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幾日不見,你倒有了好發呆的病了?”蕭玉琢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因為你好看。”景延年笑臉說道。
蕭玉琢又氣又有些,“油腔調!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答應,夫人發話,為夫哪敢不從?”景延年說著,忽然在紅潤的上啄了一口。
他本想淺嘗輒止的。
可不隨大腦控制,食髓知味,他攬著的肩頭,覺到輕微的掙,便愈抱愈,吻得更是綿長深遠。
景延年放手之時,氣息微,兩頰更是緋紅一片。
抬手在他肩頭猛捶了一下,卻如同捶在了銅墻鐵壁上。頓覺自不量力。
景延年溫笑著將的手攏在手心,輕輕。
“既答應了還磨蹭什麼?還不去準備?若是錯過了文武館重新開館的儀式,都賴你頭上!”蕭玉琢微紅著臉頰說道。
景延年哈哈而笑,“好,賴我賴我,都賴我。”
……
過了兩日,景延年不知從哪里調派來了一隊兵馬,看起來兵強馬壯的,就等在崇仁坊外頭。
景延年又來了蕭家,跟長公主和蕭四爺道,他會派親兵護送蕭玉琢去往宛城。
人兵馬都準備好了,長公主瞪眼卻不知該說什麼。
“你就是心非要跟我作對?”長公主厲聲問景延年。
景延年忙道:“母親息怒,兒怎敢呢?”
“還說不敢,你這兵馬不是給我看的麼?”長公主也是對著他,若是對著旁人,這會兒早鞭子了。
景延年有些心虛,“既玉玉想去,我本就該當如此,并非是故意做給母親看。”
長公主冷哼一聲。
蕭玉琢在面前撒賣乖,還讓丫鬟說,長公主不放去宛城,就不吃飯了。
長公主又氣又無奈。
連蕭四爺都勸說,“玉玉長大了,不是像重午一般,被你抱在懷里的小時候了。”
重午聞言,圓眼一瞪,“祖父怎的這般說,重午也長大了呀!”
長公主一時間哭笑不得,“好好,你們都來做好人,都縱著,唯獨讓我做惡人,們都惱恨我!”
“夫人莫生氣,沒人說你不好,都道你是疼惜玉玉,可有自己的打算。”蕭四爺越發看好自己的兒。
特別是經過兒“指點”他畫作之后,他更是高看兒。
“好,要去,你們都讓去,那我也不攔著了!只盼你們都不會后悔!我寧可憑白當了這惡人!”長公主氣咻咻的抱了重午,“只是去歸去,我斷然不會讓把重午也帶走的!”
小重午一聽這話,小臉立時就垮了下來,“為什麼出去玩兒不帶我?我也長大了呀!”
長公主連連搖頭,“你阿娘傻,你也跟著傻?長安城外頭危險,不是你能去的!”
“我得保護阿娘啊!”小重午皺著他小小的眉頭,“阿娘傻,我更得保護了!”
長公主輕哼一聲,“你阿娘有你爹爹保護,你得在家保護外祖母和外祖父呢!”
小重午撅了撅,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阿娘且有爹爹保護呢。
“那……那我就不去吧,阿娘是不是會很快回來?”
蕭玉琢還沒走,小重午已經開始惦記回來的日子了。
蕭玉琢這兒沒人攔著了,十五娘那里,他娘話說的早,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即便這會兒后悔了,卻也攔不下十五娘了。
十五娘的心,雀躍如鳥。
打小生在長安,長在長安,連蘭陵老家都沒有回去過。
出門最遠的地方,不過是跟家中長輩一起,去了趟太白山。
這次竟要去宛城了,去看看長安之外不一樣的天地。
便是三夫人一遍遍的告訴,路上奔波勞累,辛苦得很。
卻也毫影響不了那興的心。
有景延年的車馬護送,蕭家兩位嫁了人又回到娘家的娘子,浩浩的出了長安城。
行過一日,次日再啟程,十五娘就發現,景延年派來護送的人馬了一半。
但是好像多了很多同行的無干之人。
著心中好奇,沒有多問。
再過一日,護送之人又一半。
十五娘有些坐不住了,“姐姐,景將軍是打算一路護送我們,直到宛城的吧?”
蕭玉琢微微一笑,“怎麼,十五娘害怕了?”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心里覺得惶惶的,有些沒底。”十五娘道。
“且放心吧,從長安到宛城,這路他們都得很。”蕭玉琢隨口說道。
“他們?”十五娘茫然了,他們是誰?是指景將軍派來的兵馬,還是說蕭玉琢所帶的那些個人?
那些人都是跟著從宛城來的,如今回到宛城去,他們自然是得很。
“可是,景將軍派來的人馬怎麼就了那麼多呢?”蕭十五娘問道。
蕭玉琢瞇眼笑了笑,“跟你說實話吧,那些人馬,都是為了哄我阿娘放心的,那是從羽林軍中調出來的人,是要守衛皇城,不能隨意離開的。不過是調他們出來,護送一段,還要及時他們回去,免得被兵部的人再給揪著小辮子參奏了。”
十五娘瞪大了眼睛,“啊?!那就是說……”
“就是說,明天他們就都回去了。”蕭玉琢笑了笑。
“去……去宛城剩下的路呢?”十五娘微微變了臉。
沒有出過這麼遠的門,一開始有那麼多人隨行護送,浩浩的看起來還人安心。
如今卻知道那些人明日就都走了,可不人膽怯麼?
可對宛城那個傳說中的學館,又好奇騏驥不已。
“嗯,姐姐都不擔心,我跟著姐姐,有什麼好擔心的?”
蕭玉琢點頭而笑,“這就對了,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次日再啟程的人,便只剩下蕭玉琢和蕭十五娘隨行所帶的那些個仆從雜役了。
蕭玉琢帶來的人,看起來倒是威風赫赫,可能是要回宛城的原因,他們一個個的看上去都很興,神頭足足的。
反觀十五娘的幾個仆從,就有些蔫頭蔫腦,好似沒經過歷練,沒見過世面的溫室花一般。
其實這不能比。
蕭玉琢的隨從,想當初也是從學館里頭挑細選出來的好手。
有些更是在外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了。
風里來雨里去,什麼大風大浪坎坷不平沒見過?
豈能是打小生活在世家里頭的家生子能夠比擬的?
又行了兩日,十五娘細心的發現了問題。
“姐姐,你發現沒有,有好些人,他們似乎一路尾隨咱們,咱們走得快,他們也快。咱們歇腳不走,他們也不走。偶爾超過去,還會在前頭的驛館客棧之中再遇上。”蕭十五娘眼目之中盡是懷疑,“看起來像是同行巧遇,我看他們是別有居心。”
這話恰來見娘子的劉蘭雪聽見。
劉蘭雪一陣的無語。
那是領的人好不好?
以為自己做的都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蕭十五娘給發現了!
梅香開門出來,正瞧見,沖積極眼睛,“蘭雪呀,你瞧十五娘都看出端倪了!娘子肯定要‘夸你’了,呵呵。”
劉蘭雪手要掐,“若不是著急去到宛城,走得太急,我才不會發覺呢!”
“這你跟我可說不著!”梅香嘻嘻一笑,轉要去客棧的廚房。
“若真是被發現了,其實也好,這一路上又是客棧又是驛館的,太簡陋了。如今廣源商會的同盟遍布大夏,娘子不論走到哪兒,都有上好的自家人宅院住!何必這個委屈?”劉蘭雪小聲說道。
梅香笑看,“這主意好,你跟娘子說說,說好了我等也跟著福!”
說完,笑嘻嘻的去了廚房。
劉蘭雪等十五娘的擔憂說完,離開了娘子的屋子,才又上來敲門。
見到蕭玉琢,還真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
“梁掌柜還有打算,說把廣源商會的分會開建到各個地方,像是咱們自己的驛館一樣。商賈就是行走來往頻繁,東邊兒的東西倒騰到西邊兒,南邊北邊,不斷地跑,日后有了咱們自己的驛館,不必住驛,那就更方便了。對同盟會趨之若鶩的人也就更多了!”劉蘭雪說到梁生的時候,兩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蕭玉琢點點頭,“是個好想法,不過此次就不必攪擾旁人了,還有不兩日便可到宛城,湊合湊合也就過去了。”
“聽娘子的!娘子放心,到了宛城就不會再這番委屈了,玉府上下已經重新打理過了,娘子一回去就能住進去!”劉蘭雪高高興興的說完,忽然又犯了愁,“可是這次還跟著十五娘呢……娘子是不是不能回玉府去住?”
蕭玉琢笑了笑,“玉府是我的宅院,為何不能回去?”
“玉府雕梁畫棟的,長安城的人不是都以為娘子在宛城是遭罪苦的麼?若是十五娘見了您在宛城住的宅院,比之整個蕭家也不差了,會不會……”劉蘭雪有些擔憂。
蕭玉琢笑著搖頭,“不必瞞著十五娘了,我既敢帶來宛城,便是不怕知道。且日后還要指呢,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如何能靠得住呢?”
劉蘭雪瞪了瞪眼,“指?娘子要指什麼?”
蕭玉琢笑了笑,沒細說。
既不打算瞞著十五娘,自然也就沒有責備劉蘭雪行事不注意,隨行保護的人都十五娘看出了端倪這事。
劉蘭雪見狀甚是干脆,后兩日直接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跟在蕭玉琢一行左右。
遇著那攔路的,討錢要糧的,都直接人去打發了。
十五娘不傻,人是害他們的,還是要保護,還是看得出來的。
“看著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啊!沒想到現在的江湖俠客們,竟有這般的俠義心腸!連家的娘子都這般盡心盡力的保護!”十五娘慨道。
甚至還仆從送了錢給同行的“江湖俠客”,可把那些同盟會的人給嚇了一跳。
哭喪著臉去找劉蘭雪了,“是不是娘子嫌我們做的不好?給了錢要攆我們走啊?”
“我們哪兒做的不好,還請娘子明示,我等定會改的呀!”
“我等還準備回到宛城了跟兄弟們炫耀一番,咱們也是去過長安,在世家門閥中走了一遭,還暗中協助娘子斗倒了王爺的人!”
“如今半道上就被趕走,咱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兄弟?”
……
劉蘭雪也是一臉的懵懂,以為娘子這是算后賬呢。
連忙潛回蕭玉琢邊,打聽娘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怎的自己人還給錢呢?
問了一圈兒,才打聽到,原來是蕭十五娘酬謝人家保護呢!
這烏龍。
劉蘭雪又好笑,又無奈。
回去好好解釋一番,才那些自家兄弟放了心。
“原來蕭家的別個娘子也這麼善心?并沒有看不起咱們江湖中人呀?”他們到高興起來。
有些膽子大,武功高的,還抓了林間的鳥雀,竄的灰兔,作為回禮,送給蕭十五娘。
蕭十五娘不明真相,大為慨,“原來出了長安,民風這般淳樸啊!那鳥雀的可好聽了!只是灰兔子不好養,還會咬人!”
蕭玉琢哭笑不得。
總算是到了宛城。
離正式的開館儀式,還有幾天。
開館的消息早已經放了出去,學館里的學生,大都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學館里的先生,也都避過了風頭,回到自己的崗位之上。
學館之中已經開始恢復以往的課程了。
還有些學生并未回來,沒回來的多半都是在“實習”期間,被各家的掌柜的看重,給留了下來。
原本是貧家要賣,要死的孩子。
如今到賞識,那日后的生活是不用愁了,若是肯上進,年紀大了經驗富,做到掌柜,或是被商會揀選了去,也是前景一片大好呀!
此次開館的消息傳開,來的新生倒是不。
長在宛城的陳曦月整日兩頭跑,忙的不可開。
幸而邊一些已經不干,不再以侍人的煙雨樓的姑娘們被帶著,已經能幫不的事。
煙雨樓的姑娘大多是識字的。
其實有些出不差,或是家中有人犯了王法,或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無奈墮風塵。
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能讓們在學館里出力,倒像是天降恩惠一樣。
便是錢掙的,不如在煙雨樓風,們卻也高興的如得了花魁一般。
往日為了爭客人,爭風吃醋的小姐妹,如今攜手合作,卻是親如家人。
蕭十五娘剛來到宛城頭一天,便嚷著要去學館看看。
住進掛著“玉府”匾額的宅院,先是驚了一驚。
看到那城南八百多畝的學館,看到學館里欣欣向榮熱鬧非凡的景象,更是驚訝的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學館的規模太大了,我不敢奢,只想著能招收來一二十個孩子,能們識字,讀書,除了嫁人還能某一條生路也就了。”十五娘看著益文武館偌大的校園,不由慨道。
魏子武一直都沒在長安,學館重開,他是最先回來的。
文武館如今新來的學生眾多,陳曦月負責學生倒還好,負責小郎君們倒是十分吃力了。
魏子武一來,就把小郎君的事兒丟開不管了。
所以這些天,魏子武吃住都在學館之中。
蕭玉琢領著十五娘在參觀學館的時候,魏子武恰吃了午飯,和幾個武師父說說笑笑的往學生那邊走去。
遠遠瞧見蕭玉琢,他立時疾走而來。
幾個知的武師父,也都忙停下腳步,隔著老遠就沖蕭玉琢拱手作揖。
并退著走了幾步,方轉離去。
魏子武快步上前,滿臉激的笑意,“娘子也來了,還以為您這次要錯過開館的儀式了呢?”
“當初建館儀式我都未能親眼看看,重新開館,怎麼能錯過?”蕭玉琢笑道。
魏子武打過招呼之后,就舉目往后看去,似是尋找什麼人,未曾找到,他一臉焦灼。
同行的梅香嘻嘻一笑,“魏郎這是找誰呢?”
魏子武抬手撓了撓頭,“呵呵,不找誰,不找誰……”
“你去忙你的吧,我帶著堂妹隨便走走。”蕭玉琢笑著說道。
魏子武又往后看了一眼,略有些失落的拱手離開。
蕭十五娘有些震驚,“怎麼這些人都認識姐姐麼?遠遠的朝姐姐行禮,還退走幾步,這般恭敬?”
蕭玉琢笑了笑,“學館禮數好。”
十五娘哦了一聲,神怔怔。
蕭玉琢又帶到武館里去看了一圈。
正瞧見兩個久別重逢的武師父在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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