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邊看,一邊讚賞,那養梅花的花盆也是用紫檀木做,就是花盆也是出自名師之手。
這綠梅就是宮中也不多見,也虧得是國舅府上,換做別人不知該讓多人嫉妒了。
“除了這個,聽說秦國夫人府上的黑牡丹也十分稀罕,去年我去看過,那牡丹姿態端莊,比尋常的牡丹多了幾分風骨,果然極。可若比風骨,那自然是傲雪淩霜綠梅更勝一籌了。”
“花各有各的好,無法比較,也隻有那些無知古人才覺著花也分品級,也是這些文人好事罷了。”
眾人都說很是,因在場還有不年輕姑娘,便問們有沒有想著做個什麽節目,也好給大家助助興。
幾個姑娘早準備了節目,說是以綠梅為題作詩一首,不拘五言七絕,不限韻,隻要應景就好。
“那咱們先到花廳喝茶去,去年我們家姑娘從梅上掃的雪,用壇子埋在地下,才挖了出來,諸位嚐嚐味道如何。”
旁邊的小閣樓上早準備了席麵,上麵擺的杯盞也十分有趣,都是葉子形狀,當中擺著一個蓮蓬香爐,香煙繚繞,後屏風上畫的巧也是人雪中觀梅圖。
桌上點心也都以花為題,姑娘們在旁邊的書房,或對窗沉,或觀梅沉思,一個個都苦思起來。
“該準備個彩頭才是,要不然贏了也無趣兒。”
林盈袖聞言,從手腕上褪下一個冰種的翡翠鐲子放在桌上,“這是我的彩頭,咱們每人該出一樣,投給自己喜歡的詩,這樣也不會顯得俗氣。再說,各花各眼,我不大懂得這些,也免得讓人笑話附庸風雅。”
眾人聞言覺得有理,回頭吩咐姑娘們詩詞後麵不必落款,好了便拿出來擺在桌上,請諸位夫人鑒賞。
也有人取笑林盈袖,“你夫君,兒子都是探花郎,竟敢說自己不懂得,虧得你是怎麽教導出來的兒子。裴大,你說你這婆母虛偽不虛偽。”
徐氏隻是笑不作答,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丫鬟們將自己家的姑娘做好的詩拿了出來,眾夫人起挨個鑒賞。
林盈袖的父親雖是秀才,才一心為功名,在詩詞上也隻是略通,教導林盈袖也隻是為了讓認得字不做睜眼瞎。所以,這上麵也隻是略懂一二,不敢托大,不過隨意給了一首詩彩頭。
眾夫人也是各自選了一首給了彩頭,每位小姐都有,不至於哪位失了彩頭臉上過意不去,如此雖說沒多大趣兒,卻是求個和氣。
林盈袖看著眾小姐們都得了彩頭,故意酸酸地歎息一聲,“還是我們吃虧,我們婆媳二人都拿了彩頭,卻無人拿一個回去,早知道把咱們家丫頭也帶了來才是。”
眾人都知道是開玩笑,那安國公夫人指著林盈袖笑著對眾人說道:“聽一聽,這人算計得多細,連這點子東西都想著自己不要吃虧。”
國舅夫人擺擺手,林盈袖到邊來,“來,你說兩句好話哄我開心了,我也給你彩頭如何?”
那國舅夫人邊服侍的嬤嬤竟然真個過來拉林盈袖過去。
林盈袖自己也逗笑了,“你來,今兒你婆母不在,沒人約束你越發放縱了,怎麽,不把嫂子當回事兒?”
眾人互相嘲笑一回,在國舅府用了晚飯,方才回家,上馬車車裏多了一盆綠梅,送客的是國舅府的一位晚輩媳婦,悄悄和林盈袖說道。
“這是我們大太太單送姑母的,因為稀罕,人又多怕得罪人,姑母和弟妹見諒。”
林盈袖道了聲謝,讓那媳婦回去不用遠送。
回家來,兩個先到老太太屋裏坐了一回,老太太看梅花也說稀罕,別的都好說,這綠的花兒可不多見。
也是林盈袖和國舅府關係不一般,才能得一盆,換旁人怕是也隻好看上幾眼罷了。
“這盆就給大爺屋裏,你們夫婦都是念過書的,懂得怎麽照顧這好梅花。”當著老太太的麵,林盈袖把綠梅給了徐氏,讓帶回去好生養著。
徐氏起屈膝道:“還是給老太太屋裏罷了。”
老太太笑道:“我這老婆子哪有心思養花,你幾個弟弟時常在這裏屋裏走跳,哪天給砸了都不知道,你自收著罷了。”
徐氏這才收下,人拿回去好生看著。
“今兒你不在家,小皮猴兒過來背了功課,我瞧著倒是有幾分聰明,就是不念書,也虧得他哥哥有耐心教導他。”
提起玉,林盈袖也是一臉無奈,之前送到林曉峰跟前去教,這孩子別的沒學會,倒是學了一肚子的淘氣回來。問起跟去的人,都說一鬧舅舅打外祖母就來攔著,若是打著了林曉峰還得挨一頓說。
那哥兒倒是和他大哥哥一樣,是個安靜的子,在娘懷裏背三字經給他爺爺聽,雖背的不全,但老爺子高興,這幾日養在老爺子跟前,隻晚上才送回來。
玉卻是淘氣的,現在老爺子最怕的就是玉去他屋裏,不是打碎了花瓶,就是弄壞了才得的稀罕玩意兒,再不然就是給古畫上添上一兩筆。弄的老太爺專門派了個人跟著玉,要是往他那邊去,立刻把值錢的古董玩意兒收回來。
“我瞧著二弟這子倒是不錯,前日拉弓把我養了好些年的金鳥兒給沒了,雖說心疼。到底是個健壯的小爺們兒,我還沒說他,他反倒先過來給我賠禮,子沒壞這邊是極好的。”
林盈袖聽到這裏,不免要說徐氏了,“你們夫婦休縱壞了弟弟,不說好生代,反倒由著他胡鬧。”
這寶貝兒子,有時候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不等大人打他罵他,先認了個不是,賠了禮,把人給堵上。
“好了,孩子還小,好生教導就是了,明年開蒙進了學,慢慢也就收攏了子。等到七八歲上進宮伴讀,漸漸就了大人,人打小都是這麽過來的。”
十一月裏,龔家哥哥來信說,已經有裴垣的消息,不過人了重傷,需得等明年夏天方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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