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還不快出來?」
南宮宸看都沒看自己上著的小傢伙,把理到一半的摺子收了起來,又將筆墨紙硯推遠了一些,吃一塹長一智,省得到時候又添。
「阿爹……」
南宮雪瑤小手揪著袖,小臉雪白,更加襯著眼瞳水汪汪,撅著個撒:「阿瑤就知道,阿爹是這個世界上對阿瑤最好的人!」
南宮宸卻把一雙小手揪了下來,讓好好站著,坐在那裏挑著眉一副教訓的口吻:「別來這套了,沒用。怎麼,還不跟阿爹說實話?」
他雖然面容清雋,教訓人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含糊,垂下眼瞼,清清冷冷地注視著,輕鬆就讓南宮雪瑤一癟,「阿瑤知道錯了,不應該貪玩,從家裏跑出去。」
「還有呢?」
「還有……還有……」南宮雪瑤絞盡腦,扳著胖乎乎小手指,「還有不應該欺負浮屠哥哥。」
這副委屈的模樣看起來可招人疼,又白又,像一個小小的糯米糰子,又委屈又可憐。
但是,南宮宸本沒有毫心,畢竟這種把戲他可是足足看了三年,早已心如磐石。
「行了,別裝可憐了,告訴阿爹,你是怎麼從王府跑出去的?」
因有前車之鑒,南宮宸一直在王府當中戒備森嚴,里裏外外三層侍衛,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膽子倒是大,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還好浮屠辦事效率極高,剛剛過了一炷香,立刻就將這小兔崽子給逮回來了。
南宮宸想到此忍不住一拍桌子,臉頓時沉了下來,語氣有些重:「上一次罰你抄書,你讓王府上下陪著你一起抄,以為阿爹不知道?」
「……」
南宮雪瑤十分心虛地垂下頭,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揪在一起:「那是他們看我可,非要幫我,我都說了不用幫忙的……」
「那上上次,讓你在屋裏面閉思過,怎麼又差點把房子給燒了?」
南宮雪瑤嘟著不服氣道:「那是因為天乾燥,娘不小心把蠟燭打翻了!」
「阿爹你不要懲罰娘,都是阿瑤的錯,不要將趕走,不然以後就沒有人陪我玩兒了。」
「……」
南宮宸簡直哭笑不得,真是拿這個小糰子沒有任何辦法,偏偏生的紅齒白又甜,讓人不忍心苛責,更何況,從小便沒了娘親……
每每想到此,南宮宸總是搖頭嘆息,從袖口中掏出手帕,將南宮雪瑤臉上的灰塵輕輕拭掉,語氣倒是緩和了幾分:
「並不是責罰你,只是王府外面壞人多,你年紀又太小,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阿爹會擔心的。」
「雪瑤知道錯了。」
南宮雪瑤眼瞳轉了轉,立馬十分乖巧地主要求懲罰:「我這就回閨房裏去抄書,阿爹不要生氣了!」
不就是抄書嘛,到時候等阿爹出門辦事,全府上下的人,一人手抄一份就夠了!
「放心,這一次阿爹不罰你。」
南宮宸了的頭,輕輕笑了一聲,哪裏不知道這個小糰子心裏在想什麼。
「浮屠。」
門口,穿著一襲黑勁裝的侍衛,面容獷而又冷,彎著腰拱手,「屬下在。」
「把小主子帶回去,讓娘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房門半步。」
南宮雪瑤一張小臉頓時雪白:「阿爹,不要……」
「是!」浮屠走了過來,「小主子,請吧!」
阿爹面堅毅本不可搖,南宮雪瑤看著沒戲,頓時重重跺了一腳:「哼!走就走!」
浮屠面無表領著南宮雪瑤離開了墨書閣。
手中的摺子還未放下,門口,李管事又求見。
南宮宸此時也沒了心思理公務,讓侍衛帶著人進來,面早已恢復冷漠,眼中哪含有一溫度?
「什麼事,慌慌張張。」
「回稟王爺。」李管事恭敬走進來,面頗為有些為難道:「別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沈大夫突然吃壞了肚子,奈何手中沒有藥材,所以也想求王爺讓出王府一趟。」.
「吃壞了肚子?」
南宮宸角勾起一抹嘲諷:「自稱神醫,當眾揭下黃榜的沈大夫,這麼點小病都治不了?」
「回稟王爺,沈大夫說……醫者不自醫……」
南宮宸聽了這話,饒有興緻抬頭道:「早就知道本王會這麼說,借口都已經找好了。」
這個沈清冉,究竟什麼來路……
南宮宸了眉角:「派幾個人跟著。」
話音剛落,李管事連忙點頭哈腰,南宮宸此時早就已經不耐煩,擺了擺手讓人退下了。
上疾病長年累月,其實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但是沈清冉給他扎了幾針敷了一點外葯,上倒是傳來一些不適,比起以前更加嚴重。
這究竟是一個好消息還是一個壞消息?
與此同時。
這個消息對沈清冉來說當然是一個好消息!
沒想到這麼輕易便從王府出來。
王府富麗堂皇的門匾,兩邊兩座石獅子威嚴聳立,門口皆有重兵把守,大大方方從王府正門走了出來,隨後便走人群大街,哪知道果然事沒有這麼簡單,沈清冉一邊走一邊警惕後的小尾,心中琢磨著怎麼把人給甩掉……
畢竟在郊外剛剛購置了一別院,一個大夫怎麼會有如此大手筆?
若是這個疑神疑鬼再王爺再細細探究,不免會節外生枝。
於是,沈清冉走在大街上拿了個包子,一邊扔在裏吃著,用餘瞥著自己後不遠。
像是沒事人一樣,走過了熱鬧繁華街道,到一個聚集著眾多乞丐的地方,把手中多餘的包子全部都分出去了,這才朝著僻靜的小道離開。
這一地勢狹窄,小巷子裏七彎八扭。
沈清冉心中冷哼了一聲,隨即一個利落的閃躲進了一死角,果不其然,隨後疾步匆匆趕過來人,居然朝著相反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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