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二夫人,那不就是方圓自己的媳婦麼?
父子三人盯著那張紙看了良久,直到旁邊兵收了回去,方老爺才捶頓足的怒罵道:“如此毒婦我方家門,乃我方家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方大公子也是一陣后怕,怒指著方圓痛罵道:“二弟,你識人不清,引狼室,養這麼個禍害在家里,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不、不可能的,這些都不是真的,雨那般溫善良的子,不爭不搶,看到枝頭花兒枯萎了,都會流傷心哭泣的子,怎麼可能是上面這個罪大惡極的姬如煙?我不相信,一定是他們在騙我們!爹,大哥,一定是他們在騙我們!!”
見他如此執迷不悟,方大公子都想給他一拳了,指著他嘲諷道:“你醒醒吧!你以為你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麼,人家為什麼要騙你?依我看啊,你就是被那人迷了心智了,沒了腦子了你!還不爭不搶,那人仗著祖母和你的寵,你是瞎了才沒看到那趾高氣揚的樣!”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信,這都是謀,是他們想搶走我的雨的謀!”
有些事,細思極恐,卻是由不得他不信的。
或許是打擊來得太猛,方圓上說著不信,卻有些刺激地連連后退著,說什麼也接不了這個事實。
然而一旁抱著把劍站著的暗一,聽了他的話,不由也出聲嘲諷笑道:“燕京才貌雙全的子,多如過江之鯽,一只妄想飛上枝頭的烏,也就方公子把當寶貝,說實話,別人還真不稀罕得很。”
姬如煙的心計和手段,早在當年還在封地時,三番五次仗著王爺寵,裝無辜裝委屈地欺負王妃時,他們就知道了。
只無奈那時的王爺,就像現在這方圓一樣,被鬼迷心竅了,跟個傻子似的把當寶,覺得是個心地善良的小仙,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后惡心了自己不說,結果卻是被自己的愚蠢,狠狠地打了一個響亮的掌。
疼不疼暗一不知道,但這后果,他們王爺到現在都還在承擔著的。
所以現在啊,看著王爺每日小心翼翼地討好王妃,他們十三衛心里就兩個字,活該!
暗一話剛說完,就在這時,被派去牢房里提人的兩名衙役走了過來,低聲稟道:“暗一大人,人帶來了。”
暗一點頭,掃了那父子三人一眼,徑自走到一旁坐下,才開口道:“直接帶過來吧!”
那衙役應了聲是,不多時,穿著囚的姬如煙被帶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這兩年養得貴了,這才在牢里呆了短短兩日,似乎就瘦了一大圈,面也有些不好。
方家父子看到,先是一愣,隨即滿眼嫌惡地別過臉去。
都是這個掃把星,要不是,方家怎麼會賠出去那麼多銀子?
本來是想花錢買的命的,現在倒好了,反了買他們自己的命了,真是越想越生氣啊!
反觀姬如煙看到他們,面上平平靜靜、冷冷淡淡的,從容得很。也不裝了,反正事已經敗,以慕容博的子,鐵定不會放過的了,這方家又救不了,又何必再浪費表對別人搖尾乞憐呢!
姬如煙雖出低賤,但覺得自己也是高貴過的,所以犯不著。
看到這樣狼狽的姬如煙,可把方圓心疼壞了,他大步走了過去,開口問的卻是:“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你。”
看來這方小公子,并不是像當年的慕容博一樣,因為欺騙才喜歡的,其中真心怕是也付出了不了。
可惜,真心往往都容易被踐踏。
姬如煙斜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信我有什麼用,你有權嗎?有勢嗎?你沒有,你一個什麼沒有的廢,我說不是,你就能護得了我嗎?嘁,可笑!”
這兩年來,姬如煙在方圓面前,一直都是刻意保持著溫善良,善解人意,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何時如此言語刻薄過?
一時間,方圓有些大腦回不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一張一合地問:“雨,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別我雨!這是那下賤娼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對著我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都惡心得恨不得撕了你的狗!”
似發泄一般,姬如煙朝他惡狠狠的吼完,又恢復了方才的平靜,微微整理下儀容,扶著肚子走到暗一面前,面無表道:“暗一,我要見王爺。”
暗一皺眉,起避開了的靠近,毫不留面地轉達道:“王爺說了,見你他怕臟了眼睛,還是別見了。”
“兩年未見,他當真還是如此無?”
這人怎麼都自作多,暗一斜聽得都想笑了,瞥了一眼,鄙夷道:“王爺怕是對你,就沒有過吧!”
就算是曾經有過,那也是把當兒時救他的王妃,錯付了罷了。
也虧現在還有臉問,也真是夠厚無恥的。
聽了暗一的嘲諷,姬如煙神更難看起來,像是被人說中了事實,有些惱怒,卻能沉得住氣得很,只面悲戚地低頭冷笑了兩聲。
哪知笑著笑著,再抬頭時,角只剩下瘆人的獰笑,看著暗一自嘲道:“也是,他要對我還有,又怎會狠心送我去充作軍?呵呵,果然啊!皇家男兒多薄,都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無疑就是變相地對方家父子承認了,自己就是姬如煙,就是個逃犯,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面對這樣可怕的姬如煙,直接打破了方圓心里溫繾綣,他難以接,有些奔潰自扇了自己一個掌,然后丟下眾人,逃避似的跑出了縣衙。
而方老爺看著小兒子的背影,轉頭看向毫沒有因方圓奔潰而有丁點兒愧疚的姬如煙,頓時怒從心起,最后一個沒忍住,突然沖了過去,使勁推了一把,直接將的肚子推到了桌角最尖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