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就那麼弱了!”沈君兮就有些不滿地抗議道,“去年冬天讓人做的男式皮袍子還沒穿過的,正好這次可以穿出去顯擺顯擺!”
說完,沈君兮便沖著趙卓賊兮兮地一笑。
看著沈君兮那充滿期盼的眼神,趙卓很快就敗下陣來。
他明白沈君兮這是因為坐月子久未出門,心里憋得有點慌。
于是兩人一番博弈后,沈君兮便被趙卓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只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上了馬車后,趙卓又塞了個手爐到懷里,這才覺得安心。
一路上,沈君兮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輕輕地開車窗簾,看著繁華無比的街市,心中滿是雀躍。
趙卓卻是搖著頭笑道:“有那麼夸張麼?看把你喜得。”
沈君兮卻是調皮地沖他皺了皺鼻子,然后指使著在車外跟車的席楓和徐子清買這買那。
他們的人還沒到天一閣,馬車后的儲箱卻被沈君兮一路上瞧中的小玩意給塞滿了。
因為是迎親,秦四騎著高頭大馬,讓花轎在京城里繞了大半圈才回的天一閣。
也正是因為他這麼一繞,比他們晚些出門的沈君兮才有機緣趕上了他們拜堂親的好時候。
秦四沒想到趙卓和沈君兮會親自到場,平日里伶牙俐齒的他就有些語結地拱手了一聲:“沈爺!卓爺!”ωWW.166xs.cc
趙卓笑著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道了聲“恭喜”,便帶著沈君兮了天一閣。
生了地龍的天一閣很是暖和。
裹著皮襖戴著皮帽的沈君兮瞬時就覺得自己要炸了。
嗔怪地看了眼趙卓,就急著上的皮袍子。
在大堂中待客的秦黑子眼尖地瞧見了他們二人,也就大聲地喊著“沈爺”“卓爺”地跑了過來。
天一閣在京城里的生意一做就是五六年,而且越做越紅火,秦四也借此結下了不人脈。
今日他親,就有不來捧場的!
不過既然有人捧場,也就有人眼紅這一份生意。
只可惜對方不管怎麼做,都無法超越天一閣,就有人打起秦四的主意來,想要重金將他挖走。
好在沈君兮一早就將天一閣每年三的收益都給了秦四,因此秦四也一直將天一閣當是自己的產業在經營,又哪里瞧得上別人所謂的重金。
那些人一計不又生一計,便想砸了這天一閣。
好在秦四早有防范,不但將計就計地將那一伙人一網打盡,還盡數送到了順天府,把那些人判了個千里流放。
大家這才發現天一閣并不好惹,并且開始猜測到底誰才是這天一閣的幕后老板,竟能將秦四這個能人收服得如此服帖。
只可惜,大家只查到了一個“沈爺”的人,便再也查不下去了。
因為京城里姓沈的大戶并不多,還要有通天的能耐,那就更了。
因此,大家對這個幕后的“沈爺”都是充滿了好奇。
現在突然聽聞秦大掌柜的兒子大呼“沈爺”,眾人不免都好奇地瞧了過去。
下皮襖的沈君兮自然還是一男裝,加之冬裝本就厚重,便輕易地藏住了那玲瓏的形。
瞧在眾人眼里的,也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年郎。
大家自然驚訝于的年輕,都覺得以的年紀不可能降得住秦四這樣的人,看這做派,肯定是“沈爺”的后輩,而“沈爺”還另有其人。
大家在那嗡嗡地討論著,沈君兮卻全然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秦四將貴賓席設在了二樓的雅間,秦黑子就自告勇地領著沈君兮和趙卓上樓。
瞧著秦黑子的興勁,沈君兮便忍不住逗他:“鸚哥姐姐今日嫁給了你爹,你日后打算怎麼?”
沒想那秦黑子卻是搖頭晃腦道:“這有什麼難的,鸚哥姐姐嫁給了我爹,自然就了我娘!我當然是要一聲娘的。”
聽著秦黑子這話,沈君兮多還有些意外。
在印象中秦黑子其實是個倔的孩子,他能如此這般地接鸚哥,也不知是鸚哥的功勞還是秦四的功勞。
雅間里擺著一張八仙桌,和樓下大廳里的桌子一樣,擺著四冷盤四拼盤共八小碟。
桌上還放著一壇酒,聞著那酒香,沈君兮便認出那是黑山鎮釀出來的苞谷酒。
也不知道這房間里還會不會有人來,沈君兮和趙卓并沒有去桌上的碗筷,而是出了雅間站在廊上看著樓下大堂上的戲臺。
今日的戲臺被裝點拜堂的地方,一片紅彤彤地,好不喜慶。
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人唱和道:“吉時到,新人拜堂!”
隨著這一聲唱和,穿著大紅嫁蓋著鴛鴦戲水頭巾的鸚哥便手持著紅綢繡球的一端被秦四牽引著出來。
二人過了火盆,又上了戲臺,然后在團上跪了下來。
秦四的父母早逝,他是和三哥相依為命才長大的,而現在三哥也去了,便請來了如母的三嫂。
因為當年秦四執意要出來闖,家中的一應事務都在了三哥和三嫂的上,因此飽辛苦的秦三嫂比一般的婦人都要顯得蒼老許多。
三哥逝去后,秦四對三嫂心生愧疚,便想對三嫂有所補償。
只可惜,秦三嫂早已心如縞木,只想守著秦三過完余生,于是將兒子黑子托給了秦四,自己在鄉下一個人生活。
這一次,還是因為秦四親,想替秦三看一看新娘子,這才上了一趟京城。
知曉他們之間故事的沈君兮就很是慨,對這位秦三嫂也是心生敬佩,并將他們之間的故事告知了趙卓。
趙卓聽著,卻是地和沈君兮十指相扣,然后道:“所以說,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沈君兮有些意外地看向趙卓,卻突然聽得樓下司禮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秦四牽著鸚哥一不茍地行著跪拜禮,而坐在上首的秦三嫂卻是地流下熱淚來。
拜過天地后,秦四自然和鸚哥去了房,在那邊他們還有一堆的禮儀需要完。
而秦三嫂則是被留在空空禮臺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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