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拔劍便往青山老人頭上砍去,青山老人嚇得抱頭鼠竄,一邊逃命一邊說,“你這小子,一點不可,我們家那些小子,可各個都可非常。”
“找死!”這香雲應該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狠厲冷靜,招招殺招!
青山老人見不可,氣呼呼的破口大罵,“小丫頭片子,我老頭子不與你打架,是怕人家說我一百多歲還欺負你一個小丫頭,可你非要找死,那便怪不得老頭子了。”
青山老人說完,忽然湊上前去,趁香雲愣神的時候,手輕輕一拍香雲的後脖子。那香雲便趴趴的躺在地上。
莫家那十五六歲左右的爺與十二三歲左右的小姐看著青山老人,竟嚇得連尖都不會了。
青山老人一躍上橫樑,將他從城守府順的各種食打包的包袱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而後對莫家公子說,“我都將人打暈了,你不綁起來,等下他醒來,殺了你母親他們,你可別哭鼻子。”
青山老人說完,便轉離去。
那莫家爺聽了青山老人的話後,畏畏的站起來,先是用腳尖踢了一下香雲,見確實沒靜,這才找了繩子將香雲五花大綁。
確定綁好之後,他才他妹妹,“兒,你閉上眼睛,哥哥殺了這毒婦人!”
兒倒是十分聽話,哥哥讓閉眼,便藏在母親懷裡去,真的不敢再看,莫見妹妹準備好了,撿起香雲掉在地上的長劍,狠狠一咬牙,便將劍到香雲的口。
那香雲連彈都沒彈一下,便沒了呼吸。
就在他們被香雲劫持的時候,崇睿幾次想要衝破城門,可是奈何城中百姓太多,他不願傷及無辜,便遲遲沒能功。
可是莫勝輝知道,崇睿若是想殺他,不過就是片刻之間的事。
果然……
他剛這般想完,黃影便在崇睿大軍的掩護下衝上城樓,拎著他的領子便要往城樓下丟。
“等等,王爺,我們可否談談?”
這時候才談,莫勝輝到底有沒有誠意,崇睿不得而知,可是現在這樣的況,崇睿也沒有辦法攻城,他若不想傷到百姓,便不能強攻,可是那些一片好意的老百姓,崇睿真不知如何打發他們走。
“好,莫大人請說!”從頭到尾,崇睿都一直稱莫勝輝爲莫大人,可見他並不將自己視爲朋友。
想到這裡,莫勝輝不由得心裡打鼓,他不知自己所求,崇睿能否同意,畢竟剛纔……
莫勝輝看了子衿幾眼,而子衿始終淡淡的看著崇睿,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存在。
莫勝輝一咬牙,開口對崇睿說,“王爺,我母親與家人全部在一個殺手手裡,現在一定挾持著他們在城守府中,你們只要去將我母親妻兒救出來,我一定親自雙手打開城門,而後跪迎殿下進城。”
崇睿淡然一笑,“跪迎不必了,只要你將城門打開,讓我們不傷一兵一卒,不傷一位百姓進城,本王便激不盡。”
言落,崇睿一招手,墨影與魅影便翩然飛掠進城,那些弓箭手眼睜睜看著他二人從他們頭頂飛過去,心裡卻都在思量,若是他們真的強攻,以這兩人的手,他們能不能攔截得下來?
時間依舊在等待中煎熬著,北荒冬天的白晝十分短暫,黑夜異常漫長,申時剛過,天已然開始暗沉下來,崇睿看了看天,若是再不能進城,今晚上便只能迎著暴風雪在城外度過了。
好在不多時,墨影與魅影便帶著莫家人飛回來,只是除了莫家那位公子,其餘三位都已然暈倒。
莫勝輝見狀,跪伏在地上對崇睿說,“王爺,我對不起您!”
崇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開城門吧!”
城門打開之後,那莫勝輝倒也算是條漢子,雖然崇睿並未要求他跪迎崇睿進城,可他還是下跪相迎。
看著昔日同袍威風凜凜的從自己頭頂走過,他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跪在地上,莫勝輝心裡便不是滋味。
他兒子十分懂事,見父親跪在地上,也趕過來跪下,並說,“父親,我與你一同這屈辱。”
“兒子,你記住,這不是屈辱,這是父親犯下的錯誤,是父親該承的結果,睿王殿下當年與你差不多大,便扛下整個北荒的未來,父親希你也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莫勝輝看著崇睿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蒼涼。
“那如今我們能去何?”他兒子看著崇睿的背影,心裡暗自發誓,將來我也要做跟睿王殿下一樣厲害的人,這樣父親便不用對任何人下跪,母親與妹妹便不會被任何人要挾。
莫勝輝微微一嘆,“還能去何,所幸當年父親將老家的房子翻新保留著,如今睿王殿下不殺父親,我們便回去吧。”
莫勝輝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城守府的方向,當年他爲了出人頭地,拼命的往上爬,沒想到最後得到貴人相助,竟真的實現了平步青雲的夢想,只是,過往之事,卻都已然是過往。
他用不正當的方式得到高位,最後卻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從高位上跌落下來。
“你去僱一輛馬車,我們回家!”錦州巡防營的人全部進城之後,莫勝輝便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膝蓋上在雪地之中磕出的水印,深深的看了一眼城中方向,而後便轉離開。
崇睿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知道莫勝輝心高氣傲,如今落敗,自然是要離開的,可崇睿還有許多事需要問,他微微放慢腳步,對邊的黃影說,“去請莫大人,說我們會備好馬車送他與家人離去,但是本王也有事需要他代清楚。”
“諾!”黃影說完,便退了出去。
這邊,莫家公子剛去尋馬車,就被黃影攔下來,“莫爺,我們與你父親有事商議,稍後我們會派人送你們回去,這裡有些銀子,幾位可在城中客棧稍等,我們不會耽擱你父親太久時間。”
“你們想出爾反爾麼?”那莫家公子甚是防備的看著黃影,不知黃影這般作爲是不是崇睿指使。
黃影淡笑,“犯不上,我們王爺有口皆碑,從未有人質疑過王爺,你若不信,可帶著你家人一同前往,我們只是想問你父親幾句話而已。”
言落,黃影將銀子收回口袋,轉便走。
莫家公子咬咬牙,跟著黃影一路往城守府走去。
城守府中,崇睿淡淡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莫勝輝,涼聲說,“去年春天,你的金甲護衛曾追殺過一男一,你可記得?”
崇睿一上來便直奔主題,這些都是莫勝輝已然預料到的,只是他沒想到,崇睿卻連一句多餘的客套都沒有,便直奔主題。
“王爺,是我乾的,但是爲了保住妻兒老小的命,我不能告訴王爺,到底是何人指使。”莫勝輝對自己的作爲直言不諱,可對那個幕後人卻守口如瓶。
“我知道,那人不是崇景,但是我心裡卻不是沒有人選,只是,我需要有人給證據。”崇睿說完,便眸沉沉的看著莫勝輝。
莫勝輝低著頭說,“王爺殺了我吧,我不會說的。”
崇睿被他氣笑了,“你明知道你求和之後,我便不會下手殺你,卻著我殺你,你還真是吃準了我的子,可是有一件事,你卻不知,爲了我妻子,我可以對全世界背信棄義。”
崇睿的話剛說話,莫勝輝便不安的倒退了幾步,“王爺,不會殺我妻兒吧?”
“他們參與了當年殺我妻子的行了麼?”崇睿不答反問。
“自然是沒有,他們甚至不知我與那位結盟做下許多壞事,在我兒心中,我一直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希王爺能在他們面前保住我的這點尊嚴。”
莫勝輝擺擺手,連忙出聲解釋,他這一生,最大的肋便是家人。
哎!
崇睿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拍了拍莫勝輝的肩膀說,“北荒這麼大,你們逃不出他們的手心,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告訴我,而後我派人保護你和你的家人,我發誓能護你們周全,這樣,你也不將你主子賣給我麼?”
這……
莫勝輝心了,若是有崇睿的庇護,相信那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不然,憑他被崇睿單獨回來,那人便一定會殺他。
崇睿見他已然心,再次開口說,“我們同時寫下那人的姓氏,可好?”
在崇睿說話的時候,所有影衛皆嚴陣以待,將崇睿與莫勝輝圍在中間,有了這些保障,莫勝輝這纔算是安心。
兩人同時手執筆,在手心寫下一個字。兩人換給對方看後,居然一模一樣。
崇睿心裡已然有數,便用右手的大拇指,一點點的將手心的字掉,莫勝輝見狀,也學著崇睿的樣子,將那字掉,這一切,只有他們兩人能看見,到底那個人是誰,除了他們,誰也不知道。
“魅影,去後院撥一安靜的地方,將他們安排在那裡,派人保護起來,切不可讓人對他們不利!”
崇睿坐在圈椅上,修長的手指在大上打著節拍,卻始終沉默不言。
曉芳擼著袖子氣沖沖的跑進來,“王爺,王爺,王妃不肯繼續做月子,趙姑姑跟都快吵起來了。”
呃!
崇睿無法想象,們母兩人格如此溫順,爲何會出現這樣的況?
他站起來。便跟著曉芳一路往城守府的後院走去。
東院。
子衿哭笑不得的說,“母親,我這都已經滿月了,做不做月子都一樣,您就不要擔心了,我自己的我自己清楚。”
“不行,這一路上你都沒能好好休息,你必須聽母親的話,好好的休養休養,千萬不要落下月子病呀!”趙傾苦口婆心的說著,都快急哭了。
“母親,您舟車勞頓,好好去休息,我來勸便好!”崇睿對曉芳使了個眼,曉芳便拉著趙傾的手說,“趙姑姑,您就別抄心了,有王爺在,王爺自有辦法勸王妃做月子。”
趙傾這才安心離去。
崇睿走過來拉著子衿的手問,“怎麼不順著母親便好,這一路走來,母親心裡定然十分煎熬,你便順著些不就好了麼?”
“王爺,你知道我的。我心裡有事,要是一閒下來,我便難過得無法呼吸,我必須要不停的做事,才能忘記那些事。”子衿靠在崇睿懷裡,心終於得到片刻的寧靜。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可你剛生產完,便舟車勞頓,一路經嚴寒趕來北荒,子定然是需要調理的,你若覺得心裡不好,我便整日陪著你,好不好?”崇睿手輕輕的刮蹭子衿的臉頰,說著他自己卻笑了。
子衿也是,輕笑著拍了拍崇睿的肩膀,“你就會說漂亮話,你剛到北荒,大局未定,還有許多事需要理,你什麼都不管,卻陪我來做月子,像話麼?”
哎!
崇睿嘆息,“若是趙由之能來,該有多好!”
“王爺,我已讓芷水與表哥和離,芷水現在不是趙家人,表哥心裡定然是怨恨我的吧?”想到芷水與趙由之,子衿心裡便不是滋味。
“他不會,他懂你的心意,你先休息,我讓茴香去給你燉些湯喝,我去尋尋崇智,那小子從到北荒之後,便一直心事重重,大概是擔心芷水呢?”
崇睿話雖這樣說,人卻未走,打橫將子衿抱起來,便往榻上走去。
子衿踢,“王爺,我自己能走的!”
“我就想抱著你,今後的每一天,我都希你不再苦,我想將對不起的地方都補回來,雖然我知道什麼都補不回來。”
崇睿繞口令似的說了半天,子衿被繞的暈乎乎的。不由得輕笑著捶了崇睿幾下,“你真是一點沒變。”
“才離開三個多月,我能變什麼樣子去?”崇睿說著,便將子衿放在牀榻上,開始手子衿的鞋,然後是。
崇睿的手剛到子衿的襟,呼吸便變得重而渾濁,他咬咬牙定定心神說,“我真是會給自己找事做。”
子衿笑著一把揪住襟,“你快去吧,我自己來。”
“不行,這是爲夫的事,爲夫自己來!”崇睿一本正經的說著,子衿聽得面紅耳赤,眼睛不知往哪裡看纔好。
崇睿細心的幫子衿了服鞋,便合躺在邊,哪裡有要去辦正事的打算?
“王爺,您去看看崇智去吧,我自己能睡!”子衿手推他,可一上手才發現,他也瘦了許多。
崇睿被子衿一番輕薄,自是心猿意馬,覺妙不可言。
“想不到幾個月不見,娘子比爲夫更加飢,我真是……”子衿一把捂住崇睿的脣,止他繼續胡說八道。
崇睿順勢輕輕的咬了一口子衿的手心,子衿怕,便了回去,卻手的摟住崇睿壯的腰,“崇睿,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我不苦,這樣的日子我過個無數次,倒是你,一個人在皇宮的日子,還有趕往北荒的日子,都辛苦了!”崇睿也手環住子衿的腰,滿眼不捨。
“崇睿,子歸長得可俊了,我原本以爲他子無礙,可清虛前輩說,他子不足,需要南疆那樣溫暖的氣候還有南疆之南特有的觀音草每日浸浴,一年之後方可痊癒,我……”
子衿開始一直不提子歸,便是不想當著衆人的面哭鼻子,可是現在在崇睿懷裡,只要他們兩人在,子衿便再也忍不住心裡的苦悶,一腦兒全吐給崇睿。
崇睿知道心裡難,他心裡何嘗好,可是清虛前輩說子歸有虧損。那自然不會有假,子歸離開他們一年,便能換來以後的健康,崇睿覺得值得。
他不提子歸南行,倒是不要臉皮的說,“我兒子若是不俊,我便將他打也要打俊,要不然哪裡對得起他如花似玉的孃親。”
崇睿這話說的不及防,子衿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聽明白在變著法子誇自己後,子衿更是哭笑不得。
“沒見過你這般臉皮後的!”不過經崇睿這樣一鬧,子衿心裡倒是好了許多。
“你放心,我們一家人以後在也不會分開,只要我在,我就會保護你們,到時候我將整個北荒治理得盡然有序,送給子歸一個大禮,讓他於太平盛世長大,再也不用經分離之痛,他的,和他的,都會守在他邊,一輩子不分開。”
崇睿所規劃的未來如此好,讓子衿都忍不住心生嚮往。靠在崇睿懷裡,聞著他悉的氣息,他膛因爲說話而,子衿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聊著聊著竟依偎在一起,都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些日子,崇睿也是日夜心,心力瘁的思量如何打敗崇景,如何保住所有人的命,擔心子衿如何能安然度過崇景的重重算計。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日夜不能寐,如今與子衿依偎在一起,竟覺得心格外的平和,睏意也如水般席捲而來。
就這樣依偎著,纔是最安心。
北荒的夜比京都的夜更靜謐,夜之後,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凜冽的北風拍打著窗櫺,讓子衿纏綿睡夢,又幾次醒來,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竟也睡了兩個時辰。
“王爺,救命!”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尖銳的聲,像一道驚雷,劃破了夜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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