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解決了匪患,返往盛京的路也變得順暢無阻,蒹葭不愿與景宴再有牽扯,便吩咐宋家軍改了路。
“將軍,看來這郡主是真的不愿與咱們同行啊!寧可繞遠路也不走道。”
副將這話傳開的并不中聽,景宴的臉上看不出緒,他拉韁繩調轉了馬頭。
“改路。”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邊的副將也琢磨不,心想他們將軍這是中邪了不!一向不近的鬼面將軍,如今對著郡主窮追不舍。
宋家軍將領亦不是吃素的,眼見局勢多有蹊蹺,淡定自若的回稟自家主子。
“郡主,景將軍他們也改了路,眼下就在咱們后。”
“知道了。”
蒹葭雙拳握,回想前世種種心中泛起殺意。
前世,滿心歡喜的嫁給他,自是將全部真心捧到他的面前,可他呢!
回門當日與自己庶妹無茍合,第二日一頂轎輦抬府。婚后寵妾滅妻,將府中權柄給一個妾室。
他傷后自己耗費大半功力吊著他的命,換來的卻是一場謀。只為廢武功,此后孩子落胎,自己在后院盡折磨,以下種種他沒有任何作為。
待蒹葭回神時手掌有滴落,乃指甲深陷皮所致,攤開手看著四個深深的窟窿印子,臉上沒有一波,比起前世的酷刑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可小桃卻被嚇壞了,一把攥住的手,小心的吹著氣。眼下沒有傷藥可用,愁的小姑娘眉頭鎖,險些哭出來。
“郡主這是做什麼,就算有什麼生氣的事也別拿自己撒氣啊!您還有奴婢呢,您打奴婢解氣都行。”
“你這小丫頭怎麼這般傻,拿你撒氣我可舍不得!”
細聲的哄著,手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眼見著小姑娘眼眶潤,心下憐惜四起。
“無妨的,我就會醫,回府后上些藥就好,本不礙事的。”
隊伍行至一半停下休息,小桃也急忙下了馬車去找干凈的水源來為自家主子清理傷口。眼下荒郊野嶺,蒹葭自是放心不下,一路同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蜿蜒山路后方尋到一小溪流。
“跟了一路不嫌累嗎?如此上不得臺面的做法可非君子所為。”
蒹葭聲音清冷,仿若神籟襲來。
景宴從后方現,他本也沒想掩蓋自己的行蹤。闊步走到蒹葭面前,不顧規矩禮教的盯著看。
反而是蒹葭,再次向這張臉時沒有一意可言,除了滔天恨意再無其他。
“郡主好耳力,是在下失禮了。”
“將軍既然跟了一路,想必該有要事吧。”
蒹葭的眼神太過凌厲,恨不得將眼前人生吞活剝。景宴常年帶兵打仗,對于此等殺氣怎會沒有察覺。
“讓郡主見笑了,以下這番話恐有冒犯,還郡主恕罪。實在是在下心中有,想尋得答案。”
“實不相瞞,在下于夢中見過郡主。”
“夢中?景將軍存心拿本郡主消遣不!”
夢中人!呵呵~蒹葭倒想聽聽他如何說。前世被如同玩一般對待,嘗遍世間酷刑!那徹骨之痛,如何只算是一場夢。
“不敢愚弄郡主。”
“哦?那將軍倒是說說,本郡主在那夢中扮演何角,又是何結局?”
景宴不語,他嚨有些發,微張又合上。后來好不容易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夢里的景象太過模糊,在下實在記不清了。”
“呵~也不為難將軍,只是本郡主眼下心中也有一不得解。”
“若一男子寵妾滅妻,縱容小妾殘害正妻骨,還害死自己妻子一族,該當何等下場?”
景宴怔怔的著,眼中閃過一異樣,很快又趨于平靜。眼神溫如水,淡淡開口。
“死不為過。”
“呵呵呵~死不為過......好一個死不為過。多謝將軍......解!”
蒹葭仰頭發出陣陣冷笑,隨即一把匕首從袖腕出,直直刺向景宴。招招致命,每招每式都不曾留有退路,想讓他死的心思昭然若揭。
景宴與近過了數招,可他到底是上戰場上廝殺過的,若論法蒹葭確有不敵。匕首一朝落地,便了力沖著景宴一擊。
......
兩人是一前一后于山林中走出回到隊伍的,所幸后面的路沒有波折,很快抵達了盛京城。
歷經生死,橫時空。那些苦痛難消半分,仿佛噩夢還在眼前,懷著復雜的心開車簾,觀著這盛京街道、酒肆、茶樓以及擺攤出來的百姓......
這次是真的回家了,心中難免慨。
宋府因著回家,全府上下皆等在大堂。
“父親,母親,兒不孝。拜師學藝一走多年,都沒能像尋常子般為父母做過什麼。”
蒹葭對著父母撲通一跪,里面糅雜著太多。前世宋家走向滅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自己拖累。
宋母急忙拉起兒,抖,眼眶潤。
“傻孩子,回來了便好。你去學藝是好事,你師父那可是有仙人之稱,跟著他學藝,多人夢寐以求呢。”
“嗯,師父師兄都待我極好,只是久不歸家,想念父親母親,心中愧疚。“
宋母拉著說了會話,便回了自己院落休息。
另一邊的景宴回到南平王府便屏退了眾人,他本就是南平王唯一的子嗣,一生看厭了父親如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盛京城迂回自保。南平王故去后,他便拒絕襲爵,向皇上求了護衛邊疆的苦差事。
一走多年,年年與軍營將士相伴。他褪去一玄鎧甲,拉開襟,忍不住的“嘶”出聲來。
心中苦笑,蒹葭這丫頭下手當真是狠,他褪去里,出健壯的古銅,虎背腰螳螂,線條極致。
只是那大大小小的傷疤也太過惹眼,隨著衫落地,他左肩被火勢灼傷的地方也暴在外。
蒹葭確實是練武奇才,能將冰火這兩種相生相克的功法使得出神化,若前世沒有為所困,怕是一眾高手也別想拿住。
而景宴所便是的火功法,大片皮都暴起了泡,珠點點而下,殷紅的皮仿佛要綻開一般,可見當時確實起了殺心。
“江羨。”
他話音落地,一死士出現在屋中。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都有豢養死士的習慣,江羨則是南平王在世時親自挑選的。
“主子傷了,還需得盡快醫治。”
江羨從懷中掏出一個裝有傷藥的瓷瓶遞給他,眼神再次落地,沒再多言語半句。這也是作為死士最起碼的規矩,除非主人有令,否則不可置喙半分。
“你去宋府守一個人。”
“宋府大小姐,也是如今的鸞皇郡主。去......護平安。”
“屬下領命。”
月黑風高夜,蒹葭連著趕路好幾日,子自然是疲乏的。可剛剛聽到了細微的靜,不得不多留心一二分。
走出院落,抬眼向江羨藏的大樹上,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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