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菱蹙眉道:“當日玥兒雖然去園子里走過,但是應當沒去過月樓的方向,也未曾見到過明棠的尸首,應當沒有姑姑想的那般嚴重。”
孫皇后搖頭,“這不好說的,否則怎麼會接二連三的出事呢?今日墜未央湖中,那未央湖里,不知死過多人,說不定就會因他上惹了不吉之,才格外容易出意外。”
孫菱看了一眼榻上呼吸輕緩地趙玥,“那不如……等玥兒醒了,好好地問問他那日在上林苑都去了哪些地方?”
孫皇后嘆了口氣,又哽咽道:“當日是問過帶著他的宮人的,說他的確跑沒影片刻,可我問他時,他卻只搖頭不說話,也不知今日能不能醒——”
建章帝從永壽宮回來,還未進殿,便聽見里面皇后的話,他頓了頓腳步,這才進寢殿道:“玥兒沒有見過死人,哪里就那般容易招惹不吉之?多半是被那日靜嚇到了,他自小弱,好好為他調養方才是正道。”
皇后和孫菱皆站起來,建章帝擺了擺手,也坐在床邊去看趙玥,趙玥生的眉眼與他十分相似,此刻青紫,面頰因高熱而微紅,本就羸弱的小娃娃越顯得惹人憐惜,建章帝嘆了口氣,又看了眼孫皇后,“朕不會輕饒謀害玥兒之人,你且安心。”
至丑時過半,孫律才從外頭進來,建章帝和皇后連忙看過來,孫律面上卻盡是沉重,“陛下,娘娘,今日這些人未曾查問出來,應當是微臣早先說過的,兇手掩藏了些許技藝,旁人并不知道他擅長這些,如今排查的范圍應當更大才好。”
建章帝眉頭擰,“怎麼查都好,此事不能不了了之。”
孫律應是,這時,建章帝問他,“你今日去了慎刑司?”
孫律斂眸,“是,傅玦的案子,有件事需要去慎刑司查問。”
建章帝眼神意味不明起來,“那你問到什麼了?”
孫律不卑不道:“卑職的確有所獲,但還不夠清楚,等查明一切,卑職會稟告給陛下。”
若是往日,建章帝勢必現在就要聽個詳細,但此刻他掛心趙玥,也懶得追問,正在此時,床榻之上趙玥輕咳一聲睜開了眼睛,皇后和建章帝皆是一喜,紛紛湊在床邊去看趙玥。
孫菱和孫菱也走近了些,便見趙玥滿面怔忪,愣了一會兒,忽然醒神一般地哭起來,“父皇……母后……”
皇后哽咽著將趙玥抱了住,“玥兒莫怕,母后就在這里。”
皇后不住地哄著趙玥,而趙玥顯然記得落湖之事,半晌才停止哭泣,建章帝這時問道:“玥兒可還記得下午的事?”
趙玥面上驚恐未消,“赤霄……兒臣去找赤霄……可忽然……有人將兒臣推下了湖中,湖水好冷,兒臣落了進去……”
趙玥又哭起來,皇后亦陪著掉眼淚,建章帝嘆了口氣,狠下心腸問道:“那玥兒可曾見到推你之人的樣貌?”
趙玥不住地搖頭,顯然未曾看到兇手,建章帝有些失,而后看向孫律,孫律眼瞳也是一暗,趙玥未看到兇手,那便萬分棘手了,他定神,又掃了孫菱一眼。
孫菱記得孫律的吩咐,但趙玥此刻緒不平,也不敢貿然上前,直等到皇后抱著趙玥哄好了,又給他喂了藥,趙玥這才安穩了些。
皇后松了口氣,但趙玥眼底還是多有畏怕,此刻孫菱才拿了兩個泥塑的娃娃上前逗哄他,那娃娃一男子一子,男子是拿流星錘的武將,子是穿彩的仙娥,孫菱慣會逗趣,將坊間的話本說演了幾句,立刻引得趙玥忘記了墜湖之事。
說了一會子話,趙玥松活許多,孫菱看了眼皇后問道:“玥兒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去過上林苑?那天晚上玥兒出去玩耍之時,可曾見過相之人?”
趙玥先是一愣,繼而下意識搖頭斂眸。
孫菱看皇后,皇后便道,“此前便是如此——”
建章帝蹙眉道:“剛了驚嚇,問上林苑之事做什麼?”
孫菱自然不敢與皇帝較真,瞟了孫律一眼,也不敢再多說,只得從趙玥床邊起來,那兩個泥娃娃就在掌心,起時掌中一,兩個娃娃竟先后滾落下去,仙娥先咕嚕嚕滾墜在床榻上,將軍又“啪”的一聲砸在仙娥上,而那流星錘的棱角正好磕在仙娥腦袋上,竟生生將仙娥的額頭磕出個來——
趙玥靠著引枕,正清楚地瞧見這一幕,他眼瞳一,忍不住放聲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