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你活著,百歲無憂,壽終正寢!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是嶽煙此生聽過最人的告白。
心臟狂跳起來,手心也浸出冷汗,按捺住滿腔的激看著顧炤,一字一句問:“阿漓的死,你不怪我了嗎?”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只是一直不能原諒我自己。
在聽見顧炤說從來沒有怪過自己以後,嶽煙瞬間淚如雨下,等這個結果等太久了。
一直以爲,他在心裡給定了罪,不容申辯,也不容拒絕。
“那……你當初問我那句話,還算數嗎?”
嶽煙問得小心翼翼,像一隻滿傷痕的兔子,還在努力的靠近一隻炸了的刺蝟。
顧炤沒應聲,擡手取下自己臉上的面,出面目全非的臉和那隻空的眼眶,像當年那個提了塊去喂狼的年。
嶽煙緩緩擡手,指尖控制不住的抖,許久之後終於輕輕落在他臉上的傷疤上。
的指尖一寸寸走過傷疤,越過空的眼眶,好像將他在胡地那五年一個人承的痛苦和磨難都經歷了一遍。
“顧炤,你一直沒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嶽煙開口已是哽咽,到了後面泣不聲,只不停地重複那四個字‘我知道的’。
是真的知道的,那夜和楚懷安一起跟著楹姜進了幻境,在幻境裡,清清楚楚看見顧漓是怎麼死的,顧炤那隻眼珠是怎麼沒的,又是怎樣在胡地度過的那五年。
胡人一開始不相信他,抓了很多俘虜來考驗他。
那些俘虜裡有蘇梨,但那時顧炤並不認識蘇梨,他看著那些奴被胡人著在冰上跳舞,然後被絕境,後來他選了一個奴,那個奴死在馴場上。
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讓那個奴去死,以免讓承更多非人的折磨。
那個時候他已經明白,死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事,而活著纔是最難的!
他下了一盤大棋,把胡人和遠昭皇室都設計了進去,爲了這個計劃,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
他換了姓名,毀了容貌,甚至上了殺人那種覺,但沒人知道,每殺一個人,他就會悄悄在自己上割一刀。
他明明早就墜了無邊煉獄,卻還殘留著一清醒不肯完全淪陷。
“阿煙,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個樣子的我,你還願意喜歡嗎?”
顧炤低聲問,聲音沙啞,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夜晚。
嶽煙哭得不能自已,只一個勁的點頭。
願意! 我願意!
不管再過多年,不管你變什麼模樣,殺了多人,我都還是願意喜歡你。
得到肯定回答,顧炤心頭髮熱,低頭覆上嶽煙的脣,將多年來的思念和剋制的意都通過這樣的方式悉數傳達給。
嶽煙的迴應也是熱烈的,兩人像乾旱了許久的樹和騰,突然降了一場甘霖,立刻纏在一起,再也不願分離。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並不是什麼好時機,兩人吻得正忘我的時候,趙寒灼十分煞風景的敲了敲門:“顧炤,我們現在回大理寺。”
兇手製造出這麼大的靜,不可能沒有後續,必須儘快破案。
顧炤停下,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著氣,呼吸纏,氣氛好得不像話。
嶽煙的臉很燙,冷靜下來以後,有點不敢直視剛剛那樣熱切迴應的自己,不好意思的垂眸避開顧炤的目,推了推他:“走吧,趙大人催你了。”
顧炤沒,將的後腦勺扣得更,與他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到真實。
“我心悅你,你可願嫁我爲妻?”
“什麼?”
嶽煙被這句話砸蒙了,睜大眼睛一臉無辜,顧炤又在脣上親了一下,啞著聲道:“等案子結束,我娶你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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