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發燒了。
摟著溫暖不松手。
拿手機撥了120急救電話,對方說大雨導致市中心通堵塞,會遲二十幾分鐘過來,讓先對病人進行理降溫。
在等待醫護人員來的過程中,溫暖將傅承帶去客廳。
找了幾片樂寶用的降溫冰,撕開包裝袋,到傅承額頭上。
他也不肯躺。
備好了被子讓他躺在沙發上,他就是不愿意。
非得抱著。
這麼大的一個人,腦袋埋在頸窩,幾乎完全覆在后背上,得溫暖彈不得。
“喝點水吧?”
他扭過頭,不喝。
溫暖拿著水杯的手停在半空,偏頭注視他半晌,“樂寶都沒有你這樣別扭。”
話音落。
傅承抬眸,“你罵我。”
溫暖:“……”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骨子里是什麼角我一清二楚。裝傻脆弱不是你的人設,要麼恢復原樣,要麼閉上等醫生過來接你。”
他沉默了。
就在溫暖以為他聽懂了的話,要安靜下來的時候。視線里,男人忽然垂了眸子,腦袋也耷拉靠在肩膀上。
低頭,正好能看見他臉上的神。
有點傷。
像一只了委屈的大狗狗。
溫暖試探般地出手,輕輕了他鬢角的頭發,到的,男人主將臉到的掌心。
愣住。
這才意識到他是真的頭腦不清了。
腦震加上高燒,犯糊涂了。
“為什麼不聯系我?”
“什麼?”沒聽清。
“飛機失事,墜臨近的海平面。看到了新聞,為什麼不聯系我?”他仰頭,又說:“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他很會說這麼多話。
也不會說得這樣直接。
孤僻郁的格,導致他擅長把想法深埋在心底,誰也猜不到。
溫暖聽著他的話語,解釋道:“我打過了,你的手機關機。整架飛機以及你人都掉進海里了,你的手機肯定也在海里,你用什麼等電話?”
“……”
靜止了。
傅承陷了沉思。
好像是的,他并沒有拿到他的手機。依稀間,他躺在病床上,看著同一航班的乘客陸續接到家里人的電話,就他沒接到。
他在等溫暖的電話。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
于是,藥水還沒輸完,他就離開了醫院,搭乘最近的航班回了榕城。
傅承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問題,男人薄微微抿了抿。他看,心虛垂眸,又抬起眸子向的臉,小聲說:“尤金跟你一起吃晚飯對嗎?我都沒有進過這里跟你一起吃飯,你還讓我穿他的鞋,我一點都不想穿……”
“……”
他說了很多話。
2015年認識他至今2027年年尾,十二年時間,溫暖覺得這些年加起來都沒今晚聽到他說的話多。
絮絮叨叨。
不停地念叨。
甚至說起了五年前機場的事。
醫護人員敲門來家里,將他帶去醫院,離開的時候他還握著的手,問有沒有對他有過心,一點點就行。
溫暖沒有回答。
此刻。
人站立在門外,視線里早已空了,他們已經走了許久了,但遲遲沒。
一直到,一直的小手拉住的手指。
溫暖低頭,看見穿著睡,抱著小熊走到旁的樂寶。小男孩昂著腦袋著,睡眼惺忪。
彎下腰,了兒子的臉:“媽媽把你吵醒了是嗎?”
樂寶搖搖頭。
溫暖牽起孩子的手回了屋子,關上房門。
沒有言說的資格,的于本人以及家族來說就是一樁丑事。
-
傅承因為腦震和發燒,在醫院住了一周。
期間,溫暖帶樂寶去看過幾次。
那之后,日子很平穩。
隨著代尊和秦木蘭相繼離世,代公館的權勢統治落幕,徹底退出歷史的舞臺。年初盛世當選總統,年底林夏生子,生了一個漂亮的小孩。
骨髓的移植沒有發生排異,樂寶逐漸康復。
只是自閉癥還沒好。
每個月都得定期去看心理醫生。
次年,喻唯一生了一個兒子,小名做乖乖。孩子可的,尤其聽盛世的話,偶爾哭鬧,只要聽到盛總的聲音就能立馬安靜下來。
醫生說,這是孕期里,盛世做胎教的效果。
這天。
明。
溫暖提前兩個小時下班,從宮膳坊烘焙店離開,還提著親手做的油蛋糕。
今天是2030年5月10號。
樂寶七歲的生日。
開車前往雙語小學,去接樂寶下課。行車的路上,尤金打來電話:“暖暖,哥哥今天還在京城,估計是趕不回來了。給樂寶的生日禮,已經讓琳送過去了。”
“恩,哥哥你忙。”
溫暖回了話。
話音未落,連接車藍牙的音響傳來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是尤金的。那個男人喊了尤金,提到了“國際公海”等字眼。
不一會兒,尤金的聲音再次響起:“暖暖,這周六哥哥要去一趟國際公海。如果順利的話,下周一就能回來。”
國際公海不屬于任何國家。
沒有規章制度的約束,暴力武裝至上。
聽到這個地名,溫暖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突然去公海,似乎一點準備都沒有,先前也沒聽提起過。
溫暖應了聲好。
結束通話,心不在焉地開著車,往小學校門口駛去。
-
溫暖到的時候,傅承已經到了。
他接了樂寶,父子倆正往街邊方向走。見到溫暖,男孩快走了幾步,牽上的手。
傅承:“我訂了餐廳,先去吃飯。”
溫暖點頭:“恩。”
他們去了一家新開的主題餐廳。
點了幾道中餐。
飯前,溫暖打開生日蛋糕,服務生幫忙點了蠟燭。小壽星樂寶戴上生日帽,坐在中間,對著蠟燭唱完歌,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愿。
吃蛋糕過程中,林助理走了過來。
有一個電話需要傅承接。
男人起去了臺。
溫暖則陪著樂寶繼續吃糕點,下一秒,余瞥到桌上傅承亮了屏的私人手機,盛世的信息彈了出來。
彈窗只能顯示兩行字。
只那兩行字,溫暖掃到了“國際公海”這個詞。
溫暖收回視線,放下手里的糕點,“樂寶,媽媽去問攝影師叔叔拿一下剛剛拍的合照。”
“嗯嗯。”
人離開了包廂。
走廊上。
溫暖喊住幾步外的林助理,追上他,輕聲詢問道:“他是不是要去國際公海?”
“是的太太。”
“我記得他最近沒有工作,為什麼忽然去國際公海?那地方并不安全。”
這一點林助理也不知道。
他如實回:“先生似乎是要理一些人,對方很狡猾,只能親自去一趟,引他們上鉤再一網打盡。”
聞言,溫暖眉心蹙起。
連忙問:“你知道那些人的份資料嗎?”
“不清楚,這件事沒有向外,先生也沒讓我經手。不過,我聽到一些消息,對方戶籍好像是f國的,之后在芬蘭發展勢力。”
“也不知道這些敵對勢力是怎麼想的,放眼如今的局勢,為什麼要跟盛總和先生作對?這本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到時下場一定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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