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看了楚延年一眼。

楚延年不但沒放手，反而一臉無辜的回看著。

“大夏富商，你明白的。”秦語說。

楚延年搖了搖頭，“不明白。”

剛毅俊如神祗的臉孔，配上無辜的表……讓秦語想揍他。

勾著角冷笑一聲，“不明白？嗬，那好。雯雯，請富商進來吧。”

他不明白才有鬼！

裝無辜？那就等他見到“大夏富商”看他還怎麽裝。

楚延年聽聞雯雯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這才不不慢的放開秦語，幫抻平角，從容起。

秦語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怎麽就要走啊？別走嘛，不是‘想起來’了？將要來的這位，也是咱們的老鄉呢。跟你還沾親帶故，既遇上了，不打個招呼，多不禮貌？”

楚延年勾了勾角，“你以為我不敢見？”

秦語輕哼，“你‘失憶’了，哪有什麽不敢？”

逗他呢。

哪知道楚延年這人不逗，竟然還真的坐下了。

這回到秦語愕然了，“你真不走啊？”

“既是老鄉，那就見見吧，說不定還能幫我再想起點兒什麽呢。”楚延年一臉理所應當。

秦語嗬了一聲，影帝本帝就是這位了。

太上皇被雯雯請了進來。

“秦神醫……”他一抬頭就愣住了。

他愕然看著楚延年，了眼睛，再看一眼。

“楚……”話一出口，他驚愕捂住自己的，轉臉看向外頭。

雯雯已經退到一旁，院子裏也沒什麽人，隻有幾個若羌使，在刷拉刷拉的掃落葉。

太上皇趕邁步進屋，在矮幾旁盤坐下，低了聲音，“延年，你竟在這裏？而且……你，你如今這是什麽況？”

楚延年來的匆忙，上的將軍甲都沒。

太上皇在若羌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認得這是若羌軍士的服裝。

“你不守衛邊疆，跑到若羌來，替若羌人打仗？”太上皇的語氣立馬變得怪怪的。

秦語抱著肩膀，好整以暇地看著楚延年，看他要如何自圓其說。

“您……認得我？”楚延年秒戲。

這演技，這眼神兒、神態、語氣……秦語真想為他鼓掌好了。

“我被人所救，聽人說，被救起的時候，我重傷，且中了劇毒，命在旦夕。”

“有人給我服用了秦神醫的藥，才從閻王手裏搶回我一條命來。”

“隻是以前的事兒，我記不大清楚了。就連我以前見過秦神醫，都是最近才想起來的。”

楚延年緩緩地，表茫然而略帶痛苦的說著。

他剛毅的麵龐，流出恰到好的脆弱。

就好像一個找不到家，卻必須堅強的大男孩兒。

太上皇不由自主地心了，“我弟弟啊，你……你怎的如此可憐。難怪我聽說鹿邑出了大喪。難道就是你……”

太上皇吸了一口氣。

楚延年又“恰好”開始毒發頭痛。

“想不起來，想不清楚……”他捂著自己的頭，冷汗說冒就冒，連道都不需要。

秦語在一旁看得歎為觀止。

“別想了別想了！過去了，都過去了。”太上皇趕扶著他的胳膊道，“別勉強自己了，這不有秦神醫在這兒呢？有幫忙，早晚都能想起來！”

“而且大夏和若羌也要議和通商了，以後都是友邦，你在這裏養傷養病也無妨。”

太上皇非但不忍責備，反倒安起他來。

楚延年乖乖坐在一旁，像是沒有家的孤兒，雖然他人高馬大，武力值天下第一。

可這會兒，他看起來就像是溫無害的大貓，需要太上皇的保護一般。

太上皇安好了“大貓”，這才轉過臉看向秦語。

“怎麽回事兒啊？你就沒辦法嗎？”

“我離開的時候，我們吵了一架。我原以為他會追我回去。結果我被若羌兵馬擄走了，也不知他是沒來追我，還是沒追上……總之幾年前我們就失散了。”

“最近我的神勇車夫出去打仗，無意中救了他。我的車夫戰死。他想替車夫完使命，才不辜負救命之恩。”

“然後，就如您所見，他替那車夫為武王開疆擴土。先前見麵他不認得我，今日忽然衝來說，想起我來了……”

秦語長歎一聲，苦笑搖頭。

小醫立刻在耳邊嗶嗶，“你的演技也不賴。”

“不如你家偶像。”秦語回道。

太上皇唏噓長歎，“人生如戲啊……”

“對了！差點忘了今日前來的正事兒。”

他猛地一拍都腦門兒。

秦語：……您還有正事兒？

“大夏派了使臣團前來若羌，要議和通商，你知道了嗎？”

秦語看了太上皇一眼，“您這是來跟我分喜悅嗎？這不是您一直以來努力要做的嗎？”

“嗐！”太上皇拍了下，“我想你幫我一個忙。這雖是我的夙願，但我在若羌的事兒，他們不知道，我不想撞見使臣團。你幫我遮掩一下。”

秦語挑了挑眉，“您想躲啊？這有什麽好躲的？我們誰都該張，您也用不著張啊！”

太上皇瞪眼看，“你說得輕巧，我跑到若羌，在若羌花錢比燒錢都快。玉玨知道，我把錢全都花在給若羌修路，替若羌開疆擴土之上……雖然我的最終用意，還是為了大夏。但難保這孩子不會多想啊！”

“你是他爹，還怕他多想？”秦語反問。

太上皇連連點頭，“我坐過那個位置，我明白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的心態。”

“權利會吞噬一切，包括親、信任、仁，睿智……我不敢賭他對我這位父親的信任程度。還是等他明確的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對大夏有利的以後，再他知道我都幹了什麽吧……”

“或者，如果有可能，永遠都不他知道也好。”

太上皇的目有些悠遠，仿佛穿越了時間空間，落在不可見的人心之上。

秦語聽聞他這麽一番分析，當機立斷道：“那我更不能幫您遮掩了。你自己辦的事兒，自己想辦法圓吧。我可接不住你這麽大一個盤！”

太上皇聽拒絕，瞪眼看，“你怎麽接不住？你在若羌把鐵路的修起來了，火車都造出來了！你就差上天了！你有什麽接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