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婉的眉心緩緩皺起,眼神微微瞇著朝那個說話的人臉上看去。
“你確定你剛剛所說的都是真的?若哀家發現你是故意這般說,為的就是哀家不置你,哀家保證你會死得最慘。”
那員砰砰地給蘇靈婉連著磕了十幾個響頭,額頭都磕破了。
見對方那樣子,蘇靈婉便心中有數了。
看來,這個小吏所說的事,十之有九為真的了。
“行了,你起來吧,莫要在地上跪著了。”
那員急忙起,生怕皇太后娘娘因著他作慢了而再次發怒一般。
“先去那邊等著,一會兒哀家會派人去核實。若此事為真,哀家必然不會你。”
“不過只做人證,難免證據不夠。若是你能提供證出來,自是能為你自己所做的事免罪的。”
“最起碼,你的職哀家會為你保留。”
那小吏自是雙眼都瞪圓了,再度跪在了地上給蘇靈婉磕起了響頭。
蘇靈婉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邊的人將他拖出去。
隨即,輕輕拿起手槍,在剩下的尚未說過話的人上轉了一圈,手中的手槍只打出兩枚空彈。
“恭喜你們,逃功。碧落,帶他們去那邊的牢房里暫且關一會兒,免得他們串口供。”
碧落自是乖巧應是,蘇靈婉的眸子也狠厲了幾分。
“哀家還真是沒想到啊,哀家只是隨手在這小小的驛館里面挖啊挖啊挖,出的差有大大的瓜。”
“結果這塌了的是自家瓜棚,這里面的員都是哀家特意保留出來,專門留著準備做旁的事,竟是出了這麼大的紕。”
“你們是覺得哀家不管事了,哀家的兒子如今做了皇帝,年紀輕輕的好忽悠是吧。”
“還是你們覺得,哀家早些年竟是能夠活下來,早晚會查到你們上,對你們不利。”
“哀家原本都打算放過從前的那些人了,不打算計較了。可今日哀家才知道,你們這些人不是無意之中走上的歧途,而是蓄謀已久。”
“既是如此,哀家就不好在對你們仁慈了。你們自愿自覺自信不已地覺得這樣的路是對的,哀家自然得全你們。”
“這幾個明顯大一些的,全都拽到外面去,拿匕首一刀一刀片片,所有驛館員觀刑。”
“誰敢真暈或是裝暈,那就一塊兒被凌遲的待遇。”
“若是誰沒有撐住,早早的就咽了氣。那哀家只能選擇對其家中子嗣手。”
“哀家這個人向來不認為自己善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在哀家眼中,如今更是沒有了男有別,也沒有了老弱病殘需要特殊照顧的想法。”
“人常常不設防的,就是那些不會被人以為有攻擊的人。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哀家自是懂得的。”
“今日便審到這里吧,哀家累了。”
又看了那些明顯膽小如鼠,能被那些人選中為頭批炮灰的人。
蘇靈婉相信他們之中應該有尚未被污染,不愿與之同流合污的人存在。
盡管這些人也在那些人之中,可蘇靈婉清晰地記得,有幾個人的確是有些格格不的。
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這里是他們點卯辦差的地方。
若是他們不在此,自然會被冠上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將他們的職一擼到底不說,還有可能因著旁的原因要了他們的命。
這些人不著急收拾,一群小嘍啰罷了,晚一些給本地員理了就是。
一時之間,驛館院子里面響起無數道慘之聲,路過這里的路人們都嚇得捂著耳朵快跑。
就算是有膽子大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門口那些護衛們腰間掛著的武,都不由咽了咽口水溜走了。
帶刀侍衛,他們可惹不起。
蘇靈婉在這邊鬧得靜不小,一時之間整個月城之中所有員們人人自危起來。
盛譽最先忙完了自己的事,趕到了驛館來陪自家妻子。
見自家妻子面難看,盛譽忙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別愁眉苦臉的了,萬一你因著這次的事添了幾道皺紋,看著比朕老可就不好了。”
蘇靈婉沒好氣地白了自家男人一眼,這才輕輕湊到耳邊小聲咬起了耳朵。
“你那邊進展如何?可是察民,走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盛譽搖了搖頭,隨即又輕輕頷首。
這一舉,給蘇靈婉看懵了。
“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到底是打算表達什麼?”
盛譽輕輕了自家妻子的手,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了個香。
趕在蘇靈婉惱怒打算捶他前,緩緩開口。
“那些人應當是提前被人打過招呼了,回答出來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的。”
“要麼就是咱們所領著的人里出了叛徒,要麼就是那些人提前許久就做了相應的準備。”
“他們都是在夸贊月城員和富戶的,都說他們仁慈心善,月城有他們在是百姓之福。”
說到這里,盛譽再度勾起角。
“不過那些人雖然都這般回答了,自然也有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補了旁的答案。”
“那兩個人也是在夸贊他們的,但話若是按照他們所說的完全相反,怎麼品怎麼不對。”
盛譽看了一眼那些嗷嗷慘的人,還有觀刑的那些面如紙的員們,角輕勾。
“有兩個人同朕說,月城的員們從不強搶民,也不殺人放火,更不會強行霸占別人的店鋪。”
“逢年過節的更是會到他們的家中,每戶人家都送上一袋米面,還會每人給幾個銅板。”
“聽起來的確是不錯,可若是加上他最后那句反著聽,這里面的事就大了。”
蘇靈婉輕輕頷首,“我倒是審到了不差不多的東西,但不是和前面的話對上,而是和反著聽那部分對得上。”
蘇靈婉簡單地將自己所聽到的那些容一五一十的說完,盛譽的神也難看了幾分。
“這麼說來,從前那些事有人在背后搗鬼,都是有人刻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