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曲玲瓏來為雪娘扎針，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在曲玲瓏面前坦，但雪娘還是如上次一樣，為自己留了一件肚兜。

雙魚戲水的兜兜還是蕭山親自挑選的，不止這一件，穿的用的，都經過他手，甚至連清洗都是他代勞。

在他那里，哪里還有什麼私，誰讓子不爭氣呢？

“玲瓏，我，我上，是誰理的？”

清醒以后，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幾個月不見的葵水來了，而且已經塞了月事帶，按說這種事，一個大男人肯定是不懂的，但介于蕭山的事無巨細，雪娘不得不忐忑。

曲玲瓏了然一笑，促狹地了眼睛，故意沒說話。

雪娘的臉囧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做的？

藥換也就罷了，這種事怎麼也上趕著來！

氣死了！

曲玲瓏“哈哈”大笑，這夫妻倆人真的是太好玩了。

這一笑，雪娘就明白自己被耍了，臉上不浮上一層憤，不滿地瞪著曲玲瓏。

“好啦好啦，別生氣，說實話，蕭大哥是想上手來著，不過被我趕出去了，他當時還被那嚇得臉都白了，哈哈，我可算開了眼了，從來都是泰山崩而面不改的蕭大哥，竟然被你的葵水嚇壞，真是，太好笑了！”

雪娘：“......”

曲玲瓏覺得好笑，但也羨慕，一個人，這輩子能遇見這樣一個疼的男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說真的，雪娘，你這是經歷了什麼，會讓子寒這樣，以后可要好好保養，不然，子嗣上艱難。”

子嗣？

和蕭山嗎？

“我是大夫，你得告訴我實，這樣我在用藥上心里才有數。”

雪娘眼里失了焦距，雖然只是四五個月的時間，從春寒料峭到如今夏日將臨，于別人來說，轉瞬即逝，可對于來說，仿佛經歷半生那麼久。

太難過了。

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每晚睡前都在祈禱明日能夠解。

一日又一日。

度日如年。

“剛被人牙子抓住不長時間，我的葵水就來了，那天，我惹了那人不高興，他將我扔進了河里，當天葵水就停了。”

短短幾句，道盡心酸。

不愿去回憶，剛進春日，穿的是薄棉的服，浸了水后，沉重無比，水寒刺骨，那天天氣很好，太很大，可覺得，那是最冷的一天，比大雪紛飛的三九寒冬還要冷。

那冷已經滲骨髓，刻在腦子里。

雪娘的子微微抖，不是想，是這子的本能。

“我知道了雪娘。”

曲玲瓏紅著眼睛抱住單薄的子，太讓人心疼了，聽著都覺得瘆得慌。

這麼弱的人兒是怎麼熬過來的？

“雪娘，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姑娘，那些苦難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了。”

“是，都過去了。”

雪娘微微笑起來，對說，也是對自己說。

蕭山回了一趟村子，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喂了喂，拿了幾件雪娘換洗的，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戌時。

雪娘已經睡著了，面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喝的藥里加了些安神劑，掌大的小臉一半在被子里，恬靜得很。

蕭山忍不住了的手。

弱無骨，凝脂般，已經沒有前幾日那般冰冷。

他俯，再沒有白日的收斂，對著毫無所覺的雪娘肆無忌憚地凝視著。

直到雪娘蠕了一下，像是咀嚼了一下，然后側了側子，蕭山才站直了子，虛虛地呼出一口氣。

總算是恢復了生機。

“你這朵花，還真是不吃虧，就給你吃了點糙飯，你卻把我嚇掉半條命。”

“哎，以后可不敢惹你。”

蕭山給掖了掖被角，去找曲玲瓏。

屋似有爭執聲，蕭山故意加重步子，直到里面安靜下來，他才敲了敲門，道：“玲瓏？”

曲玲瓏開了門，臉看起來不太好，走出來，關門的瞬間，蕭山看到那丫鬟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捧著一個碗。

蕭山不是多事之人，特別是對人之間的事，他更是避之不及。

可曲玲瓏救了雪娘兩次。

蕭山猶豫一瞬，終是開口：“有什麼難嗎？可是需要幫忙？”

“沒，沒有。”曲玲瓏似有些張，眼神躲閃。

“蕭大哥，有件事要告訴你，關于雪娘的寒癥......”

事關雪娘，蕭山立馬謹慎起來，本來他也是過來詢問病，但看曲玲瓏的神，怕是事有異。

“是這樣的......”

曲玲瓏原原本本將事說了一下，其實也是復述雪娘的話，三兩句的事，但架不住人的腦補。

對于重視的人，怎麼可能忽視那幾句話背后藏的殘酷。

他想殺人。

他該殺了那個雜碎的！

若讓他再瞧見......

蕭山不知道怎麼回房的，嗜的沖過去后，只有無邊無際的疼。

心疼。

再一次氣怒自己，為什麼沒有再寬容一些，的兇狠，警惕，不信任，冷言冷語，都是緣于一次次的傷害，而他，卻將它當了大小姐的壞脾氣。

“雪娘，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凡你一次，也不至于讓自己遍鱗傷，你啊......你，就是想疼死我嗎？”

“青禾......”雪娘秀氣的眉頭蹙起，原本恬靜安然的臉漸漸不安，“不要走，不要走，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的手向前出，似想要抓住什麼，蕭山大手握住，握住的剎那，雪娘的神一下子如釋重負，兩只手抱住拉到口，角彎起。

這個青禾到底是什麼人？讓在失憶的況下也念念不忘。

是男是？

是什麼關系？

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在心里舉足輕重，在心里占據很大的位置。

“雪娘，你不是只有他，你還有我，我是你男人，是要與你走一生的男人，懂嗎？”

“嗯......”雪娘了抱著的大手，輕輕回應。

蕭山臉沉沉，哼！將他當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