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十分沉默。
趙溪月率先打破:“你突然問黎修遠自己的世,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提前知道了?”
黎玄山微微頷首:“恩。只是這一切都太過荒謬,我只能找他確認。”
趙溪月:“那現在……”
黎玄山腳步微微一頓:“繼續做我們該做的。”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趙溪月放下心來,心道黎玄山果然不是一個會輕易搖的人。
第二天,趙溪月聽說京城戒嚴,并且,趙青城病了。
“生病?消息來源確定可靠嗎,老爹一直都好好地,怎麼會突然生病?”趙溪月一開始還有些不可置信。
但前去調查的人是吳飛,他面為難,輕輕點了點頭:“消息可靠。我親自溜到關押他們的地方,花了點錢就得到這條消息了。”
趙溪月眉間染上一層深深地憂慮。
老爹生病,究竟是巧合,還是偶然?
如今京城戒嚴,也就是說明,黎商野已經知道他們的蹤跡,并且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吳飛繼續道:“聽說是因為這幾日降溫太快,地牢里又冷,很多關在里面的人都生了病。”
趙溪月皺眉:“好歹也是宰相,黎商野難道就放著不管嗎?!”
“我問過里面的人,他們說這些不過就是尋常風寒,不礙事的。而且黎商野現在忙著干別的事,本沒空搭理這邊。”
趙溪月越聽,越覺得心驚跳。
趙青城年紀大了,子骨算不上弱,但畢竟也年過半百,染上風寒后若不能好好休息,定然會病的更加嚴重。更別說地牢里那些人。
他們若是都染上風寒,那麼多病人聚集在一起,病只會更加嚴重。
趙溪月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后,就急的焦頭爛額。
“溪月,我倒是有個辦法。”白君聽聞此事,快步上前,將趙溪月帶到人的地方,說:“我可以溜進地牢里,去照顧他。”
“不行!他們若是認出了你,恐怕直接就將你就地斬殺了。而且你上的傷還沒好呢。”趙溪月果斷拒絕。
“我是溜進去,他們怎麼可能發現?換言之,就算被發現了又能怎樣?除了你們,世上沒人知道我長什麼樣。”白君微微笑了。
趙溪月變得遲疑:“那,我要和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白君沉思,而后點頭:“也行。剛好,讓我來看看我這素未謀面的姐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沖著這個來的……”趙溪月嘆了口氣。
黎玄山得知此事,沉默了很久。
趙溪月看得出來他很抗拒,不想讓自己以犯險,但趙青城對的重要不言而喻,絕不是三兩句安,就能讓放下心來的。
“……溪月。”黎玄山輕聲道:“萬事小心。”
這是答應了。
趙溪月微微一笑,抬手了他的臉。最近很喜歡這種親作,而黎玄山明顯也樂在其中,從來都不反抗。
“知道啦,你放心,白君的手也不錯,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們逃跑的能力還是有的。”
為了潛地牢,黎玄山用關系,很快就為他們鋪好了路。
趙溪月拿著偽造的令牌,和白君一起在深夜潛京城,找到地牢后,憑借令牌,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路上,白君低聲說:“這兒的防備不怎麼嚴,竟然連巡邏的人都沒有多。”
趙溪月回憶起黎玄山和自己說的,心中大致有了猜測:“黎商野現在將不歸順自己的人全都關了起來,其中包括兵部的人。”
“能用的人都給關了起來,防備自然也嚴格不起來。”
他們憑借令牌,很快進地牢深。這里寂靜一片,兩側牢獄各關著一人,或坐或臥,都是曾經威風凜凜的朝廷大。
趙溪月一個個看去,終于見到了自己老爹。
趙青城消瘦的很快,原本斑駁的頭發如今已經全白。他靠墻坐在天窗之下,盤起雙,正閉眸思索著什麼。
趙溪月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啞聲道:“爹……”
“嗯?”趙青城眉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直至他聽到趙溪月抑的嗚咽,才猛地睜開眼。
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兒,趙青城不可置信,抬手了眼睛,才終于確認,自己的寶貝兒就站在跟前!
“溪月?!你怎麼過來了?”他的聲音有些大,惹得對面關著的男子抬眸看了過來。
趙溪月心中一,卻沒想到這人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看了看,突然輕聲道:“厲王回來了?呵……”
然后就閉上眼,重新安靜下來。
白君打量著趙青城:“你就是,趙青城?”
趙青城很快從激中回過神來,眼神帶著試探:“這位是?”
趙溪月猶豫了下:“他是……娘親的弟弟,白君。也就是我舅舅。”
聞言,趙青城呆立原地,似乎被趙溪月這句話給說懵了。
片刻后,他才點點頭:“原來如此。按理來說,我應當好好招待你的,只是現在——見笑了。”
話音剛落,白君便抬手碎了掛在欄桿上的鎖,而后從容推開門,帶著趙溪月走了進來。
白君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他上這麼說,趙溪月卻還是從白君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冷漠。
坐在趙青城對面,打量著他的神,又將自己事先準備的藥包取了出來,讓他當著自己的面喝下。
做完這些后,趙青城的面果然紅潤了不,他明白,趙溪月不辭辛苦的翻進來,正是為了照顧自己。
“溪月,外面的況很不樂觀,你份特殊,不要在這邊久留。等下他們會換班,你們就趁著那個時候離開吧。”
趙青城竟然已經為兩人準備好了退路。
白君微微瞇起眼:“你被關在這里,為何會對外面的況了如指掌?”
趙青城苦笑:“我有幾個學生,如今在大理寺當值,他們每隔一陣子都會過來看我,我這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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