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服,梳洗了干凈,才得以面圣。
金鑾大殿,安安跪在地上,有些瑟瑟發抖。
剛才在地牢里被霏月好一通折磨,現在又雙膝跪地等著皇上發落,這個從小連父母的打都沒挨過的小板,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特別是膝蓋那,骨頭磕在地上的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只是龍椅上的人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便只能一直這麼跪著。
百里墨宸早已察覺到安安的開始泛白,昨晚他折騰了許久,耗了大半的力,先前又在地牢被霏月那一通折磨,也不知現在能不能撐下去。
只是此刻父皇一言不發,他也無法揣測圣意,就怕替安安多說一句,反倒惹來禍事。
也不知過了許久,皇上才緩緩開口,“所以,姑娘是被歹人擄走后失憶,并非與人私奔逃婚”
低沉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大殿回,似是漫不經心,卻又威嚴盡顯。
安安下意識的便將腦袋垂得更低了些,“回皇上,民只記得自己醒來后是在荒野之中,前塵往事一概想不起來了。”
至于究竟是不是被歹人擄走,或者是不是跟人私奔逃婚,卻是不敢給個明確的答復。
事實上,對于失憶的人而言,失憶前的事兒自然也給不了明確的答案。
“恩”皇上只是淡淡的應了聲,隨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公公,“太醫院的人怎麼說”
那公公是皇上的心腹,安安面圣前就是那公公領著一名太醫給把了脈的。
只見那公公無比恭敬的拱手行禮,這才回道,“回稟皇上,太醫只說姑娘羸弱,上也有些皮外傷,而姑娘會失憶,大約是與后腦上的傷勢有關。”
安安后腦上的傷,是在地牢里面對那采花賊時自己摔的,沒曾想現在反倒是間接幫了一回。
皇上這才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姑娘失憶一事是事實,只是究竟是被歹人所害,還是與人私奔途中出了意外,仍是說不清”
如果是跟人私奔逃婚,那對皇家而言便是莫大的辱,恐怕,也不只是一個人的腦袋可以平息此事的。
聽出了皇上語氣里的幾分殺意,安安下意識的便看了百里墨宸一眼。
都這樣了,他還不打算幫說句話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安安眼神里的質詢,百里墨宸拱手行禮,這才開口,“啟稟父皇,兒臣奉命前往地牢帶大小姐面圣之時,遇到了太子妃,按照太子妃的說法,大小姐私奔逃婚一事確有蹊蹺,父皇明察。”
“太子妃”皇上似乎是有些意外,微微挑眉,語氣也是染著幾分疑,“今日是大婚,不在新房里呆著,怎麼去了地牢”
“應該也是心疼大小姐吧。”百里墨宸嘆了一句,惹得安安沖他暗暗翻了個白眼。
倒是皇上點了點頭,“難得家姐妹相親相,行了,回去吧,此事朕自會命人查個水落石出。”
言下之意,是安安,暫時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