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杜雋清只道。
“不不不,寧國公您一腔報國之心,咱家已經覺到了。這件事咱家回去一定要告知圣人!”天使呵呵笑著,越說語氣越堅定。
杜雋清見狀,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連忙人招待天使進去坐下用茶,接下來又人領著他在礦山里轉了一圈,然后田氏就回長安去復命了。
等到晚上,杜雋清拿著那一卷圣旨,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輕蔑的笑。
“這是咱們這位新天子拉攏人心的手段呢!這次他之所以能功上位,多虧了張相爺等人及時出擊,得皇陛下退位。所以現在他順利登基后,就先封了主導這件事的張相爺為漢王,然后還有提供兵的我也沒有忘記,直接將我升到了國公的位置上。不過你說,這個主意是他自己想的,還是韋皇后為他出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韋皇后想的。”顧采薇說道。
“我想也是。咱們這位新天子他可想不到那麼長遠。”杜雋清又輕輕一笑,就把圣旨扔到一邊,“我這些年辛苦付出了這麼多,這個爵位本就是我應得的。只是……寧國公,他給我選定的這個字還真是好呢!這是生怕我又利用手頭的兵,把這個天下再次攪弄得不得安寧嗎?”
“這是他們不自信的表現。”顧采薇淡然說道,“說白了,就是他們現在還心虛得很,都已經放防備上你了呢!”
“那就讓他們防備好了。現在我在朝中的地位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撼得了的。”杜雋清輕哼。
這得意洋洋的姿態,真有幾分欠扁。
顧采薇淡笑。“不管怎麼說,如今你也了國公,而且還是手握實權、名揚天下的寧國公,這份雖然還不足以同先祖相提并論,但顯然已經大大超過了大伯還有阿舅。阿舅現在必定已經心滿意足,只是阿舅只怕心里已經酸得不行了。”
“那也隨便他。但凡他還有點腦子,知道要為杜家的長遠考慮的話,他就不會來。”杜雋清淡聲道。
“大伯那邊我并不擔心。他又不蠢,而且萊國公的名號不是已經給他了嗎?他現在要是敢對咱們手,那才是犯眾怒。都不用咱們出手,別人就能幫咱們把他給收拾了。現在我考慮的是——咱們之前只是在軍中名聲響亮,可現在新帝來了這麼一招,你的名聲必必定會傳揚得更廣。也不知道這個是好事還是壞事。”顧采薇道。
“不管好事壞事,反正已經來了,那就安安穩穩的接住好了。”杜雋清倒是不以為意,“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如今的這點功績還遠遠沒有達到我的預期。既然新帝現在給了我這個將名聲傳得更廣的機會,我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說話時,他眼底一抹亮閃過,一看就知道他又開始謀劃別的了。
顧采薇眉梢一挑。“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順其自然。”杜雋清說道,“難得我們杜家又出了一個國公,這麼天大的喜事,我不好好慶賀一下怎麼行?明天我就開始擺酒席,大宴賓客!”
他這是在制造機會和各方人馬接吧?畢竟,新帝都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誡他接下來要老老實實的,還天下一個安寧,他怎麼能不照做?
顧采薇也頷首。“我知道了。我去擬菜譜。”
“那就辛苦夫人了。”杜雋清連忙握住的手。
顧采薇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要真心疼我的話,也就不會這麼瞎折騰的了!”
杜雋清淡笑。“這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彌補。真的!”
“行啊,這些賬我可都記著呢!回頭我一定找你一件一件的討還回來!”顧采薇低哼。
看著這麼生氣的模樣,杜雋清又不由角一勾。“你真好看。”
顧采薇臉上微微有些發燒。“你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糊弄住我,我好看這事還用你來停息我?”
杜雋清頓時噴笑。
顧采薇見狀,也不笑了起來。
不過,杜雋清了寧國公,這的確是一件大喜事,他們擺酒席慶賀也是理所當然的。其他人聽說了這件喜事,也都紛紛準備厚禮過來恭賀。
先是荊州道這里的員們,然后、長安那邊的人,最后就連邊關的將領們知道這事,他們也紛紛派了手下的人過來道賀。
霎時間,永興縣里車馬來往不斷,熱鬧得很。
杜雋清也著實心大好,他不僅主留在國公府上待客,而且只要有客人來,就一定會盛宴款待,不管對方份如何。如此一來,過來拜訪過的賓客們都對他贊譽有加,和別人說起他來也是滿口的夸贊。
不知不覺,杜雋清的好名聲就流傳了開去。
最后趕到寧國公府上來道喜的,赫然就是從遙遠的邊關趕來的將士們。而在這些將士當中,又屬最先從杜雋清這里撈到好的瀚海軍來的最晚。他們派來道賀的也不是別人,正是杜雋清的兄長杜雋洪。
自從杜雋清去了瀚海軍中,他就沒有再回來過。一轉眼,都已經五年多了。
兄弟再次相見,大家心中都慨萬千。
杜雋洪心里對杜雋清自然是激的。如今他在瀚海軍中有了正式的職,兒孫們中也有幾個有出息的。瀚海軍大都督早已經表明態度,一定會大力提拔他的兒孫們,他因此歡喜得不得了,早下定決心要為瀚海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當然,對于杜雋清這個最先提拔他的兄弟,他心里更是激。
“阿弟!”
見到杜雋清,他立馬激的從馬上跳下來,就連忙帶著兒子斂衽一禮。
杜雋清嚇了一跳,他連忙將杜雋洪扶起來。“阿兄,咱們是自家兄弟,你何必如此客氣?”
“這是必須的!且不說阿弟你是我們一房的大恩人,就說你現在寧國公的份,那也高出我不知道幾頭去。我為下,依禮拜見不是應該的嗎?”杜雋洪笑呵呵的說著,臉上不見一不快。
他既然拜都已經拜過了,那現在再說也沒用了。杜雋清無奈嘆氣:“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好,知道了!”杜雋洪連忙點頭,“阿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是嗎?”杜雋清眉梢一挑,“可我見阿兄你卻變了許多。人變得更自信了,也更威風了。”
“那是自然。我現在是瀚海軍大都督的左右手,在瀚海軍中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那里誰見了我不得恭謹的對我低頭行禮?我也算是有份的人了,那自然是要更自信威風的。”杜雋洪連忙說著,脯也越越高。
杜雋清聽了,他也歡喜一笑,就要拉著杜雋洪進去。
可誰知道,杜雋洪卻說道:“等一等,后頭車上還有人呢!”
“還有誰?”杜雋清微愣。
杜雋洪立馬沖他眼。“是一位人兒喲!”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環佩叮當之聲傳來。旋即,一位頭戴帷帽的小娘子施施然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雖然有帷帽遮擋著,看不清楚的容貌,可見姿窈窕,步履輕盈,一路走來風姿楚楚,想來必定是一位俏佳人。
杜雋清瞬時沉下臉。“我不要人,你速速把送走!”
“阿弟,這個你就想多了。這位小娘子可不是給你的!”杜雋洪連忙搖頭。
“不是給我?那是給誰?”杜雋清問。
“你們府上現在不是還有一位已經到了婚齡的小郎君嗎?”杜雋洪就道。
杜雋清認真的想了想,居然沒想出來。顧采薇好生無語:“這小娘子是給阿逸準備的?”
“沒錯!”杜雋洪忙不迭點頭,“姓,家中排行十三,乃是當今瀚海軍都督昭甫的嫡。都督一直對阿弟你十分敬仰,聽說你有個兒子年歲和十三娘差不多,他早就了心思想讓兩家結為秦晉之好。正好這次我過來向你道賀,他就讓我將十三娘一并帶過來了。現在正好你和弟妹一起好好相看相看,如果覺得合適的話,那你們雙方就可以議親了!”
好嘛,這是把杜逸給騙不過去,就直接開始用人來了?
杜雋清沉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顧采薇則是盯著這位十三娘看了看,就笑道:“人都已經來了,那就趕請進吧!只不過,我家阿逸心思比較古怪,不是普通的小人就能他的眼的。而我們倆早就商量過了,家里的孩子親,對象必須得是他們自己樂意的,我們不會多加干涉。”
“陪,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沒關系,說不定他們在一起一,就喜歡上了呢?”杜雋洪忙笑道。
杜雋清這才頷首。“先進去吧!”
領著他們去了到了后院,此時杜逸正和顧天元在比試。才剛開春呢,他們倆就赤著胳膊,就下穿了一條薄薄的綢,然后一人手里舉著一把陌刀,正互相砍來砍去,砍得大汗淋漓,就連綢都被了在上。
小娘子和小郎君手拉著手排排坐在一邊,拼命的拍手好。
杜雋洪見狀,他也不拍手好。“原來十八郎已經這麼厲害了!以前聽別人說我還不信呢,今天一見,我徹底信了!這就難怪那麼多人都盯上了他。他要不是我親侄子,我都恨不能把他給帶回家去當婿呢!”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杜逸和顧天元已經打完一個回合。
兩個人抹一把臉上的汗,就連忙過來向杜雋洪見禮。
見禮完畢,杜雋清就擺手。“有客人在,你們這樣何統?還不趕回去沐浴更,再來好生拜見客人?”
“是。”杜逸和顧天元連忙答應著就要離開,卻不曾想此時一個好聽的聲音忽的響起——“世子請稍等。”
杜逸下意識的回轉,就見十三娘已經施施然走上前來。
手里捧著一個約莫有人手臂長短的木匣子。走到杜逸跟前,把匣子遞過去:“送你的。”
杜逸傻乎乎的接過來打開一眼,他頓時雙眼大亮!
“好東西啊!”他一聲低呼,這才正眼看向跟前這個小娘子,他也才發現對方臉上還戴著帷帽。
他隨手將帷帽一掀,頓時人又愣在了那里。
“你……真好看。”許久,才見他皮子,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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