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煞之毒還有嗎?”老毒詢問白應玖。
“有。”白應玖不覺拿出抹有雙煞的銀針,不知老毒怎會提及這個。
“借我一用。”老毒眼睛一亮,取過銀針直上城樓。
達木善見到老毒出現,眼睛更是明亮。他已經預料到自己又保住了一命,眼中來不及閃過驚喜,忽而,一枚寒閃過,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額頭了銀針。
這……
“胡作非為的東西,我也是你能威脅到的?哼。”
老毒轉下了城樓,來去匆匆,片葉不沾。
擒住達木善的人很快發現,達木善的正在抖,手上的皮開始融化。
幾個人趕把他放開,更詭異的事發生了。
達木善臉上的皮一塊塊往下掉,整個人猶如厲鬼,而掉下來的居然沒了蹤跡。
達木善想要嘶吼,卻半點聲音發不出來。他痛苦又無助,那份罪罰連邊的人都能同。
所有人後退數步,將他四周空出,哪怕這樣,隻看一眼也頭皮發麻。
就這樣,以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無蹤。隻剩一地水。
但是很快,連水也沒了蹤跡。
所有見到此此景的人,全都嘔吐起來。如今他們別說攻城了,連自安危都了問題。
“師父,為何……”白應玖不解老毒為什麽要這樣做?
就算他不想留下達木善,至也在聽過他的解毒之法再行決斷。
如今在眾目睽睽下就這麽殺了達木善,除了得不到解答,也讓眾人更加忌憚鬼醫一門。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老毒便是當代鬼醫。
“緣分不是這麽來的。”老毒擺擺手,心並未因此到影響。頓了頓,他又道:
“況且,一個人也好。”
一個人也好?
白應玖不信,若是真的好,就不會看到一個邋裏邋遢的老毒了。
可如今達木善已死,還是以那種恐怖的模樣死了,任誰看了也不敢再提什麽解藥了。
老毒慢慢悠悠走了,所到之,全是避讓。
就算大家不知道他是鬼醫,憑借他剛才所的那一手,也無人敢惹。不但不敢惹,反而充滿忌憚。
而他們也知道,老毒是白應玖的師父。
對待白應玖就更加小心翼翼。
西涼的戰事隨著達木善的死亡而終結,西涼王雖然活著,卻不得力量,終日纏綿病榻。但比大周皇帝要好的是,他有母蟲相伴,手下人不敢對他再生覬覦。
西涼已定,南疆孤木難支,在吳敏堯的大軍趕回之時,便已舉旗投降。
西涼、南疆大捷!
可在這時候,卻傳來了皇上駕崩的消息。
皇上駕崩,此事早有預料。大家的傷了一陣也就開始按部就班開始新的生活。
隻是韓霄偶爾落寞,白應玖不免擔心。
皇帝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縱然韓霄不肯承認,那份父子之卻不曾消失。皇上有錯,卻錯不至死。一切恩恩怨怨都隨著他的駕崩而遠離,留下的,自然便隻剩懷念。
不日,新帝下詔。
封韓霄為賢王,同時輔政。
拿到聖旨的韓霄哭笑不得,他們早就說好,待新帝地位穩固,便是他功退之日。
如今有了賢王之位,再想退出可就難了。
難?
也不難。
韓霄把聖旨放到一邊,抱著媳婦兒熱炕頭。
反正新帝也沒要求他何時回宮,便在這好山好水中住上一段又有何妨?
白應玖怎會不知道韓霄的想法,對做王妃也沒有什麽興趣,與最的人在一起才是人生。
腹中的小家夥茁壯長,而所謂的桑之毒,白應玖並未過。
酷暑一直難耐,但在西涼的天空下卻十分舒適。白應啟陪在白應玖側,姐弟倆站在高山之巔,看著眼前的大好山河,不慨。
“曾經,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站的這麽遠嗎?”白應玖問。
曾經他們都是白家的孩子,目之所及便是周邊的半寸之地,以為當上守城的一個小吏便足以宗耀祖。
而今,他們一個了西涼南王,一個了大周郡主,曾經的他們,有想過這些嗎?
“想也不敢想。”白應啟的眼中稍顯黯然,卻越發溫和。滿目的野心被平和取代,看著眼前的大好山河,他的心無比平靜。
褪去妄想企圖,待周邊平靜,他才意識到自己並非那麽獨特。許一切都在冥冥中自有注定,那個在白家院子裏渾漉漉被白應玖從井中救回來的小男孩,自始至終都不該忘記那一夜的景。
一念起,萬念生。
他可以對所有人壞,卻不能對他的姐姐懷有惡念。
南王如何,西涼王又怎樣?
沒了謀詭計,他依然是那個從井中被救出的小男孩。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位高權重。
那一夜的,足以照亮他整個人生。
可惜,這個道理他直到現在才想明白。
慶幸,他明白的還不晚。
“我會殺了白迎秋。”白應玖提前與白應啟打好招呼,白迎秋一而再對下手,白應玖已經忍不得。白迎秋上了的必殺名單,到時候白應啟可別又給哭鼻子。
白應啟哪裏肯依,還想解釋:
“三姐許是……”
被白應玖一個眼神看來,曾經的種種再度浮現心頭。
他比白應玖知道的更多的是,白迎秋的野心更為龐大。的側妃之位,來路不明。而閑王之所以造反,更有推波助瀾的功效。
白應啟忽而什麽解釋也說不出。
“好。”
他應了下來。
不是因為白迎秋與白應玖的恩怨,而是因為他知道,白迎秋不死,還會死上許多人。
做南王的日子裏,他雖經曆著謀詭計,也從不敢忘南王對百姓的職責。
他許不是一個好王爺,但他想要做一個好王爺。
白迎秋的野心太大太大,大到他也止不住。就在此時讓跌落塵埃,也好。
一個“好”字,讓白應玖多看了白應啟一眼。
還以為白應啟會出言阻止,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應下了。看來,的弟弟的確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