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莊姨娘早準備好了說辭，倒是不怕：“侯爺，原來我們誤會長東了。那孩子真的不是長東的孩子，是那方氏利熏心，才故意演了這麼出戲。也是我太想要個孫兒，居然著了的道，害得長東被秀娥誤會。”

定遠侯哪里知道，莊姨娘居然撒謊不眨眼。

但雖說信了莊姨娘的說辭，定遠侯還是氣不打一來，“雪凝，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張氏那邊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咱們出而反而，怎麼給人家一個代？”

莊姨娘自然給不出一個說法來，只顧著認錯，又將余長東去了并州的事說了出來。

定遠侯來了一趟京城，只覺得家中就沒有安寧過，無奈地嘆了口氣。

“侯爺，長東瞞著我去并州，那肯定以為這事是我做的。”莊姨娘一臉無辜，“你說，到時我該怎麼辦啊？”

定遠侯嘆了口氣，也就是莊姨娘是他放在心里，寵了一輩子的人了。

這要是換別的子，做這麼沒腦子的事，定遠侯理都不帶理的。

“罷了，等到時長東從并州回來，我自會給他和張家一個代。”定遠侯還是心了，囑咐道，“這些年來確實是我們對不起長東，你這個當人娘的，也對長東好一些，外頭都是怎麼議論的，你也該聽見了。”

人老了總是容易心，年輕時做的事雖然不后悔，但定遠侯這些年來也不是一點都不愧疚。

莊姨娘臉一變，眼眶頓時紅了起來，“侯爺，這些事我原本都是不需要爭的。”

娘家比不上侯府，只是小門小戶，但從小也是爹娘寵著長大的。嫁給定遠侯一開始也是奔著正妻的位置去的，誰知道回到家里，定遠侯家中已經有妻室。

降妻為妾，哪個子接得了？

定遠侯聽到這事，心中愧疚不已，“雪凝，苦了你了，是我對不起你。長東那邊你不必管，我自會給他一個代。”

莊姨娘這才松了口氣，定遠侯也不是傻子，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這一切都是做的嗎？

只不過，定遠侯心中有，所以平日里就算囂張跋扈一些，定遠侯也會護著。

從前與定遠侯夫人的爭鋒里是這樣，現在也會是這樣。

……

沈清離開余府，還要心別的事。

把余長東從并州傳回來的信帶給張重山，張重山通讀了信件，臉好看不。

“總算你娘這回沒看錯人。”

沈清笑著說道：“舅舅，以前娘那不看錯人。的格您是知道的，我那爹畢竟是丈夫，對自家人一向心。余叔是外祖母和您掌了眼的，你們倆的眼何時出過錯？”

張重山被外甥一番奉承，心也高興不，順道問起去落日國商隊的事。

“商隊里的人選你都安排好了？”

沈清點點頭，說道：“之前和您提過的，云州那位白志勇，您還有印象嗎？”

白志勇是沈清還在金澤鎮時認識的，當時他到青州行商，回云州時路過金澤鎮，看中了南北商行的羽絨服，便帶了回去。

云州那地方山高水險，氣溫高的時節不多，又下雨下得勤快。

一開始是羽絨服在云州賣得不錯，后來白志勇據當地的氣候，干脆單獨管沈清要了防水布做了不雨。

這雨居然在云州賣得比羽絨服還好，沈清暫時還沒有進軍云州的計劃，見白志勇人品不錯，便干脆讓他做了云州的代理。

前段時間，沈清詢問白志勇是否愿意走一趟落日國。

原本，也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白志勇很快就回了信，說是愿意替沈清領一回商隊去落日國。

“那個白志勇，與其說是商人，倒不如說更像個書生。”張重山見過白志勇一面，對他有幾分印象，“一的書生氣，真的能做好生意？”

沈清笑著眨了眨眼睛，說道：“舅舅，第一回去落日國，我只求人和貨都能平安到達。白志勇上的書生氣，正好能讓他在意船員的。而且，您可別忘了，和我們做這筆生意的人是誰。”

張重山這才回過神來，“我倒忘了那斯托克斯。”

白志勇有書生氣，斯托克斯有學者氣。

白志勇不會落日國語不要，斯托克斯的大齊話已經可以流。m.166xs.cc

這樣兩個人見面，不一定能夠趣味相投，但至不會鬧得不愉快。

張重山不嘆，真是什麼都被沈清給想到了。

沈清當然還有沒想到的，這段時間派了不人去找合適的船員，但一直沒有找到。

最終，還是只能考慮張重山的建議，“舅舅，之前您提過的海哥，他人可還在兗州？”

張重山早料到沈清會同意，已經派人調查過海哥這些年掙的錢的去向。

“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兗州城有個很大的善堂，海哥的妻子就是在善堂長大的。后來善堂難以維系，夫妻二人時常資助善堂，養著善堂里的幾十個孩子。至于沈文榮，你不必擔心，我派人盯了他好幾個月。他似乎是真的相信，海上的神仙救了他，從那之后就再也不做一件虧心事了。”

沈清聽到這里，當即也不再猶豫，“行，那就按您說的辦，還請您去把他們二人請來京城，我會幫他們在京城安家。”

自己的外甥的要求，張重山當然沒有不答應的。

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海上行船都有給船取名字的習慣，你那船可有名字了？”

沈清最近也一直在斟酌這船的名字，聽到張重山問起，便道：“咱們從青州來到京城，不如就從兩地之間各取一個字，‘青京’吧。”

很是尋常的一個名字，換作外人或許會覺得這名字取得太過隨意。

但張重山卻同，他們一家人從青州到京城，這一路十分不易。可以說能有今天的日子，全都因為上天垂憐。

這兩個地方，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

“好，聽你的，就這個名字。”張重山緩緩點頭。

舅甥兩個忙完這事，本以為余長東說要再過七八日才能抵京。

沒想到，短短兩日后，余長東便帶著金帥等人，風塵仆仆趕來京城。

同行的，除了一個長相不錯，但有幾分油膩的中年人，帶著一個著華麗的貌子，還有一對白發蒼蒼的老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