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閣中。
翡翠含著淚收拾著碎花瓶,肩膀不停抖。
秦偃月趴在床上,看著失落的樣子,嘆了好幾口氣。
“翡翠,我沒事,你別哭了。”
翡翠了鼻子,“王爺跟王妃本就有嫌隙,又因為奴婢的事跟王爺吵架,您以后怕是,怕是……”
“我沒跟他吵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花瓶是自己碎的,我跟東方璃都沒它。”秦偃月說。
“王妃,您別騙我,花瓶好好的,怎麼會自己碎裂?一定是你們兩個吵架了。”
秦偃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殺氣這種事,也懶得解釋,“別想了,你收拾完花瓶后過來,我幫你診斷一下,現階段只能祈禱不是患了肺癆。”
翡翠的手一頓,花瓶碎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的劇烈抖,臉變得慘白,“娘娘……”
用力將頭磕在地上,哽咽不停,“娘娘,奴婢沒事的,奴婢就是染了風寒才咳嗽,不是肺癆,不是肺癆,娘娘不要趕奴婢走。”
秦偃月愣了一下。
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在這種地方,肺癆被視為極為不祥的病,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清理到無人的地方等死。
翡翠死命瞞著病,怕的就是被趕出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的聲音變和了些,“你現在的癥狀很像肺癆,但,肺病有很多種,染的細菌也會有很多種。我要給你確診后才能用藥。”
“放心,我不會趕你出去的,你的病,我會治好。”
翡翠猶豫了一會,干眼淚,戰戰兢兢地來到秦偃月邊。
秦偃月拿了一個杯子,抵在后背。
“你喊咦……大點聲喊。”
翡翠照做。
秦偃月仔細聽去,能聽到肺部有雜音,腔和肺部應該已經有了積水。
但,用這種方法沒法確診。
肺炎和肺結核在臨床表現上有很多相似之,確診的話,需要通過痰涂片鏡像之類的手段來確定染了哪種菌。
現在沒有條件。
“翡翠,我先給你開個方子。”秦偃月要了紙筆來,寫了幾味藥,“你先按照這個方子吃。”
翡翠一直忐忑不安地盯著。
瞧著好像沒有要將趕出去的意思,終于松了口氣。
秦偃月挲著戒指,這戒指,從出現了一瓶甘醇之后就再也沒了反應。
用了各種方法,想控制戒指,控制憑空出現的醫藥大樓,都以失敗而告終。
現階段還是要保守治療。
按照開的藥,翡翠吃了一周。
一晃,七天過去了。
翡翠的病癥并沒有減輕,甚至還有加重的跡象,每每咳嗽都像是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秦偃月有些心急。
若翡翠真得了肺結核,怕是已經到了開放階段,是會傳染且無藥可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必須得采取措施。
秦偃月拿了紙筆來,在上面寫寫畫畫,將草藥調整了不,重新開了藥方,準備再讓翡翠吃一個療程看看。
“王妃娘娘,飯菜來了。”翡翠推開進來,將飯菜放在桌上,看著正涂畫著什麼,湊過去看了看,竟一個字也沒看懂。
“王妃在寫什麼?”
“調整藥方。”秦偃月說,“我在大夫給你開的藥方里增減了幾味藥,先試試效果。”
翡翠道,“我從來不知道娘娘還會醫。”
“你不知道的多了。”秦偃月神兮兮地站起來,“翡翠,這是我的,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翡翠笑著說,“奴婢一定不會說的,這天好冷,您快趁熱吃吧。”
秦偃月轉過,瞥見的眼睛紅腫,像是大哭過的樣子,挑眉,“眼睛怎麼腫這樣,又有人欺負你了?”
從上次那個下馬威之后,沒人敢輕易招惹翡翠,們的日子也好過了些。
這才七天,又有不長眼的送上門來?
“不,不是的。沒人欺負奴婢,是奴婢養的貓死了。”翡翠又紅了眼眶,“是我撿來的一只小貓,它乖巧可,非常粘人,最近它突然失蹤了,今天在柴房里被發現,等我過去的時候,它看了我一眼就去了。”
“我與那只貓同吃同睡,深厚,它死了,我一時傷心不已,就哭了一陣,還把眼睛哭腫了,讓娘娘見笑了。”
秦偃月猛地站起來,“那只貓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每天晚上也跟你睡在一起?”
翡翠點點頭。
“翡翠,帶我去看看那只貓。”皺著眉頭,隨意披了一件厚裳,匆匆忙忙來到埋葬貓的地方。
將貓從凍土里挖出來,拿了刀子,準備將貓解剖。
“娘娘。”翡翠嚇白了臉,忙跪下來,“它已經死了,您就放過它吧。”
秦偃月不為所。
用巾將鼻子裹好,戴上羊腸做的手套。
貓是剛死不久的,天氣寒冷,地表也結了冰,保存還算良好。
將貓解剖開。
縱然已經死亡,切開的時候,還是見了。
看到之后,秦偃月雙手抖不停,冷汗涔涔,費了好大功夫才解剖完畢。
仔細觀察著這只貓的肺部。
果然,貓的肺部呈現出不正常的病態,不對,上面還有一些突起,是寄生蟲肺炎的典型特征。
這只貓,是病死的。
“翡翠,將這只貓火化了。”秦偃月將頭轉向一邊,讓抖的雙手停下來,“從今天開始,我給你重新配藥。”
“火化?”
“對,火化,讓這只貓化為塵土為安吧。”說,“火化結束后,你來我房間一趟,你的病,我大概有了眉目。”
翡翠看著小貓的尸,跪在地上痛哭了一陣,按照秦偃月的吩咐,將它火化后掩埋,做一個小小的墳丘。
秦偃月踉踉蹌蹌地回到屋子里,臉蒼白不堪。
的手還在抖著,棉已經了大半。
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力。
“本王尚不知,你對死貓的興趣如此濃厚。”屋子角落里,東方璃冰冷的聲音傳來。
秦偃月毫不驚訝,自顧自趴到床上,“王爺來做什麼?”
“進宮。”
“進宮?”秦偃月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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