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侯府雖不是龍潭虎,但誰進來搜,誰就得擔起這個責任。”江喻冷言道。
馮進看了一眼蘇予安,又看了一眼江喻,一聲冷哼,便又扭頭看向陳亭。
陳亭見馮進如此作派,已經后悔跟承恩公府攪和在一起了。
見陳亭不,馮進一袍子就往榮侯府大門走了過去,他之前只不過是試探陳亭,并非真地不敢進榮侯府的大門。
果然,陳亭這是靠不住的,回頭一定要跟父親好好說說。
但就在馮進抬腳正要過門坎的時候,忽然一只羽箭直到他的面前。
馮進不由得倒退了好幾步,他倏地轉過來,大聲喊道:“是誰?”
蘇予安也看了過去,卻見九門兵急急后退讓出一條路來,路的盡頭,是江起云著鎧甲,騎著白馬疾馳而來。
許是日頭升起來了,照在江起云的鎧甲是有些晃眼,蘇予安只覺得眼里有些發酸。
“起云?!”江喻又驚又喜。
“姑母!”江起云坐在馬上朝江喻行了一禮,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蘇予安,然后直視馮進和陳亭:“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我榮侯府撒野?”
馮進看到江起云不由得后退了兩步,同時,又有些愧。
其實如果來的是江侯爺,馮進都不至于此,可偏偏是江起云。
馮進以前也是紈绔,但卻是江起云最不屑的那種紈绔,搶回家的良家子都有好幾個,因此被江起云帶著人揍了好幾頓。
江起云對于馮進來說,莫名地有一種制力,這覺他在他爹和他祖父上都找不到。
而陳亭卻是面蒼白,江起云領兵深北興王庭之事誰不知道,他豈是自己這些人能擋得住的。
“江世子,你,你不是在北興?”馮進結結地說。
“爺在哪兒用得著跟你說?”江起云用手中的長槍指著馮進,“立即滾,否則就把命留下。”
“江起云,我,我祖父可是承恩公,你能拿我怎樣?”馮進剛才還有些發白的臉,這會兒卻是漲紅了。
“你祖父?哼,這會兒恐怕已經被閔崇擒住送進了宮里,還在念著你祖父?”江起云一聲冷笑,“要不要試試我敢不敢拿你怎樣?”
馮進當然不敢試的,別人也就罷了,在江起云面前試,那怕不是找死,他的手上沾的還嗎。
這會兒,陳亭其實已經確定江慎不在侯府,不論是江起云還是江侯爺,都不會去保一個這麼沒有擔當的人。
“大公子,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陳亭靠近馮進道,“在下能斷定,找到江慎要。”
“這世上,沒有江慎。”江起云沖著陳亭大聲道,“大皇子已在圣上邊盡孝,馮公子和陳大人怎麼這麼關心大皇子的消息?”
陳亭原本沒想到自己這麼小聲說的話,都被江起云聽到了,但聽到“大皇子”三個字,更是如遭雷擊。
“陳亭,你個九門提督居然在這里白耗了一夜。”馮進沖著陳亭怒吼。
陳亭冷冷地看了馮進一眼,轉朝江起云單膝跪下:“江世子,馮進持兵部尚書令,在下不得不從,請江世子詳查!”
“陳亭,你個匹夫,居然全推到本公子頭上?”馮進頓時暴跳如雷。
“馮公子,你的上可是有兵部尚書令?”陳亭反問馮進。
“有又如何?有你就得了干系?”馮進拎起劍就要朝陳亭刺過去,陳亭躲避不及,當即倒下。
“來人,將刺客馮進拿下。”江起云指著馮進厲聲道。
“是!”江起云后的鐵騎立即上前。
同一時間,一隊鐵騎直沖過來,將九門兵團團圍住。
馮進被鐵騎像是拎著小崽兒似地拎走了,至于陳亭,大夫是要為他的,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運氣。
但就算是活命了,他將來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甚至也不一定能活。
江喻看到被鐵騎簇擁的江起云,不熱淚盈眶,江家后續有人啊。
雖然之前江喻就有這個慨,比親眼見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江起云一回來,危機瞬間土崩瓦解。
江起云揮了揮手,鐵騎們便押著馮進,抬著陳亭,押著九門兵迅速退去。
只有地上燒黑的印記,才顯示出榮侯府這兩日的艱難。
“安安,辛苦你了。”江起云終于下馬,走到蘇予安邊,扶著的胳膊道。
“不辛苦,你回來就好,只是……”蘇予安眼淚又不自地涌了出來,“只是我沒有照顧好祖母。”
“娘……”江喻聽到蘇予安說到江老夫人,不悲從中來。
府,在丹朱和德嬤嬤的帶領下,江老夫人的靈堂已經安置好,一切都已經就置辦妥當。
江喻雖然心里悲凄無比,卻也不得不佩服蘇予安真的會管家。
祭拜完江老夫人之后,江起云在靈柩旁陪坐了會兒,便被江喻催著去洗潄,他這一鐵甲,似乎還帶著北興的風沙。
“姑母,我陪陪祖母。”江起云啞著嗓子道。
江起云原以為自己和江老夫人沒什麼,但直到人沒了,他才發現心里竟空了那麼一塊。
甚至很多年時的小事浮現在了眼前,祖母上總是說不管,但如果不是每次及時趕到,自己就算不被父親打死,恐怕也會落下殘疾。
可是等到看明白的時候,祖母已經不在了。
江喻看到江起云的神,頗為欣,但也知道,他這一路回來很是辛苦,于是說:“你去洗洗,換裳,別驚著你祖母。”
江起云沒想到這一點,只能應了。
“你也去,姑母在這里守著就行了。”江喻紅著眼睛推著蘇予安。
蘇予安也想知道江慎的況,給江老夫人敬了香,便陪著江起云回了本心堂。
待江起云梳洗完畢,蘇予安才問他江慎的況。
“慎兒真的在宮里?”蘇予安盯著江起云。
“是,父親一直護在他邊,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皇帝預料到京中兵馬恐怕不會聽令。”江起云說道。
“你帶了兵馬進城?”蘇予安很是意外。
帶了兵馬進城,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的,陳亭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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