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子多錢?”要不說何衝運氣就是好,剛進市場沒多久便讓他在一個攤子上找到件真東西。
何衝所指的杯子是個青花的手杯,杯口直徑約爲七公分左右,高度大致爲四公分左右,壁上下各有兩道旋紋,外壁繪著幅傲梅圖,雖然只是簡單的勾勒出梅花的形狀,卻十分生。
杯子的胎很薄,重量也很輕,拿在手裡幾乎覺不到手,底胎白淨乾爽,釉面晶亮,煞是好看。
這件東西本來何衝沒太在意,要不是異能通知,恐怕就放了過去,好在閒著沒事了一下,這才發現驚喜。
“那個啊,一千。”攤主與何衝不認識,懶洋洋的回答著。
“太貴了吧?”何衝一撇,“一百塊我拿走了,我要不是想買回去擺在博古架上好看,纔不會買咧。”
坐地起價落地還錢,買家花錢賣家多掙錢,本就是矛盾的存在,這纔有了砍價的過程。
何衝以前買東西都是五十塊的出,雖然也是有摳的分在裡面,但最主要的是大家對這些地攤貨都心知肚明,即便認出是老東西也會當新的買,錢多錢是其次,過程最嗨皮。
“不行不行,本錢都不夠。”攤主一臉的嫌棄,堅決搖頭,“要不這樣,我看你也是痛快人,最低五百,咋樣?”
“好吧,五百就五百。”何衝更表現出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但還是同意了。。
把錢一付,那攤主將杯子用報紙包上遞給了何衝,兩人易就算完,何衝臉上一直沒什麼表,直到走出去十多米遠才興的蹦了起來。
趕把杯子取出來,何衝越看越喜歡,臉上的笑意都快聚一朵花了,一邊看著還一邊砸吧。
何衝之所以會如此興,倒不是因爲這是件真東西,而是因爲他腦中出現的那篇文字。
“青花傲梅手杯,清代康熙早期民窯燒造,其造型……”
其他的都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兩個知識點,一是清代康熙,二是康熙早期。
別看這倆知識點是連在一起,但差別卻很大,首先第一點是證明了這杯子是清早的件,包老包真,而第二點卻是重中之重。
要知道努爾哈赤建立了清朝,到了順治才關,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窯的燒造,可是因爲剛關不久,局勢並非十分穩定,那時候的窯並不像後期那麼非常,相反在明末清初的時候民窯倒雄壯起來勝過窯,所以現在行裡形容那時候的瓷通常都說“民窯氣死”,也就是這個意思。
那時候的窯固然十分貴重,但民窯因爲歷史原因,比之其他時期的民窯就更值錢了許多,這也是何衝興的原因所在。
“小夥子,很巧啊,又面了。”正在何衝旁若無人的看著手裡的東西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昨天買算盤的那位老者。
“老爺子,您也來淘東西啦?”何衝笑著問道,“今天有什麼收穫嗎?”
“剛到不久,沒看到什麼好東西。”老者笑呵呵的回答,卻忽然看到何衝手上的杯子,眼中一亮,問道,“這是你今天找到的?能給我看看嗎?”
“您隨便看。”何衝說著便將手杯遞了過去。
老者拿出放大鏡,卻沒用,看了半天后也就在底足胎的地方使放大鏡瞄了一眼,隨即便發出讚歎聲。
“好一個康熙早期的青花手杯啊。”老者佩服道,“這東西要不是你拿著,如果是在攤子上看到,我肯定就錯過去了,小夥子你真是好眼力啊!”
老者說的不錯,這東西確實很容易讓人看走眼,皆因爲杯子太新,隔遠看一點也不像是個老貨。
但俗話說的好,老貨如新必是寶,老者也是個懂行的人,拿在手上稍微一仔細便瞧出了究竟,也難怪他如此讚歎。
“老爺子您謬讚了,我只是走運罷了。”何衝謙虛著。
“這東西你出手嗎?”這老爺子顯然不差錢,看見好東西就想收。
“當然……”何衝聞言大喜,沒想到這老人家還要買,可話說一半卻神一變,跟著說道,“老爺子,稍等我會兒,我去看個東西。”
說完也不等老者回話便自顧自的走向旁邊一個擺滿各種木料的攤子。
“這是什麼?”何衝從一堆木料的側底部拿出一木頭來,問道,“多錢?”
說實在的,何衝問的這木料實在是太醜,大致有海碗口那麼,手臂長短,黑白相間的皮子,可中間有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一看就是積年累月下被蟲噬造的,擺在那毫不起眼,更不說有人問津了。
何衝拿起木料之前還是皺著眉頭的,可就在他拿起後,眉頭就舒展開了,神卻沒什麼變化。
“六百。”攤主似乎對這東西不太在意。
現在這木頭被炒的昏天暗地,什麼小葉紫檀、海南黃花梨,都給炒了天價,所以這攤子前圍著的人也不,問的都是那些看似名貴的木頭,那攤主自然不會對何衝太上心。
“這都有個窟窿了,還賣這麼貴?”砍價是必要的程序,何衝例行公事的砍著。
“這是海黃。”攤主回道,“已經很便宜了。”
這時老者也走了過來,看著何衝手裡的木料,滿臉的疑。
說實在的,何衝這心也是夠大,居然把青花杯就讓那老者拿著他就來看其他東西了,也不怕跑了。
“忽悠誰呢,海黃長這模樣?”何衝撇,“一百塊錢,行的話我就拿走。”
那攤主顯然沒心思去跟何衝多計較,馬上同意,兩人直到易結束也沒用上五分鐘。
“小夥子你買的這是什麼?”老者將木頭要來看了看,還是沒瞧出端倪,疑問道,“看你很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個好東西吧?”
“對,非常好的東西。”何衝神一笑,跟著回到木料攤子那,對攤主說道,“老闆,你那木鋸借我用用。”
攤主隨手將木鋸丟給何衝,跟著便繼續招呼客人去了。
何衝也沒避開,就在攤子旁邊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從那窟窿的邊緣位置開始往下鋸,費了老半天的勁才全部鋸開。
“這是……?”老者看到鋸開後的木料,還是不明就裡,但他約覺得這木頭似乎不簡單。
因爲這木頭表面看不起眼,可鋸開後在那本是蟲噬的窟窿裡到都充滿了坑坑窪窪的類似腐木般質的存在。
“這是降真香。”何衝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看著老者笑道,“與沉香齊名的一種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