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匆匆從別院裏走出來,一下子撞見陸寒。
陸寒見到顧明珠安然無恙的潛進來,鬆了口氣,他走近過去,到了近才發現顧明珠臉難看,呼吸起伏不定。
“發生什麽了?”他問道。
顧明珠轉過臉看向別院,隻見方才位置已經不見寧皓燁的影,淡然搖了搖頭,“無事。”
陸寒沉默,順著顧明珠的視線去,那裏空空如也,沒有人影。
“我們走吧。”顧明珠開口道,先行一步走在麵前,陸寒應了一聲,跟過去。
兩人影離開時,院子裏暗一道影出現,他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顧明珠上,神複雜。
梅之間。
顧明珠和陸寒趕過去時,房裏還沒有他人。
想了想,便躲藏到屏風後,從這個位置能更好的看見進來人的樣貌。
陸寒在茶桌前落座,神凝重,他抬起眼看向屏風後的顧明珠,兩人的視線對撞,他微微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妥當。
兩人等了許久,沒過一會兒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
一道影緩緩走進來,紅絡眼含著笑意,溫如水,走到陸寒麵前微微福了福子。“沒想到大人會大駕臨,並且指名要紅絡。”
的聲音,很是會吸引男子。
陸寒麵毫無波瀾,即便麵對如此人,也不為所。
紅絡一步步走來,為他斟茶,這一次不知手臂上的傷勢是不是大好,沒有像先前一樣小心翼翼。
“大人,請喝茶。”
屏風後。
顧明珠直直的看著子,目落在的臉上,好似要把看。
但這張臉陌生,顧明珠確定與紅絡此素未謀麵。不過……總有些蹊蹺的地方,心裏有種芥,並且這種疑越來越重。
顧明珠屏住呼吸,收斂自氣息,盡量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生怕被紅絡發覺。
“大人今日來可是想看紅絡跳舞的?”紅絡坐到陸寒的麵前,目直勾勾的看著他,好似能勾人心魂。
陸寒淡然喝了口茶,冷聲道:“你不是說你抱恙?我今日來隻是看看你,沒有想讓你跳舞,你且放心。”
紅絡輕笑出聲,沉黑的眼笑意逐漸收斂,變得凝重冰冷起來。
“大人特地來司琴坊,但還不是尋歡作樂……”站起一步步走到陸寒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逐漸向膛索過去,低聲喃喃道:“明明對此地沒有興趣,卻非要來,還指名道姓的找我……不知是有何意呢?”
陸寒一怔,握住茶杯的作停頓。
紅絡的手如同冰冷的蛇,劃過去的每一都讓人倍栗。
陸寒是習武之人,自然能到上發出來的殺氣,若是有心思,現在就可以手擰斷他的脖子。
“到此地就非得是來尋歡作樂的?”陸寒抬眼,淡聲道,隨即手攬過,直接攔住紅絡的腰把抱在懷裏。
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都能到對方的氣息。
他角勾起,帶著笑意。
紅絡難得有了慌張之,呼吸都急促起來,看起來經百戰,但對於男之事很是芥,陸寒一靠近就不由得慌了心神,表現出抗拒。
“嗯?”陸寒逐漸近,兩人之間離的越來越近,鼻尖相挨,有些發。
紅絡的瞳孔一,子發。下一刻用手抵住陸寒的膛,笑著退開,道:“紅絡還以為上次一麵,大人就對紅絡神魂顛倒了呢……”不著痕跡的推開,與陸寒保持安全距離。
陸寒注意到的細微作也沒挑破,淡然喝茶。
躲藏在屏風後的顧明珠瞳孔一,猛然想起。
聲音……
子的聲音!
一個人就算容貌做出天大的改變,聲音是不會變的。方才子到驚嚇時發出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
曾經回憶浮現在腦海,顧明珠的眼中出驚詫神。
“紅絡……是?”
記得宋鏡時的邊有個屬下,遮擋住半張臉,著黑夜行,不過從小材中可以看出是子。
那雙眼還記得。
紅絡看著宋鏡時的時候目熾熱,毫不掩飾,打心裏仰慕著宋鏡時。
現在回想起來,愈發覺得兩個人相似,幾乎是同一個人。
顧明珠怔怔的看著紅絡,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收回視線,心中淩,複雜的思緒浮現在腦海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站的腳有些麻木,紅絡才退走。
陸寒迅速起,走到屏風後,“讓你累了。”
“我無事。”顧明珠搖了搖頭,跛著腳步走出來,的目凝重,著紅絡離去的方向,冷聲道:“我認得。”
“小姐認識紅絡?是誰?”陸寒追問。
顧明珠抿了抿,袖子裏的手暗暗握,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是宋鏡時手底下的人。”
“宋鏡時?”陸寒驚詫,沒想到子和宋鏡時有牽扯。
“會易容。”
顧明珠淡淡的道,若說鬼醫的易容高超,那麽那子則是鬼斧神工,可以易容任何人,不論男老,都可以完全易容出來,不被任何人察覺。
宋鏡時就是看中的能力,才把留在邊。
“那麽當日在畫舫裏,果然是的手。”
“對。”顧明珠點頭,聽聲音就聽出來了,紅絡和當時在畫舫上的琴是同一人。恐怕是紅絡用易容偽裝,潛了進去。
至於真正的琴……應該是被除掉了。
所以事後三皇子才追查不到,因為早已改頭換麵,偽裝司琴坊的紅絡姑娘。
此事是紅絡的手……這麽說來,背後下命令的人應該是宋鏡時了。
顧明珠恍然大悟。
不久前朱念之對暗示過,對三皇子下手的人是宋鏡時,沒有相信。因為宋鏡時人不在京城,本不可能手。
“真的是他。”顧明珠喃喃道,心中的驚詫久久未散去。
“不過他為何要這麽做?現在對三皇子下手對他一點好都沒有……他還要靠著三皇子的權勢一步登天,並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才對。”顧明珠想不通,前世宋鏡時跟在三皇子邊,為他的左臂右膀,忠心耿耿。
他權勢滔天,得到了全部。
宋鏡時既然也是重生一世的人,這一世應該也會走上同樣的道路,要不然他前期也不會大費周章的獲取三皇子的信任了。
為何到現在突然做出謀反的事?
殺了三皇子,對他來說有什麽好嗎?
顧明珠皺著眉,沉思著此事。
陸寒看著顧明珠,覺得此事不簡單,小姐會認識紅絡也不簡單。按照他的調查,兩人應該素未謀麵,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才是。
他盯著顧明珠的視線愈發凝重起來。
顧明珠抬起臉,道:“先離開這裏,剩下的事日後再說。”
“是。”陸寒應道。
兩人走出司琴坊,走在街道上,顧明珠一直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才開口,“讓你探查朱念之的世,可查出什麽了嗎?”
陸寒頓了頓,腦海中閃過朱念之的影,司琴坊的紅絡一事,就是他親自引領的。他微微垂下眼,遮擋住神,道:“還沒有。”
“嗯……”顧明珠靜靜應道,並沒多說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去,逐漸拉開了兩步距離。
陸寒神複雜,皺眉頭。
“小姐。”他開口喊住顧明珠,顧明珠停下腳步,轉過臉看他。
陸寒語氣凝重的道:“裴大人未死,屬下一定會找到他。但朱念之那人並不是裴大人……兩人的言行舉止,一點相似之都沒有,所以……”他想提醒顧明珠不要沉陷過深,朱念之那人看起來風輕雲淡,但城府極深,靠近他絕不會有好事。
顧明珠的形一僵,兩人對了幾息的時間,勉強拉開笑容,道:“我知道。”
“我知道他不是。”
說出這句話時,語氣有些苦。
懷疑過,所以早就確認過了,朱念之與裴瑯眸子相似,眼神相似,甚至是氣息也很相像。不過卻不是一個人……
為何不是一個人呢?若是裴瑯回來,那該有多好。
顧明珠深疲憊,的雙肩背負的太多,越是強撐著走下去,越是遍鱗傷。
的笑意逐漸消失,轉過,一步步走去。
從後麵去,直腰背,故作堅強。
陸寒不歎了口氣,快步追上去。
……
與此同時,酒館裏。
中年男子提著兩壺好酒走過去角落,討好的笑著:“老人家,這是請您喝的酒。這可是從荊州帶來的陳年青梅酒……”
坐在角落裏的老人抬起眼,不是別人,正是鬼醫。
中年男子把酒塞拔開,頓時清香四溢,蓋了其他所有酒的香氣。
鬼醫的眼前一亮,看了眼酒壺,又看了眼中年男子,冷聲道:“無事不獻殷勤,拿著好酒過來結我,說吧,到底有何事?”
“老人家。”中年男子坐過去,低聲音道:“我聽說您醫高明,暗下街坊都稱您為鬼醫……我想麻煩您給家弟看個病。”
“哦?”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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