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
你當自己是龍王爺,可以行雲布雨,讓一片水窪變一座湖泊,當真是大言不慚。
東林黨要是知道了這句話,說破大天了也不會相信,不過聽到這句話的是崇禎和親近工業派的中樞重臣們。
聽到了他們最想聽見的聲音,全都是出了輕鬆的笑容。
暖閣的沉悶氣氛一掃而空。
中樞重臣們等到說出這句話的人走進暖閣,果然見到了他們最想見到的那個人,也是最迫切見到的人。
工業侯朱舜。
朱舜走進暖閣,中樞重臣們全都是以笑臉相迎,閣首輔溫仁都沒這個待遇。
崇禎更是不等朱舜說話,先一步開口了:“卿既然說了,那就讓朕和諸位卿開開眼,見識憑空出現的湖泊。”
朱舜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把雲水庫這件事宣揚出去,解決災民的糧食問題,免得等到旱真正嚴重了死大批的老百姓。
崇禎想殺卻殺不了王家,那是因爲有滿朝君子護着,東林黨只要知道這場旱災不僅打擊不了太子朱慈烺和工業派。
最想滅了四大晉商之一王家滿門的,就不是崇禎了,而是東林黨那幫子君子,哪裡還會護着王家。
到那時崇禎就可以讓孫傳庭殺了王家全家,搶走糧倉裡的糧食,賑濟災民。
不過,崇禎當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也真是夠憋屈的,難怪崇禎勤政到一天只睡幾個時辰大明還是亡國了。
朝廷被這些所謂的滿朝君子把持着,東林黨只知道爭權奪利,都是闖賊來了降闖賊,滿清來了降滿清的貳臣。
有東林黨把持着朝政,大明不亡國才說不過去。
朱舜想到這裡差點沒出可悲的表,好在他對緒控制的很好,平靜說道:“那就請皇上擺駕雲縣。”
雲縣雖然距離京城不遠,只有幾天的路程,但終究是邊關。
滿清上一次能夠越過長城殺到京城,就是通過雲縣北邊的古北口,可見雲縣的兇險程度。
崇禎也確實有魄力,爲了旱災,毫不猶豫的決定擺駕雲縣。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皇上擺駕的靜更大了,東林黨和晉商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趕派人去打探。
打探到工業侯朱舜這個神,要給大明天子展現一次憑空變出來湖泊的妖,徹底破了這次的旱災。
東廠督公王承恩、閣首輔溫仁等親近工業派的重臣們毫不猶豫的相信了,東林黨和晉商也是毫不猶豫。
只不過他們是毫不猶豫的不相信。
憑空變出來一座湖泊的事倒也見識過,當初朱舜發明大明蒸汽機,就展現了一次。
但那是利用大明蒸汽機的妖,從永定河裡源源不斷出來大量的河水,纔在陸地上變出來一片湖泊。
當時可以做到,那是在旱不嚴重,但現在已經是旱最嚴重的大暑時節。
整個黃河以北排在前列的永定河,已經乾涸的斷流了,更不要說其他河流了。
雲縣的那段河雖說也很寬闊河,但和永定河比起來,還是遜了很多。
這段時間以來,東林黨和晉商一直關注着河的況,就是擔心再次出現當年的那種景。
旱已經到了最嚴重的時候,永定河干涸的斷流了,河更是乾旱了,全都變了裂的河牀。
朱舜就是有多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泥土變河水,如果真能這樣的話。
他就真的神了。
朱舜這麼着急的邀着大明天天子去雲縣,目的就有待商榷了,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弒君篡位。
東林黨和晉商一起推算出朱舜的真實目的,全都是忍不住笑了,朱舜這是自尋死路可就怪不得他們了。
現在可不是開國,誰控制了皇帝誰就控制了天下,現在這個天下是東林黨的天下。
不管是誰當皇帝,把持朝政的東林黨始終控制着中樞六部和地方吏,天下還是東林黨的。
只不過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換了個樣子,換了個名字罷了。
倘若太子朱慈烺真的篡位了,影響也不是太大,反而會給東林黨留下一個把柄。
有個這個弒父篡位的把柄,東林黨就能把太子從工業派手裡搶回來了,徹底泯滅工業派翻盤的希。
喜歡用謀論揣度任何事的東林黨和晉商,心十分愉悅的等着工業派自尋死路,沒去阻撓皇帝的出巡。
大明天子要擺駕雲縣,再怎麼輕車簡行,也需要不的時間。
準備了三天時間,一減再減,終於是準備齊全了。
起駕去了雲縣。
大明天子前往雲縣的這一路上,距離雲縣越近,東林黨和晉商的心就越好。
東林黨員坐在轎子裡,只要掀開簾子,就能用西洋千里鏡清晰看見河的河牀。
河的乾旱況,比家丁們稟報的還要嚴重的多,裂河牀中間挖了很多井都沒有挖出來水。
想到朱舜終於要栽在他們手裡了,很多東林黨員哼起了小曲,一個比一個起勁。
一個人的聲音不大,許許多多的東林黨員一起哼,聲音就大了。
哪裡還是皇帝巡視邊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戲班出去唱戲,正在練習開腔。
隨着進雲縣,小曲聲漸漸沒了。
河裡確實是沒有水,只不過有一點匪夷所思的是,雲縣的土地怎麼那麼的整齊。
整齊的都不像是田地了,而是一塊塊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