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蘇錦瑟的下微微揚起，眼神中閃著，像是藏不住的璀璨星河。

好像已經通過自己描述的畫麵，看到了久遠的未來。

顧昭雪看著蘇錦瑟憧憬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笑意，正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柳青楊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蘇錦瑟說道：

“看不出你還有追求的，教子杜書？讓子當？曆朝曆代都沒有讓子朝為的先例。”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空前未必絕後。”蘇錦瑟說道，“照我說，這世界上就是跟你一樣想法的男人多了，我們子才沒有出頭的機會。”

“你總是有一堆理由。”柳青楊無奈的笑笑。

“柳大哥，你不要小瞧蘇姑娘的話，其實說的這些，我是讚同的。”顧昭雪說道，“就好比說我自己，在我接手崇安縣之前，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做到這一步。但是給了我機會，我就想把事做好。蘇姑娘聰明而且有想法，說不準真的能做到呢？”

“也罷，但這些目前也都隻是你們的想法而已，還不……”

柳青楊還想說什麽，可是卻被顧昭雪笑著打斷：

“柳大哥，蘇姑娘，你們先看看這個再說。”

顧昭雪一邊說著，一邊從手邊桌子上翻出一張紙，遞給他們。

柳青楊和蘇錦瑟互相對視一眼，從顧昭雪手中接過紙張，同時看過去，正好就看到那張紙的最上方寫著幾個大字：

子學堂開辦計劃。

端正的楷書娟秀卻有力，讓這幾個明明很簡單的字，卻充滿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子學堂？昭雪姐姐，原來你早就有計劃了？”蘇錦瑟先是驚喜，然後有些頹廢，“我還以為這件事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呢，沒想到你早就想到了，而且還做了計劃。”

“誰想到的不重要，關鍵是誰去做。”顧昭雪說道，“這上麵寫的隻是我一些並不算很的想法，很多事還需要反複調查、考證，以確保能夠實行。之所以一直沒把這個計劃拿出來，一是因為我邊缺人手，二是因為崇安縣還沒徹底安定。不過，現在這兩個擔心都不存在了，崇安縣有柳大哥坐鎮，又有蘇姑娘自告勇，想必這計劃應該很快能實行。”

蘇錦瑟一邊聽顧昭雪說話，一邊認真看著計劃書，發現顧昭雪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讓人耳目一新，也讓整個子學堂的計劃充滿了趣味。

其實，這件事顧昭雪是早就想做的。

曾經跟陸沉淵討論過關於子地位的問題，而陸沉淵也讚同的觀點，所以現在辦子學堂，就是在為將來的改革做準備。

柳青楊突然出現在崇安縣，這就告訴京城的局麵似乎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扭轉的極致，宸國朝堂的分崩離析近在眼前，而陸沉淵的命格，他這麽多年的謀算，讓相信他的贏麵非常大。

所以，有些東西是時候慢慢開始做了。

“昭雪姐姐，你就把這件事給我吧。”蘇錦瑟看完計劃之後，非常興趣，“我一定會好好做的，你上麵還沒確定的那些限製條件，我明天就出去打聽，一定不會貿然行事。”

“既然你有信心，我就給你了。”顧昭雪點點頭，“我會讓錢進給你安排幫手，相信以你京城第一貴的份，必定不會有問題。”

蘇錦瑟隻是子活潑，但是蘇家的家教和規矩還是很到位的，別看平日裏喜歡和蘇修墨打打鬧鬧，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極為出挑，而且因為蘇家極為寵的關係，還專門給搜羅了很多興趣的書。

所以，其實蘇錦瑟是個十分有才華、有學問的孩兒，隻不過在京城地位超然，又不跟人攀比，在宮裏的宴會上也不喜歡出風頭，經常敷衍了事，所以的才名沒有那麽顯。

蘇錦瑟接到任務，非常高興，興衝衝地捧著計劃書離開，臨走前還說道：

“我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回頭我也學你，一二三四地寫一些想法和計劃，簡單明了。”

柳青楊看到蘇錦瑟跑出去，有些無奈地搖頭，然後請顧昭雪派個會武功的人跟在蘇錦瑟邊保護。

畢竟在離開京城之前，蘇修墨是把蘇錦瑟托付給柳青楊的，但柳青楊總不能一直跟著蘇錦瑟當的保鏢，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否則他來南方這一趟將會毫無意義。

等書房裏隻有兩個人了，柳青楊才說道：

“我聽錢進說，你想把文嘉縣和曲縣那邊的堤壩給挖開，疏通河流使其改道？”

“對，不知道柳大哥有什麽想法沒有？”顧昭雪點頭。

“這件事問題很大。”柳青楊眉頭蹙，“第一，那邊兩個縣的百姓未必願意離開家鄉，他們的房屋和農田都在那裏；第二，這堤壩也不知道修了多年，雖然年年決堤，但想要挖開卻是個龐大的工程，並不容易實現；第三，河流改道需要經過周的計算和規劃，你邊沒有懂水利的人，貿然行事可能會適得其反。”

顧昭雪聽著柳青楊的話，雖說字字句句都在指出問題，但他的擔憂和評價都非常中肯。

“柳大哥說問題很大，但是沒說完全辦不到，是不是？”顧昭雪很聰明的抓住了重點。

“沒錯，不是完全辦不到，隻是很困難。”柳青楊點頭說道，“災區縣的百姓遷居，雖然艱難，但有你之前在崇安縣造勢，有災民和流民為你營造的好口碑，你去說服他們，並非不可能。至於通水利的人，我可以出麵，去請已經告老還鄉的前任工部尚書邵大人幫忙。但那個堤壩……”

“如果我說，堤壩的問題我有辦法解決呢？”顧昭雪笑了笑，“不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力，不需要進行一個龐大的工程，我有辦法將堤壩挖開，進行疏通。”

“這怎麽可能？莫非你還會移山倒海不？”柳青楊聞言，很是詫異。

“移山倒海我是不會，但未必沒有辦法。”顧昭雪賣了個關子，“但這個辦法我目前還在研究中，的果什麽時候出來，還不確定。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先去說服災區縣百姓，請邵大人出山。”

柳青楊看到顧昭雪臉上似乎有竹的神，心裏也開始期待起來，畢竟顧昭雪從來沒有讓他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