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刀子什麼的，只要是對壞人，覺真是爽。

肖絳很理解，話到邊卻變，“大管家你克制一點。”

老郭卻完全放飛自我，自顧自地原地轉圈圈，“有了這個把柄，咱們不廢一兵一卒，就能向玉峽關借糧。而且這個借還是劉備借荊州，不知何日還。對方還不能且不敢把這事傳言出去，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半個屁也不敢放，吃個啞虧。哈哈。”老郭仰天大笑，頭都似乎被窗紙上過的雪映照得熠熠生輝，說話也開始暴。

哪有點大師的樣子？完全是挖坑埋人的快樂。

“這簡直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僅半點不卑鄙，還是孫子兵法中的上等智慧。哎呀呀，第一次覺得卑鄙這個詞還怪可的是怎麼回事。哈哈。”他又大笑幾聲，轉頭跑出去了。

從另一方面講，解決了救災問題能這樣開心，可見真是為國為民的人。

為此，肖絳也對大和尚增加了幾分好，不自的出笑意。

門被興的老郭撞開了，寒風卷著幾片飛雪飄進了屋。

這風不識相，在不經意的時候沖了進來，吹拂在高闖的臉上。

天漸漸昏暗，應該掌燈了。

只是雪瑩然，照得似乎連那個人也有點約約的散發著芒，晃得他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

“哇，好冷。”驀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這在繁雜吵鬧之中的、難得的片刻靜謐。

沒錯，就只是這麼一個人，說的還是正經事，怎麼就讓他覺整個鹿鳴院都這麼鬧騰了？簡直比朝臣們都聚在一起因為某件事而爭執、議論還要熱鬧些。

就仿佛，所有的東西都活了起來。

從昨晚到現在，他忙了整整的大半天，再加上大半夜，好不容易清靜一點……

高闖用手指了眉心，其實并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喜歡這種覺，還是厭惡。

眼見著一個“麻包”快速滾到門邊，力的把門關上，又快速的滾了回來，他那種瞬間有一點頭暈的覺，又瞬間消散了。

他的大腦，他的心，重新變得清晰，清醒而且理智堅定。

“你想要什麼？”他問。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邪門歪道，真的瞬間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不得不承認，于燕北的這次雪災而言，是立下大功一件。

“啊？”肖絳卻怔了怔，隨即又趕斂了神心。

完蛋了，剛才通的太順利，太開心，順利坑了一把壞人的同時，拯救了那麼多平民百姓，真的特別開心，開心到有點忘乎所以。

自從穿越而來，一切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斗。對任何國家，對任何人，也沒有歸屬和親近。

心之中，無比孤獨。

但現代的時候，畢竟是軍人。

雖然只是個文職人員，但那種正義，那種責任和使命，是深刻在骨子里，不能輕易被磨滅的。

所以此時民，的快樂也是發自于心的，純屬自然。

讓那麼多人可以有穿，有粒米可以肚，有片瓦可以遮頭，避過這冷酷的嚴寒，就是高興，怎麼了？不可以嗎？？

高興是本能，又不是罪過！

這樣想著，忽然又覺得沒有必要偽裝。

所以，肅立片刻之后，整個人又重新松弛了下來，板著的小臉兒也出一個笑意，是那種出了小白牙的那種大大的笑意。

“我不想要什麼呀。”用力點了點頭，仿佛肯定自己心意般的說，“如果您說的是我獻上的計策……舉手之勞，如果能夠幫到王上，幫到燕北的百姓，我覺得就很值得了。”

高闖又覺得晃眼了，這一次是被那個笑容和那排小白牙晃的。

他是個喜怒不形于的人，緒和表都素來控制的很好，心志堅定，從不搖。

那是經歷無數磨練，無數的生死和險局才做到的。

但現在莫名的，輕易的有些破功，第二次出手指來，按了按眉心。

可是這肢作在肖絳看來確是有些不耐煩和十足的疲倦，于是干脆實話實說。

這樣，大家都會到比較輕松吧。

高闖那樣的人，居關系復雜的權力中心，已經習慣了利益換。現在這樣無無求的，對方反而不踏實。

“實話說，我確實在等著這樣的一個機會，用這個能威脅楊萬金的把柄換點好。同時證明我對王上是有用的，這怎麼著也算得上奇貨可居吧？”很認真的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又不想提什麼換條件了，因為我得到好了呀。助人乃快樂之本，原來這句話是真的。”

站在那張大長桌的邊上，這時候雙手很不合規矩，甚至是很無禮的撐著桌面，“能幫助那麼些無辜的人，讓他們吃著楊萬金那昧著良心的飯，花著他黑漆漆的銀子，我覺得這就是我的報償，不需要別的了。”

“坑人才是你的快樂之本吧？”高闖哼了聲。

他那樣板正，威嚴，又高高在上的冰山男突然這樣說，帶著一點挖苦人的意思，肖絳不想很無理的，可卻真的被逗樂了。

“那不然這樣吧？”笑了笑說，“我什麼也不要，但求王上一個恩典。就算是王上許給我一個好，將來萬一我做了什麼惹怒王上的事，或者犯了什麼錯，王上能夠免于我的罰，或者看在這次我出了個好主意的份上，罰的能輕一點，這樣行嗎？”

“你這是不要好嗎？你這是要了個大好！”高闖又哼了一聲。

“可是，這確實是在我預料之外的，之前并沒有這樣想過，這不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嗎？”肖絳嬉皮笑臉，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忽然有一種在現代的時候面對校長的覺。

犯了錯各種痛快認錯，率先求饒，能多不要臉就多不要臉。

卻不知道，之前除了老郭偶爾的科打諢的，還沒有人敢在高闖面前這樣做過，這樣輕松和隨意。所以對于高闖來說，驗也有點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