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年宴是分席而坐,畢竟最小的七爺和三房的八爺過年也五歲了,言家家教自便嚴苛,對孩子的教養尤甚。
言梓陌挨著言梓靈,而言梓靈則挨著老夫人就坐,另一邊三個夫人也依位而坐,其餘幾個庶也都按著序齒相鄰,六姑娘言芳與三夫人金氏比鄰。另一桌男丁排位也大抵相同,不過他們是以言侯爺為中心。
老夫人瞧著這一大家子人也笑意盈盈,老國公雖然在當年衛皇戰爭之後便早去了,可這言家卻越來越興旺,自己這三個兒子也都人中龍,至於那幾個僥倖活下來的庶也都被打發遠嫁了,免得留在邊糟心。
「我言家時至今日也算是耀門楣了,不過日後也要秉承組訓,子嗣出息乃興盛之本,你們可要牢記。」
「諾!」
言家的人聽到老夫人這話也都一一應諾,而這句話也是言家年宴必須要走的過程,當初言梓陌不明白大家族規矩,也不明白老夫人為何每一個年宴都如是說辭,可直至老夫人在獄中絕食而亡的時候,才明白希與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年宴的開始便給家族賦予了希,可後來的經歷卻也讓明白懷重寶卻無法施展的絕。言家的子嗣若是一個個都長起來絕對會是國之棟樑、興家之本,然而他們遇到了命中的剋星,遇到了衛颯!
「用飯吧!」
「諾。」
食不言寢不語,直至晚飯結束幾個小輩才湊到了一起,而幾個大人也在不遠絮絮叨叨細語著,對於言家人來說這樣的機會不多。
言梓靈或許是擔心言梓陌被人孤立,走到那裏都拉著,小兒俏的話語相當的討喜,特別是幾位堂哥,更是喜歡言梓靈這子,直爽而又聰慧,沒有一般貴的墨守規,卻也清脆討喜。
言芳瞧著言梓靈和眾位哥哥相談甚歡的模樣冷哼了一聲,手指輕輕拉了一下言梓陌:「五姐姐,四姐姐將你忘了。」
「我這不是有六妹陪著嗎?況且大姐們不也在嗎?」
言梓陌或許是見多了這樣的場景並不覺得如何,上一世言家的幾位堂哥便不太喜歡自己,這一世也沒想著去接近他們,自己在言家只需要娘親的照便足以了。
——都說娘家是一個人最大的靠山,這句話不反對卻也不贊,有些時候人最大的靠山是自己,因為只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
「大姐們,可未必理會你!」
聽著言芳的話,言梓陌只是輕笑了一聲,言梓靈在言家眾姐妹中積威已久,們自然不會輕易和自己打一團,可這樣的相持應該不會太久了。
「那你為何要理會我?」
言梓陌轉頭看向言芳,比自己還要小兩歲,不過言家出事之後,卻是言家外嫁兒裏面活的最滋潤的那一個,縱使已經貴為太子妃的言梓靈也比不得。
「我這不是看你孤零零的怪可憐的嗎?」
嘻嘻一笑,雖然段還小可那眼眸像是會說話似的,而言梓陌角微勾不置可否。言芳是一個很聰明的郎,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相當的清楚。
「五妹妹,要不要玩葉子牌啊!」
「不用。」
雖然上一世接過這東西,可並不是很喜歡,不過是侍候人的時候,為了給主家打發時間罷了,況且自己剛從清水村回來,若是懂得太懂難免讓人起了疑心。
「玩兩局唄,四姐姐教你。」
「可別,這大過年的姐姐們先玩吧!等有時間姐姐再教我。」言梓陌笑著說了一句,而言梓靈當也不強求,和眾人打起了葉子牌。
就在言梓陌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時,忽然一個小影坐在了的一邊,瞧著這一大紅三繞長冷哼了一聲,那頗為嗤之以鼻的聲響,讓言梓陌將頭悠悠地別了過去。
「你怎麼穿四姐姐最喜歡的?」
聽著言梓煜的質問,言梓陌理不理地給他扔了一個白眼,聲音看似綿實則機鋒藏:「我為何不能穿這正紅的?」
「你一鄉野丫頭,也不看一看自己的份。」
言梓煜冷哼了一,人雖然小可這嗓門一點不小,附近幾個婢聽到也都紛紛低下頭去,而言梓陌只是冷冷地盯著他瞧。
雖然被這雙眸盯的渾不舒服,可言梓陌一步不讓,剛才他問四姐姐為何不穿大紅的長,卻沒有想到今年的份例裏面沒有,都是搶走了四姐姐的東西,自己才不要喜歡。
「我不喜歡你!你搶了四姐姐的東西。」
言梓煜這話,讓不人都聽的分明,而言梓陌當也沒有惱怒,只是淡淡站了起來掃視了眾人一眼。瞧著簡氏要走過來,搶先開了口:「七弟,你就算不喜歡我也無濟於事,我和你上流著同樣的,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當然這是大過年的,我也不想擾了大家的興緻,你既然不喜歡我穿這大紅的長,我回去換了便是。」
言梓陌說完便要起,而簡氏一擋攔住了的去路,眸不善地瞪了言梓煜一眼:「你如今已經啟蒙在學,不是那無知小,難道聖賢書都喂狗了?是你嫡親的胞姐,是平西侯府最尊貴的嫡,一紅繞怎麼就穿不得了?你告訴我,剛才那話是誰教給你聽的?你不喜歡你五姐,那麼你喜歡誰?」
簡氏平時雖然看著冷淡,可對幾個孩子甚好,今日這般不給面子的當堂質問,足以看出這會兒的火氣有多麼的高。
這追刨底的話語,讓不遠的老夫人臉也難看了幾分,原本那丫頭退去便解決的事,老大媳婦何須這般咄咄人?
「老大媳婦,他才五歲。」
簡氏聽著老夫人偏袒的話語剛想說什麼,言梓陌卻微微了一下的手臂,聲音有些怯懦地道:「娘親,七弟還小,自然不明白這些道理,等他大了會知曉的。」
「誰要你假好心,你不僅搶了四姐姐的,你還搶了我們的娘親,我才不要你當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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