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報時的弟子敲響金鑼,點燃那小樹的香后,將近上千人迅速從四面八安擁上擂臺,
原本寬敞到空曠的擂臺瞬間人滿為患,
甚至有的人還沒上擂臺,有的人已經手了。
謝淵渟實在是不喜這幾乎能出人味兒的擂臺,蹙眉擁著溫婉站在原地微,
元英見狀,主道:“主子,夫人,以屬下這實力,估計也不到最后,
要不屬下先去替你們踹下幾個開開道,你們再上擂臺?”
葉歸塵雖然沒開口,但很明顯也有這意思,
為人臣子,為人下屬,二人都覺得自己的想法理所當然,
謝淵渟卻搖頭道:“不必,既然按照宗門規矩,你們也有資格參與這場選拔賽,就心無旁騖的去打一場,
我也想知道,你們能走到什麼地步。”
除了睥睨峰那次,幾人也就在武課上偶爾與人手,也都是點到為止的切磋,
謝淵渟的確很像試一下,自己和邊幾個人的實力究竟是什麼水平,
日后遇到真正的敵人,心里也能有個數,
再者,他雖然不喜擁,但也沒有矯到要讓別人犧牲自己給自己開路的地步,
否則他也不會放著好好的靖北候府二公子不當,跑去戰場上揮灑熱了。
有了謝淵渟這話,二人也不再堅持,還待觀,就聽四長老道:“一刻鐘之沒擂臺的,視作棄權理!”
說完,還極為刻意的看了一眼站在溫婉側的靳無殤兄妹,
兄妹倆對上謝淵渟等人無語至極的眼神,心虛的訕笑,
溫婉無奈道:“早知道就該先推你們上場,這下好了,大家一起人人吧,走了!”
話落,牽著謝淵渟的手與人對視一眼,雙雙飛而上,穩穩的落在擂臺上,
靳無捧臉花癡道:“都是一樣的青黑袍,怎麼穿在他們上就格外的飄飄仙,我穿著就像人家的打手呢?”
睥睨峰男弟子著黑袍,弟子穿青,一服上的暗紋區分弟子等級,
因為服,沒遭玄門同道嫌棄,
靳無雖然上不說,自己也是很郁悶的,
看到謝淵渟和溫婉后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大概不是服的問題,而是穿服的人的問題。
“人和人也是不一樣的。”
元英與有榮焉的補刀,“就像我家主子和夫人,就算披個破麻袋出場,也不會有人眼瞎的以為他們是人家的打手啊!”
靳無脆弱的小心臟再次被扎到,卻又無從反駁,
畢竟也覺得元英說的替有道理的,郁悶的哼了一聲,縱一躍,跳上了擂臺,
接著靳無殤和周橋,葉歸塵和元英也相繼加了擂臺人海中,開始了為期六個時辰的選拔之旅。
謝淵渟和溫婉這段時間風頭太盛,認識他們的人都將二人當了重要競爭對象,
二人才上擂臺就接連被人圍攻,
擂臺上人太多,靈力本施展不開,是以剛開始所有人都在拼拳腳功夫,
謝淵渟才跳上擂臺,一個壯的男弟子便抬腳踹過來,他正與出手反擊,側面卻又有拳頭揮過來,
兩面夾擊,謝淵渟想也不想,一把拽過側面揮拳打過來的人擋在正面飛腳踹人的男弟子面前,閃到壯弟子后運氣一掌推出去,
那男弟子正因為自己除掉了一個競爭對手而洋洋自得,忽然覺得背心一痛,眼前一花,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了擂臺外面,
他震驚的盯著擂臺上又和別的弟子打起來的謝淵渟腦子里只有一句話翻來覆去的飄過,
“打擂臺還帶買一送一的?!”
被他一腳踹下擂臺的弟子見狀,自己被踹下擂臺的怨氣也沒了,叉著腰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謝淵渟一上擂臺就除掉了兩個競爭對手,一開始還和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們打的熱鬧的弟子們不免都生出了一種詭異的兔死狐悲的覺來,
驚訝過后,竟然齊齊調轉矛頭沖向謝淵渟,誰也沒說話,但周圍那麼多人的態度轉變的眼可見,
一直被謝淵渟護在懷里的溫婉有些不合時宜的想笑,有了這個念頭,雖然沒笑出聲來,可笑意卻還是從眼底溜了出來,
謝淵渟察覺到的笑意,嗔了一眼,溫婉瞬間心虛,卻強作鎮定道:“怎麼樣,比一場,看看誰丟下去的多?”
“好啊!”
謝淵渟爽快應下,畢竟他也清楚,溫婉不可能真的躲在他懷里度過這六個時辰,
就算他能做到,溫婉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也就是兩句話的功夫,附近所有的弟子都沖向二人,溫婉見狀,燦然一笑,從謝淵渟懷里沖了出去,喝一聲“開始!”
素白的小手點在離最近的一個弟子上,素手用力一推,那人就已經出了擂臺,
轉飛起一腳踢在邊上一個弟子的膝蓋彎,又飛出去一個,
這邊謝淵渟也不肯認輸,形如鬼魅一般在擂臺上幾個來回,砰砰砰接連落下擂臺的影讓臺上的長老們應接不暇。
“掌門,如此下去,這些弟子恐怕撐不到六個時辰啊!”
四長老為難的看著靳北堂,話說完,忙里閑的瞥了一眼擂臺,
就見又有兩個弟子被謝淵渟和溫婉一手一個丟了下來,
擂臺上眼可見的多出了許多空間,可距離選拔開始也才過了打半個時辰而已,
四長老既開心今年多了這樣兩個高手,又擔心時間不足六個時辰,留在擂臺上的弟子人數太會讓這選拔賽變的無比尷尬,一顆老心臟糾結的不行。
靳北堂則悠悠然道:“無妨,選拔賽的目的本就是為了篩選實戰能力強的弟子,
重點在篩選后的人員質量,而不是時間,
何況,他們也不會一直如此順利的。”
能被謝淵渟和溫婉隨手丟下擂臺的弟子,本的實力就強不到哪里去,
等他們將大部分實力不濟的弟子丟下擂臺,剩下的,也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這其中的道理四長老都懂,只是看著未免憂心,聽了靳北堂的話,便也不多想了,
一門心思觀戰。
事實上,如靳北堂所想,隨著被丟下擂臺的人越來越多,擂臺上的空間越來越大,
謝淵渟和溫婉往擂臺下丟人的頻率也逐漸降低了,
約莫兩個時辰后,擂臺上的空間已經空出了大半,二人面對的對手也越來越強悍,
頭腦也不似一開始被丟下擂臺的弟子們那般沖。
就比如現在,謝淵渟正和一個實力不錯的弟子對戰,對方穿著和靳無殤服上暗紋極為相似的黑袍,
想來進睥睨峰的時間也不短,
這位弟子大概是早就在觀察謝淵渟的出手習慣了,實力雖然只是黃級后期,卻極其擅長應對謝淵渟的招式,
兩個人糾纏了快半個時辰,依舊難分勝負,
打的時間久了,二人未免都有些煩躁,謝淵渟也知道對方已經悉了自己的套路,迅速調整打法,
一改最初的猛攻猛打,換了一套相對比較和的功法,以靜制,
對方沒想到謝淵渟居然能在這種時候調整打法,一時了分寸,二人高下立現,
可就在謝淵渟一掌揮出去,勝利在之際,那人忽然放棄反擊,飛到擂臺邊緣拿了一柄長劍沖向溫婉的方向,
彼時的溫婉正與一名弟子打的難解難分,完全沒注意到來自后方的危險,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與溫婉過招的那弟子忽然喝一聲“小心背后!”
與此同時,謝淵渟從天而降,將溫婉死死地護在了自己懷里,
反應過來的溫婉來不及多想,帶著謝淵渟一個翻滾,逃離了對方的有效攻擊范圍,
那人是被謝淵渟到了極致,企圖佯攻溫婉分散謝淵渟的注意力,最后絕地反殺,
再不濟他也能將計就計除了溫婉,
沒想到這樣的況下,謝淵渟和溫婉二人竟然還能雙雙避過,
震驚之余對上謝淵渟森寒的眸子,就見謝淵渟飛快的向自己沖過來,慌忙運氣抵擋,
卻只覺得掌心一麻,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接下來的擂臺上,謝淵渟和溫婉二人誰都沒再提起比試的事,
溫婉也沒再離開謝淵渟手可及的范圍,二人聯手大殺四方,直到最后,那個提醒過溫婉的弟子,和他們一起留在了擂臺上。
“咚!”
刺耳的金鑼聲打斷了擂臺上激烈打斗的弟子們,
放眼去,原本人滿為患的擂臺上所剩不足百人,空的,每個人或多或都掛了彩,
卻在聽到這金鑼聲后,迸發出異樣的彩!
“初次選拔結束,留在擂臺上的人逐個登記,明日繼續參加選拔!”
四長老話落,弟子們驚喜的跳起來,尖著互相擁抱,
即便是平日里互相不對付的人,這時也暫時摒棄前嫌,互相祝福,
通過初選,就意味著離宗門大比更近了一步,
就算明日被打下擂臺,他們今日能留下,未來十年的待遇已經與之前不同了。
“恭喜主子,恭喜夫人。”
元英上前向二人道賀,不無驕傲道:“屬下就知道,你們一定能通過的。”
葉歸塵也跟著點頭附和。
溫婉眉眼彎彎道:“你們不也一樣,我和阿淵可沒照顧你們,唯二通過初選的外門弟子,恭喜你們呀!”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局,但幾人這還是第一次在不夜海小有就,未免難自,心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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