休息一下。”
“那可不行,不能耽誤工。”嶽一翎翻下地,接過麵條,逃出了這間怪味彌漫的簡易房。
嶽一翎學著其他工人的樣子,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吃著麵條。
小麥見他吃的香甜,高興的兩隻大眼睛笑了兩個月牙。
王二牛沉著臉,氣的差點沒吐,他大聲說道:“小麥,為啥我們的夥食不一樣,他吃蛋麵條,我們啃饅頭喝粥,都是一樣的夥食費,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跟王二牛好的幾個工人也氣不過,隨聲附和。
趙小麥臉一變,“小嶽子吃的麵條沒從夥食費裏出,是我自己掏錢給他買的,怎麽?不服啊!小嶽子是大學生,能幫我補習功課,你要是能做到,我天天也給你開小灶。”
一番話說的又急又衝,把王二牛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個老工人樂嗬嗬的出來打圓場,“小麥,你才多大就知道心疼男人了,哈哈,你抓點,楊叔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楊叔,你說什麽呢?”小麥的臉像一塊紅布,跺了下腳,捂著臉跑掉了。
工人們頓時哄堂大笑。
嶽一翎埋頭吃著麵條,裝作沒看見。他又何嚐不知道小麥對他的意,可是如今父親生死未卜,亦寒對他不離不棄,自己現在無長,不是談說的時候啊!
嶽一翎長歎了一口氣,最難消人恩。
王二牛被小麥搶白的沒了麵子,隻好把氣撒到這些工人頭上,他惡狠狠的吼道:“吃完了就出工,別在這磨蹭,嶽一翎你跟我走。”
趙老大從小屋裏出來,“二牛,你安排別人吧,小嶽子有別的活。”
他把嶽一翎帶到剛才取笑小麥的楊叔那裏,“老楊,你帶帶小嶽子,他人聰明,隻幹力工可惜了,讓他跟你學學鋼筋工。”
“行啊,工頭,你放心吧,我肯定盡心教。”老楊一口答應,雖說現在的手藝人都不收徒,但是這個小嶽子明顯到趙老大的青睞,看這架勢不出意外這小子就能為趙老大的婿了。
老楊人老,這點事自然看的明明白白,存心結納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推這送上門的差。
鋼筋工是指使用工及機械,對鋼筋進行除鏽、調直、連接、切斷、型、安裝鋼筋骨架的人員。老楊是工地裏唯一一個高級鋼筋工,技湛,經驗富。
他一邊作,一邊耐心為嶽一翎講解。嶽一翎上手極快,一上午時間便學的有模有樣,這讓老楊對他大加讚賞。
吃過午飯後,天公不作,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眼看著沒法幹活了。
雨休是工地不文的規矩,工人們躲在簡易房裏,熱火朝天的甩起了撲克。
嶽一翎則被小麥到辦公室幫補習功課。
誰都沒注意,王二牛和一個小華子的工人鬼鬼祟祟出了工地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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