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大夫救命之恩！”兩人帶著幾分哽咽說道。

玉竹連忙扶們起來，看明珠還在發呆，手在面前晃了晃。

明珠回過神來，看看自己上的服，對玉竹道:“我知道了，刺蟲的刺會落在服上，可，過敏是什麼東西？”

玉竹激之下倒忘了，古代是沒有過敏這一說的，笑著解釋:“你別管過敏是什麼，總之再不要把服晾在木香樹下，刺蟲的刺會讓你的上長出紅疹。”

這次明珠明白了，咬牙切齒:“原來是這些臭蟲子害我們生病，明兒我就人來連砍了這樹！”

玉竹失笑，蟲子害人，樹卻被連砍了，真可謂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轉念一想，這種事還真不，若所料不錯的話，自己的母親也是同樣，好好的畫著畫兒，卻被附近宮里發生的事連累，平白害了滿門的命。

回到自己屋里，玉竹點起燈，屏退伺候的宮，將母親留下的那幅畫攤開細細端詳，畫上的每一朵花和每一條線條，都認真地看了一遍，又拿起畫對著燭火察看有無夾層，白白折騰了半宿，最終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這下子，剛剛找到過敏源的喜悅一掃而空。

玉竹站在窗前看著深藍高遠的夜空，初秋的夜風微涼，吹在窗欞上發出輕響，院子里掛著的燈籠邊，幾只小蟲有氣無力地繞著燈飛旋。

如果所有的事都像醫一樣容易就好了。玉竹覺得，似乎只開了醫這一竅，對于其它的事，尤其是那些宮斗宅斗之類勾心斗角的事，統統一竅不通。

若不是為江氏和玉家滿門報仇的信念支撐著玉竹，早就堅持不下去，躲到江南去開個小小的醫館，安閑度日。

不過這一天也快來了。

小心地卷好畫軸放在枕邊，玉竹吹熄燭火沉沉睡了過去。

急促的息聲在耳邊回響，一名面目模糊的 子飄然而來，所過之的地上拖著一條長長的跡， 子的背后，一片片的霧慢慢泛了起來，猩紅的將包圍。

玉竹心下驚惶，奈何手腳冰涼僵，無論如何用力都毫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子走近。

近了……近了……

子離玉竹越來越近，玉竹驀然驚覺:子面上蒙著一方漉漉的青帕，隨著呼吸，青帕微微翕，下面傳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報仇……為我報仇……”

玉竹驀然從夢中驚醒，手腳冰涼汗重，躺在床上久久回不過神，耳邊似乎還回著夢中的聲音。

為什麼沒有夢到母親，卻夢到了天武皇后？

唯恐繼續做惡夢玉竹不敢再睡，索披下床，點亮了燈燭。

第二天早上，看著鏡子里的黑眼圈，玉竹苦笑。

看畫兒看到后半夜，睡著了又坐惡夢，睡眠時間一共也不到半個時辰，沒有黑眼圈才怪。

在宮的服侍下洗漱了，敷了些脂掩蓋黑眼圈，又別別扭扭地換上另外一件淺紫的新，在房中用過早飯，去了太后宮中。

太后昨日睡得很好，看起來很是神，見玉竹由宮人帶著進來，招手讓坐在邊，仔細地打量著。

“怎麼年紀輕輕的就出來黑眼圈了呢？”太后對自己的目力很是滿意，玉竹這丫頭醫果然湛，看吧，這丫頭敷了這麼多，還是被看出來黑眼圈。

“回娘娘，玉竹昨天夜里沒睡好。”玉竹也不瞞，老老實實地說了:“前半夜看我娘的畫兒，后半夜又做夢，再加上有些擇席，就沒睡好。”

太后笑著拍了拍的手，眼底了然。

“阿錦丫頭是想家了，哀家把你拘在宮中這麼些日子，也該放你出去風。”

外面宮人稟報，簾子被打起來，一名中年嬤嬤快步進來見禮，微微抬眼看看玉竹，認得是最近最為得寵的醫，一時不知該不該說話，便看看太后的眼。

“說吧，阿錦不是外人。”太后道。

看來這是要稟告機了，玉竹有些惶恐地起告退，太后抬起一只手了，示意稍安勿:“阿錦你也聽聽，這件事你也知道一些。”

嬤嬤要說的是夜安暖的事。

昨天太后吩咐下去，使人去查白綺麗的兒的事，當晚便有詳細的消息傳回來，只是太后已經休息，當時沒有稟報，拖到今天才來回話。

夜安暖的病已經控制住，婆子又將之前的事，揀重要的說了一遍，包括設計肖岸錦，卻被丫環冬雪設計的事，還有皇后為了泄憤對夜安暖用刑，沒想到最終卻是害了自己的親生兒。

“……總之，這次皇后了教訓，的兒暫時命無憂，子卻徹底垮了。徐太醫說，多虧了玉大夫醫通神，才保住了那子的命。”

管事嬤嬤說著，微微抬眼看玉竹。

當然知道，這個太后口中的阿錦，便是保住皇后兒的命，更是治好了太后眼睛，在宮中風頭一時無倆的玉神醫。

太后命稟事的嬤嬤下去，微微仰頭思量良久，忽然問玉竹道:“白綺麗和的兒那般欺辱于你，你還為盡心盡力地診治，阿錦，你是怎麼想的？”

玉竹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想了想，答道:“夜小姐，是病人。”

“若是害死你玉家滿門的人病重，需要你救治，你會不會救？”

玉竹猶豫一會兒，很干脆地答道:“玉錦不知。可能會救吧，不過救完之后，玉錦會求太后給玉錦做主報仇。”

“阿錦真誠直爽，哀家喜歡你這脾氣。”

太后哈哈笑道，顯是對這回答極為滿意。

玉竹心下卻是在問自己:若是白綺麗病重，讓去救治，究竟會不會盡心盡力呢？

玉竹可以盡心盡力地救治夜安暖，可白綺麗的手上沾著江氏和玉家滿門的，能不能不計較這些而全力救治白綺麗呢？

玉府門口熱鬧非凡，玉竹被宮中的馬車送了回來，后面還跟著幾輛大車，裝滿了宮中賞賜的。

府中正堂上擺了香案，頒旨的太監宣完旨，拿了賞錢，陪笑同玉竹說了幾句話，便微微躬告退。

玉家上下人等擁簇著，搶著去看那裝滿了十幾個箱子的賞賜，玉仕軒則是盯著自己的兒。

十幾天不見，玉竹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