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嗔瞪了韓霄一眼，可恨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王肅手中還有軍隊嗎？”

白應玖到不可置信，當初王肅假扮太子，他手中的勢力是從太子手中接過的。而今他份揭曉，又被皇上無視了這麽多年，他還去哪裏尋找願意追隨他的人。

所謂的宮，確定不是玩笑？

韓霄也希這是一場玩笑，但黎川已經查出郊外有一群散兵，而王肅的親信亦掌握了長安大半兵力，若非武陵侯坐鎮，今夜他們便會宮奪位。

“那你怎麽還進宮？他現在肯定到找你。”

白應玖急了，韓霄的份不同，雖說皇上願意護著他，可其他人不是這樣想的。

太子因著份之故，念在往日的分上，對韓霄所有包容。

可，王肅不同！

饒是白應玖不願承認，也無可否認，王肅對韓霄有著極為深刻的恨意。這恨意，有韓霄的份之故，也有……

王肅宮，這宮裏不知道有多他的眼線，韓霄在這個時候進宮，實乃不是明智之舉。

韓霄並未多言，深邃的目盯白應玖，他為何進宮，答案已不言而喻。

他最關的人在這裏，他怎能不來？

白應玖被韓霄盯得窘迫，低下頭，小聲辯解著：

“我這裏一切都好，你趕出宮，不要被王肅發現你的行蹤。”

白應玖在短暫的後，變得堅定。腦海中不自覺冒出那片海的場景，前世的噩夢已離越來越遠，但從未忘記。

今生的王肅，前世的太子……他才是韓霄最大的勁敵。

白應玖推著韓霄的胳膊，試圖讓他趕離開。

韓霄目地看著，任憑的推搡。發覺到的抖，更是直接將抱在懷中，一刻也不想分離。

“想要和我分開嗎？”他語氣沉悶，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韓霄，在白應玖麵前卻脆弱無比。

白應玖自然不想和他分開，但眼下離不開皇宮，而韓霄又不能在這裏。他們……

“我已經和武陵侯說好，留在宮，以作接應。”

韓霄開口便堵住了白應玖所有的解釋，無論白應玖說什麽，他都不會離開。

曾經一別五年，以後的日子裏他們說好不再分離。

白應玖說不過他，便推開他，坐在一旁生起悶氣。那充滿噩夢的前世，直到現在都不敢麵對的死亡，而眼見韓霄將要經曆。

不知道王肅為什麽又能再度掀起前世的浩劫，明明一切都已落定。命運的選擇從沒僥幸，更害怕韓霄會重蹈前世的結局。

那是最不想看到的事。

韓霄上前要攬過的肩膀，被白應玖給躲了過去。再一看，已淚流麵目。

不想麵對的前世，聞之變的前世，真的不希韓霄再去經曆一遍。

“不會再發生了。”韓霄強勢地將白應玖抱在懷中，由不得掙。他說了許多許多寬的話，反而讓白應玖的淚水變得更加洶湧。

韓霄歎了口氣，最終把最壞的打算說了出來。

“即便到最後一切空，我也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在沒有遇到白應玖以前，韓霄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喜好兒私的人。為了某個人放棄應有的功名利祿，放棄大好前程，甚至放棄生命，他就不認為那會是自己能做的事。

可遇到了白應玖，他就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他有想過白應玖所說的那個“前世”。

他也想過，若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他大抵也是想再見最後一麵的。哪怕是最後一麵，也落得安心。

故此，在與武陵侯商議部署時，他主請纓進了宮。因為宮裏有白應玖，也因為他那份小小的心安。

懷中的人停止了掙紮，白應玖念著韓霄的話，無可否認，若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想與韓霄在一起。

可人吶，總有奢，總在心存僥幸，認為可以逃一切，認為隻要躲開就不會有那樣兇險的事發生。

可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比久別重逢更濃重的是心與心的距離。就在此時此刻，他們仿佛對彼此有了更深層的執念。

翌日。

皇上蘇醒的消息，傳遍了宮宮外。

而皇上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其他，卻是責令太子護送安樂公主遠去西涼和親。

此事本無可厚非，但皇上這般，放太子遠去實乃不智之舉。眾臣在反對無果後，太子隻能踏上了西行之路。

彼時，白應玖正和韓霄待在屋。

有問過韓霄，他留在宮裏難道不怕皇上治罪？

畢竟，這裏是皇上的宮殿，韓霄一個外男留宿，總有嫌疑。如今又發生了皇上昏迷一事，韓霄份複雜。

韓霄卻道，皇上已經知曉此事，他願意留在宮，皇上求之不得。

有關這對父子之間的恩怨糾葛，白應玖始終參悟不。既然韓霄說他留下無礙，白應玖也不作他說。

消息傳來的時候，白應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同安樂告別。西涼與長安相隔千、萬裏，經此一別，們不知何年何月才會相逢？

韓霄和白應玖一同去了安樂宮中。

這裏淒涼無比，原本配置的宮丫鬟也不見蹤跡，隻有兩個嬤嬤在忙活著什麽。

“給長寧郡主請安，給郡馬爺請安。”兩個人見到白應玖和韓霄頗為意外，趕忙行禮，看樣子是宮中老人。

“公主呢？”

白應玖問。

馬上就要離開長安了，宮裏怎會連個收拾的人都不給，整座宮殿空，哪有昔日半分繁華？

“回長寧郡主的話，公主在屋。太子剛剛派人傳來消息，再有一刻鍾便要啟程。”

啟程？

白應玖迫不及待衝了進去，剛進門，卻見安樂在看什麽，見白應玖進門，匆忙將東西收好。

白應玖權當沒有看到，帶著的笑湊上前去。

“知你要走，我來送送你。”

安樂的心看上去不錯，角勾勒著笑容，眼中全都是對未來好生活的向往。

白應玖稍稍安心，盡量也讓自己顯得喜氣。

“我知你要來，這些東西我都用不上，就送給你了。”

安樂遞來一個梳妝匣，裏麵整整齊齊放著近些年大周最為流行的各種頭麵、瓔珞，簡直眼花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