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莊最荒涼僻靜之地,便是霆的住所。
抱夏遠遠看到他,抱著柳落櫻特意準備的包袱,一路小跑。
“二爺,這是我家小姐特意給您準備的。小姐說只找出了這兩套合適您的襖子,不知您的尺寸,改的若是不合適,還請您莫要嫌棄。”
“這是表妹親手改的?”
“是的。”
霆心中一暖,了手中的包袱,拿出原本要讓影從帶去的書信:“這封信,勞你給表妹。”
“是,二爺。”
抱夏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看到,接過霆的書信,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只是量再如何機警,還是被晴晴發現,“呵!本小姐就說那個死丫頭怎會太打西邊出來,給家送東西,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野種和賤貨,倒是絕配很!”
眼底閃得意的壞笑,轉對丫鬟道:“本小姐好久沒和柳府的五小姐熱絡了,你去出來,說到白佳齋一敘。”
“是,小姐。”
待晴晴離開后,樹上躍下一黑男子,冰冷的著的背影,從嚨中發出一陣清脆的鳥鳴聲。
不會兒,霆緩步走出,徑直向后山的毒瘴林而去。
“影從,何事?”樹林深,霆負手而立,全散發出君臨天下的威,如鷹的眼眸,攝人心魄。
“主子,接您回去的人,還有三日就會到北安城。”男子單膝跪地,一把玄鐵黑劍,即使沒有出鞘,也著濃郁的氣。
“飛鴿傳書,讓他們見到柳家的車隊繞路而行,不得打擾。若有驚擾,格殺勿論!”
“是。”
影從飛躍上枯樹,幾個跳躍,便消失不見,獨留下霆一人若有所思的著頭頂的驕。
他了青衫下的襖子,每一寸針線,都讓他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在這個寒冰霜凍的臘月天里,凌冽北風,也無法讓他瑟瑟發抖。
“櫻兒會希我留下來嗎?”
霆低啞的呢喃聲,帶著不舍與猶豫,不知如何抉擇。
……
當夜,柳落櫻獨坐床邊,將抱夏帶回來的書信打開,看到寥寥數字,卻蒼勁有力,筆酣墨飽的字跡,不由贊嘆道:“果真是驚世之才,此等書法,當真是群鴻戲海,舞鶴游天也。”
——三日后,古關道見。
柳落櫻被筆法吸引,并未在意上面的容,反而如獲至寶,先是握筆臨摹,后又將其夾在書中收藏了起來,才心滿意足的睡下。
第二天,柳家上下忙作一團,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收拾妥當,決定即日便整裝出發,向南遷移。
沒有了綿綿雨的阻擋,路上倒也順利,只是越向山路行進,徹骨的冷風,就越是濃烈。
早有防備的柳落櫻,沒有任何不適,舒服的裹著加厚棉被,和丫鬟們在馬車說笑酣睡,氣氛很是輕松。
柳辰贛和柳卿卿穿著柳落櫻買來的繡有鶴壽延年印花棉服,在領頭的馬車里,手中抱著湯婆子,溫暖愜意,一直在夸贊小兒的懂事聰慧。
反觀沒有采購過冬的三房,凍得瑟瑟發抖,一家人在一輛馬車里,互相取暖,聽到后面傳來的笑聲,恨得牙。
“柳落櫻那個賤丫頭,我今天去找要幾件過冬的棉襖,竟還敢在我面前拿喬,說什麼服缺,也不夠。真是太可惡了!”
“資不夠?母親,兒昨天可是聽晴晴說,抱夏給城外的家送了滿滿三車的棉被棉,還有驅寒的藥材。”柳雪瑩故作驚訝,眼底滿是算計,“父親,母親,兒還聽說,就連二房那邊,柳落櫻也都送去了,單單咱們三房沒有,這不會是故意針對我們吧?”
柳辰眼神一暗,咬牙罵道:“那個賤皮子,最好小心點兒,以后若是犯到我手上,我一定不會輕饒了!”
“哎呦,老爺,你能對那丫頭怎麼辦?人家是家主的嫡,你別看我現在管家,可過上一兩年,大哥肯定要將管家的鑰匙給柳落櫻。到時候呀,咱們三房恐怕連湯都喝不上了。”
柳雪瑩自責道:“父親,也怪兒,若雪瑩是個男子,也許咱們這一房還能得到重視。奈何我是個孩,大伯自然輕視。若不是母親能干,這管家的鑰匙,可能也是二伯母拿著了。”
安氏見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連忙出兩滴眼淚,用手帕一邊拭,一邊拖著哭腔道:“兒呀,這怎麼能怪你呢?應該怪我這肚子不爭氣,沒能生個男孩。”
“夠了,哭什麼?我好歹也是柳家的人,怎能讓個臭丫頭踩到我頭上拉屎?”柳辰被激怒,再者,也是真的不了這徹骨的寒冷了,直接將蓋在上的薄被起,對車夫大吼一聲:“停車!”
馬車應聲停下,眾人也紛紛減緩速度,最后迫使停靠路邊。
“柳落櫻,你給我下來!”
“怎麼回事?”柳辰贛聽到后面的聲音,好奇的將頭探出車外,就見柳辰走到柳落櫻的馬車前,大聲咒罵。
“柳落櫻,你小小年紀,竟敢給長輩穿小鞋,你眼里還有我這個三伯父嗎?”
眾人好奇的圍在四周,就連路上的流民也紛紛駐足觀。
“三老爺,您這是做什麼?我家小姐向來規規矩矩,何曾輕視過您?”迎春是個直子,雖然沒有抱夏的穩重聰慧,但卻容不得別人欺負自家小姐,當即下車理論。
可氣上心頭的柳辰哪里在乎一個小小丫鬟,手便將狠狠推開,指著里面吼道:“柳落櫻,你給我滾出來!”
車,抱夏和拂冬護在柳落櫻前,比遇上搶匪流寇還要慌。
“你們不用擔心,有父親和阿姐在,三伯父不敢傷我。”
“可小姐......”
“無礙,左不過是三伯母用激將法,讓三伯父來要過冬的罷了。”柳落櫻淡然一笑,了上的棉襖,早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出,鎮定從容的走下馬車。
對上柳辰通紅的眼睛,閃著無辜的大眼睛,故作怯懦的躲到車后:“三伯父,可是櫻兒哪里做的不對,惹怒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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