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北南譙區的一個街道上。
一副李氏診所的廣告牌已經被人潑上黑墨。
中年男子提著一個箱子,四下觀看,從車子裏出來,在清晨的薄霧下迅速朝診所奔去。
這個男人正是李氏診所的主醫李永,診所裏面的其他幾名護士,在丁俊飛的恐嚇下,紛紛辭職不幹了。
此時這所坐落在江北商業大道上的診所變得空的,上面滿了各種催債的標語,讓這個中年男人焦頭爛額,毫無抵抗之力。
此時他箱子中裝著從別人那裏借來的五十萬,做緩兵之計,希能暫時保住這所傾注了自己十多年心的診所。
他坐在曾經問診的辦公室里,有種壯士暮年,英雄垂暮的悲壯,想來李氏診所剛開的時候,還是在一條小衚衕里,幫周圍鄰居看看冒發燒,開點常見葯。要說診所真正做起來,全靠自己日夜誠信的經營,獲得整個南譙區的好口碑。
唉!誰知道才半個月,一切都毀了……
「砰!」
一聲巨響炸裂開來。
來了,那伙人來了,李永有預。
他從辦公室出去,外面的玻璃大門已經被人用大鎚給掄開了,玻璃碎了一地。
門外站著一群人,打扮怪異,面相兇狠。
其中一個油膩的胖子,眼角掛著一道疤,頭大耳,看起來像是一頭豬。
「李老闆,咱們約定的期限到了,我老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那邊昨天就把繳費單給我送過來,你說我怎麼辦?」
此人便是丁俊飛。
李永見到這兇煞,便怯了三分。
「丁,我實在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你看,是不是再能點?」
「點?」
「嗯,我這裏有五十萬,還是東拼西湊給你籌來的,診所也就這兩年生意才有些起,我們真是拿不出那麼多的錢?」
砰!
丁俊飛拿起旁邊一個擺件花瓶就往地上砸。
「特麼給老子哭窮,你們家是那房子現在就值還幾百萬,區區的一百萬塊錢,你說拿不出?再說了,我最孝敬的父親差點死在你的手上,你必須對此負責!」
他可沒打算放走到的,李永這個人,名牌醫學院畢業,看病救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但是為人懦弱,膽小怕事,說到要把他送進局子裏,給丁老爺子一命償一命,嚇得他臉刷白。
「丁,這房子要是賣了,我跟家人幾口人該住在哪裏?現在我老婆的侄子還住在我們家,要是真沒房子,他該到哪去?」
「我他媽管你們去哪住?去哪去哪。如果你不把一百萬的賠償金給老子,我丁俊飛馬上報警抓你,關進牢房,槍斃你這個殺人犯!」
丁俊飛仗著後人多,自己又像是佔了大理,氣焰極度囂張。
「你不能這樣!咱們說好的私聊,我給錢,給錢還不行嗎?五十萬你先拿著,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儘快湊給你。」
「去你媽的!你當打發花子呢,今天如果拿不到錢,老子就要砸了你的李氏診所。」
後的小弟紛紛附和道。
「不給錢就砸店,庸醫害人。」
「咱們飛哥,那可是黑白兩道都有人,把你送進局子裏,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哼,不給錢?你兒上的那所學校,班主任什麼名字,要不要哥幾個給你念一遍。」
李永一下癱在地,彷彿天塌下來一般,得他一口氣怎麼也不過來。
「媽的,給老子裝病,給我砸,把店砸了,砸出這庸醫拿出錢來為止。」丁俊飛發狠起來,兇神惡煞。
「慢著!」
此時又一位煞星出現,當場大喝一聲。
李永抬頭一看。
「小天?」
周天從門外慢慢走進來,整個人氣質非凡,超然俗。
「姑父,你沒事吧?這幫無賴,太可恨了!」他著眼前的惡徒,怒由心生。
「小天,你跑來這裏幹嘛?這些人全都是混混,他們上可是有刀的,你快走,這裏危險。」
李永把周天護在後,準備送他出去。
丁俊飛哈哈大笑起來。
「呦!哪裏來的頭小子,難不還想做什麼英雄?有種過來陪老子過兩招啊。」
丁俊飛兩個拳頭一撞,上的抖三抖。
普通人跟他打架?上去就得被一拳打得半殘。
「姑父,你退後!」
「什麼?」
李永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把他給護在後。
周天早看這頭大耳的無賴不爽了,也怪這傢伙倒霉,遇上周天這個煞星,等下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大胖子一油,跟條傻狗一樣,我能請問你一句,到底在得意什麼?」周天怒罵道。
圍觀的其他混混跟著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不許笑!,小畜生,我看你是找死!」
丁俊飛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朝著周天揮來一拳。
壯的手臂就是炮架子,那拳頭堅如玄鐵,像是一個炮彈炸了過來。
「小天小心啊!」姑父擔心的了一聲。
「哼,就憑這種貨,跟山間的豪豬有什麼區別,怎可傷我分毫?」
周天腳步輕盈,左右一晃,輕鬆躲過丁俊飛的那記重拳。
接著。
丁俊飛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連出數拳,圍著周天打。
「他媽的,老子就不信今天打不中你。」
「來,給你打!」
周天五指繃,快速出拳,和丁俊飛的拳頭來了一個相撞。
從他的拳間生出一氣,氣化凌波。
轟——
只聽見噼里啪啦的幾聲響。
丁俊飛倒地握拳,痛苦不堪,看來手上的骨頭斷了幾。
周天鬆了一下筋骨,並無大礙,他從小把老頭子的煉骨淬湯當紅糖水一樣喝,機能比常人,要強上幾十倍。
也就是說,丁俊飛敢跟周天對拳頭,意味著他用力去砸一塊鐵疙瘩,能不疼嗎?
「你們這群廢,吃瓜吃夠了沒?吃夠了就給老子上,拿刀砍死這小子。」
在場的混混連忙反應過來,紛紛從背後出一把大砍刀。
砍刀白泛起,出鋒利的刀刃。
這一幕看得李永心驚跳的,這砍刀可不比手臺上的手刀,看起來大而尖銳,有的人刀上還沾著沒有清洗的漬。作用更是不同,一個是用來救人,另一個是用來殺人。
「哦?有刀?告訴你們,就算是帶著鋒利牙齒的惡狼,我周南川也是見一隻撕一隻。」
「特麼吹牛了,老子看你還能是刀槍不的神仙不。」
其中一個黃咋咋呼呼衝上來,對著空氣一頓砍。
啪。
周天上前輕踢一腳,那黃手中的刀便一個不穩,掉落下來。
「連刀都拿不穩,還殺人?」
為了防止更多不知死活的人衝上來,周天目一寒,猛地又踢出去一腳。
「哐當!」
那黃被一下踢飛出去,重重的砸在門前的花壇里。
其他人見此景象,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大為吃驚。
「好你個庸醫,竟然到哪找了個高手來對付我。等著,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把你送進監獄里去。」
「這……」
李永的眼神中劃過了慌張。
「姑父,你別怕,讓他打。我看他這是報警抓自己吧。」周天冷笑道。
「笑話!庸醫把我父親治死了,該到法律制裁的是他,我能有什麼罪?」
丁俊飛早把兜里的手機出來了,卻遲遲沒有撥下警局的電話。
「是啊,小天,何出此言,丁老爺子明明是吃了我的葯,才昏死過去的。」
李永也是一臉疑。
「姑父,不要給這個無賴騙了,是他,就是他,改了您的藥方,竟然毒辣到害自己的父親。真是天理不容,罪大惡極!」
聽了周天的話,丁俊飛的臉一下僵住,仍然故作鎮定的反駁道。
「你有什麼證據?我會害自己的父親,你這話說出來,誰能信?再說了,我害他幹嘛?我圖什麼啊?」
「圖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因為賭博欠了賭場老闆一百萬,馬上就到歸還期限了,竟然想到用自己父親的命來勒索我姑父。怎麼樣?我說的是也不是?」
「沒證據!你把天說破都沒用,就算我欠賭場一百萬,跟庸醫謀害父親,兩者有關係嗎?」
丁俊飛這是打死也不承認的節奏啊,他心裏死了心,就算到了警局,也一口咬定,丁老就是吃了庸醫開了葯,昏死過去的。
「誰說我沒證據的?」
周天的角掛起了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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